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就算趙傳薪想當鴕鳥把頭埋起來都不行。

他知道日俄雙方會給東北土地帶來多大的災難,他儘量不去想,想了也沒轍。

但是,想當鴕鳥都非得把他從沙子裡掀出來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了了。

雙喜第一個站出來:「對,干他娘的。」

趙忠義卻拽住趙傳薪的胳膊:「算了,這事兒不是咱們殺幾個日本人就能解決的。」

他比較理智。

「你們別管了。兄長,我離開一段時間,鹿崗鎮你來做主。都別說了,你們去了也是累贅。你們不是天天管我叫大法師嗎?我的本事你們還不知道?」

聽他提到大法師,眾人就不說話了。

外面傳的再凶,外人也只是道聽途說.

但是,趙傳薪的一些事,保險隊成員是親眼所見的。

他們唯一沒見到的一次,就是有個放牛的老漢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說趙傳薪把死馬當活馬醫。

他們沒看見那個場景,但是他們看見了星月的表現。

在它不動的時候,真像一匹死馬。

說實話,到了晚上的時候,大牙蘇都不敢給星月添夜草。

活死馬就問你怕不怕?

雙喜遺憾道:「俺真想去戰場上見見世面,殺倆日本人為老百姓出出氣。」

高麗若有所思道:「我感覺,會有機會的。」

按他的想法,小日本既然如此兇殘,將來他們肯定還會繼續肆虐這片黑土地的。

摩擦是在所難免的。

趙傳薪回家,看看給烏鴉喂蟲的乾飯。

烏鴉羽翼已成,現在應該能飛了。

但是趙傳薪天天忙,沒時間顧得上兩個小東西,一直沒有練飛。

乾飯倒是經常帶它在房間裡溜達,甚至教會了烏鴉定點排便。

「我要出門一趟,可能要走個一兩個月。你在家還是跟著我?」

乾飯:「汪汪汪……」

「那不行,帶著你還帶著烏鴉,天天伺候你倆了。」

「汪汪汪……」

「能飛?你讓它飛個試試看。」

結果,乾飯朝烏鴉叫了兩聲。

烏鴉站起來,蒲扇翅膀,兩腿還挺有勁的,一用力真的飛了起來。

在屋裡盤旋一圈,最後落在了辦公桌上。

擦,兩者竟然還懂得交流?

烏鴉其實是一種比較神秘的鳥,首先它聰明,會使用工具,比如用木棍鉤蟲子,把核桃扔公路上讓車壓碎了吃仁。但聰明並非最神秘的地方。據說,一旦你攻擊了烏鴉,他能在最短的時間記住你的臉。再見到你,就會拉屎什麼的報復你。並且,還能把你的樣子傳遞給其它烏鴉。以至於,那些沒見過你的烏鴉也能一眼認出你,並且對你進行報復和攻擊。

就有人說烏鴉腦袋有類似於拍照的系統,還有個類似F系統,不必交流就能把那張拍攝下來的「照片」,傳遞給其它烏鴉。

但趙傳薪覺得那純粹是在扯淡。

但不管怎麼說,有些事確實解釋不清。

「行吧,那就一起走。」

「汪汪汪……」

「起名?」

趙傳薪想起了這隻烏鴉的特性。

也不知道是否因為乾飯給它喂食喂的太多,烏鴉很少開口叫喚。

「那就叫寧靜吧。」

草長鶯飛,路邊有許多野花盛開。

看著重新煥發生機的大地,趙傳薪有些悵然:家裡的綠化還沒弄好呢。

看到路旁田地里有農民正在間苗薅草

,趙傳薪向他們脫帽致敬。

他喜歡鋼鐵森林的現代化城市,也喜歡這樣充滿草木香味的農村山野。

田裡的農民看見這樣一個架著烏鴉,還跟著一條狗的奇怪男人,只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笑,主要是給步槍和那些武裝帶上的子彈一點面子。

