潘五嶽不無誇張地說:「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我們潘家到底有多少家子公司,全國覆蓋率百分之六十是不真實的,五十總是有了。」

許久不說話的沈雙雪終於開口了,她說:「我們是來度蜜月的,你們怎麼就習慣談生意呢?就不能說說你情我愛的事?

我現在是看透了,蜜月里都這樣,我還指望一年後、兩年後你們是什麼樣的。」

沈雙雪的性格是溫柔柔順的,她很少說話,就算三個人討論很激烈,她也不參與,曲朗覺得她是一個很害怕言多有失的人。

她面對林曼蒂時的犀利,代表了她骨子裡的敏銳,但平時的模樣又讓人有一種錯覺。

曲朗分析她肯定不是什麼寂寞而空虛的女人,她是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即不顯山也不露水,但這樣的情形又哪是她所能控制的。

她既然跟了潘五嶽,就算她想隱匿其中也會無限被曝光,這到底是不是她嚮往的生活,曲朗就無從知道了。

沈雙雪的話立刻贏得了白曉帆的共鳴,她馬上參與其中,狠狠瞪了曲朗一眼。

潘五嶽立刻檢討說:「好,從現在開始,我們只關心身邊的女士好不好?」

沈雙雪立刻笑靨如花,還羞澀地拉了他一下。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潘五嶽問曲朗。

曲朗毫不遲疑地說:「我的員工,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下手早。」

「你們是不是差了很多?」潘五嶽又問。

曲朗伸出手指說:「八歲,整整八歲。」

潘五嶽哈哈大笑起來,說:「咱們真是有緣,我比她也是大八歲。」

曲朗說:「是嗎?我可是她的初戀呢。」

潘五嶽又笑了,說:「我的也是。」

菜上來了,打斷了他們的說話。

一盤又一盤精緻的小菜端了上來,白曉帆幾乎沒有一個能叫上名來,潘五嶽繼續給他們介紹菜品。

那些看似普通的茄子、辣椒、豆角,在盤子裡幾乎看不到原來的模樣,就算吃到嘴裡,也只是滿口流香。

白曉帆想起《紅樓夢》里劉姥姥初進大觀園的時候,看到一道叫茄子的菜,竟然用雞鴨魚蝦做輔助,早就沒了原本的味道。

拿自己比劉姥姥,白曉帆覺得自己有點悲哀,但事實就是如此,她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茄子和豆角。

曲朗自認為見多識廣,但在潘五嶽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風,這就是階層,也是圈子。

在兩位女士的同意下,他們喝的是紅酒。

潘五嶽完全考慮到他們的心情,從來沒說過一句與價格有關的話,但白曉帆去衛生間的時候,路過前台,看了一眼他們剛才開啟的那瓶紅酒。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酒竟然一萬三……

四人人因為陌生,也因為互不了解,感覺很奇妙,無論說什麼話題都是新鮮的。

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能聊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曲朗大著膽子問潘五嶽,剛才在餐廳的時候,那女孩兒是怎麼一回事。

潘五嶽滿臉的委屈說:「兄弟,你還不知道嗎,我現在表面看風光無限,背地裡不知道要承受怎樣的煎熬。

那男人叫林森,是我們旗艦總公司的副總裁,說是副總裁,基本上是大權在握,換班奪權是他近十年每天都在做的事。

我父親也早就知道他的所為,只是他礙於我父親的威嚴不敢放肆,現在輪到我了,他利用好幾個股東來打壓我,他的女兒想乘機上位。

都說成功者不相信別人,你讓我怎麼相信?都說皇帝好猜疑,不猜疑行嗎?

圍在你身邊的都是一些什麼人?不是想從你手裡奪取權利就是要在你的蛋糕上分一杯羹,到處都是算計你的人,稍不留神,你就掉到一個又一個陷阱里。

都說企業家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我也只能在這個特殊時期放鬆一下,其實我也是帶著任務來的,算了,不說了,太悲。」

曲朗也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他想多多了解潘五嶽,老天也給了他機會,他只好轉移話題問:「你真的像那個女孩兒說的那樣是花花公子嗎?」

說完還看了一眼正與白曉帆聊化妝品的沈雙雪。

潘五嶽好像一點也不在意沈雙雪,他說:「你就說說吧,在我的位置上,是不是有人會用放大鏡看我?我也是正常的男人,處個女朋友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但在我身上就不行,就演變成花花公子了,我交一個女朋友,媒體能說成十個,以這樣的遞增速度,我早就是花花大少了。」

曲朗聽了,深表同情地跟他碰了一杯。

「我收心了,真的收心了,碰到你喜歡的,你的心就收了回來。」

潘五嶽看著可愛的沈雙雪,有些動情地說。

兩人談到愛情與成功,他們一致認為它們是相輔相成的。

潘五嶽說:「我自認自己長得帥,就算沒有企業家的光環,我也不會打光棍,但我真的能像現在這麼搶手嗎?絕不會。

談戀愛也講究實力的,大學裡的愛情最令人嚮往,但又有幾個成功的?就算有成功的,裡面的幾率又是多少?

那種純而又純的愛情是水中月鏡中花,到了畢業季就是分手季,兩個男女淚眼蒙蒙地分手再見,為什麼?為錢唄,誰都不願意說出口,可誰又不得不跟曾經的美好告別,人就是這麼殘酷。」

四個人都喝的有點多,紅酒也開了一瓶又一瓶。

潘五嶽醉意濃濃地說:「我真高興認識了你們倆個,我身邊真沒有值得我信任的人,這種孤家寡人的生活真無聊……」

曲朗勸他別喝了,沈雙雪也加入其中,一直勸他別喝了,現在是中午,他們還要玩呢。

潘五嶽大少爺的脾氣上來了,越說越喝,曲朗他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他胡言亂語說了許多孤獨寂寞的話,連白曉帆都覺得沈雙雪臉上有點掛不住。

沈雙雪打了一個電話,一個精明強幹的男人走了進來,沈雙雪低聲與他說了些什麼,男人把潘五嶽架走了。

沈雙雪一個勁地道歉,說·我們不能陪你們了,曲朗說沒關係,自己隨便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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