忽然,側面的岔路上有一隊人騎馬而來。

趙傳薪本來想讓星月躲一躲,可又見了那群人的穿著,登時就不急了。

來人是劉永和。

劉永和看見了趙傳薪十分高興:「趙隊長,又見面了!」

對這位趙隊長,劉永和可是關注的很。

上次雙方夾擊俄軍,將俄軍打的落荒而逃,甚至行軍都不敢經過那裡。後來,他又聽說了趙傳薪號召全城百姓抓拍花子的經歷,當真覺得如同說書先生嘴裡的故事般精彩。

「劉單子啊。」

劉單子是劉永和的外號。

劉永和尷尬的笑了笑,哎,趙隊長還是這麼一如既往的詼諧。

「趙隊長單槍匹馬的這是要去哪?」

趙傳薪取一隻螞蚱塞給烏鴉後說:「聽說小日本和俄國人打的火熱,我過去湊湊熱鬧。」

忠義軍乾的就是破壞俄國後方的勾當,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不如加入我們,一起行動?」

「不加入,不一起。」

這下劉永和更尷尬了。

他試探說:「咱們一起的話,互相有個照應。」

「還是不了,你們打仗太熱鬧,我怕被你們連累。」

劉永和老臉一紅:「……」

最後,只得拱拱手:「感謝趙隊長之前的援手,我們去興京一帶活動,希望有緣再會!」

趙傳薪拱拱手,星月帶他猛地竄出去幾十米,和劉永和等人分開。

等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一個新加入忠義軍的戰士不滿的說:「對他那麼客氣幹啥?一副目中無人的態度!」

劉永和和一些老成員都樂了。

他們了解這位趙隊長,性情的很。這位說話從來不帶給人留面子的,但是有事人家真上啊。

劉永和笑著對他說:「以後見了這位趙隊長,一定要客氣。人家本事大著呢,槍法如神,一個人能幹掉咱們一個隊都解決不了的俄寇。他保護的地區,俄寇部隊都要繞路走。人家不但保護當地老百姓免遭俄寇的毒手,而且還抓捕拍花子的,能號召全城百姓配合他一起行動。別的不說,你剛加入進來時候分到的洋槍和子彈,就是這位趙隊長送的。」

那個小戰士張大了嘴巴。

這麼牛逼的麼?

一個比較熟悉趙傳薪事跡的老戰士說:「這都是後來的事,在這些之前,人家把當地的綹子都給打跑了。楊玉樹聽過吧?就是趙隊長抓住的。什麼小金字兒,占中花,孤雁之流,被人家趙隊長帶著十餘個保險隊的好漢,殺的屁滾尿流。」

小戰士嘴巴張的更大了。

這已經不能用厲害來形容了,簡直就是無敵戰神好麼?

而被人以「無敵戰神」稱讚的趙隊長,這會兒碰上了一夥敗退下來的俄國兵。

他對烏鴉說:「寧靜,飛過去看看他們後面還有沒有部隊了。」

烏鴉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不大一會兒,又飛了回來。

「嘎嘎嘎……」

乾飯:「汪汪汪……」

這就是帶個翻譯的好處了。

乾飯告訴他,寧靜看到後面沒人了。

星月帶他到山坡上,居高臨下拿著步槍瞄準。

砰!

一個俄兵倒下。

那些潰散的俄國兵登時大亂。

趙傳薪仗著有居高臨下的優勢,加上樹林茂密的枝葉遮掩行跡,非常囂張的原地放槍。

寧靜不喜歡槍聲,撲稜稜的飛到乾飯的後背上去了。

干翻了五個人,趙傳薪一夾馬腹,星月了然後退。

等他換好了子彈,超前掠了幾步再上山頭。

他好整以暇的對準山下繼續開槍。

「老子專為殺人來,管你俄軍或日軍!」

那些俄國兵往後跑,希望逃脫魔爪。

星月則沖了出去,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如附骨之軀緊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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