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拐騙人家兒子,被抓了個現行,卻沒有不好意思。

瑞秋·克維斯跑了過來,滿臉不善的盯著班傑明·戈德伯格。

但是,那臉色怎麼看,也是給趙傳薪擺的。

趙傳薪心說:是時候下本錢了。

讓你看看什麼叫男兒本色!

然後,

他拿出了一串珍珠項鍊……

這個時代的人,喜歡聽東一耙子西一掃帚、華而不實的溢美之詞。

所以,

趙傳薪表情真誠,語氣富有感情:「夫人,趙某曾去過許多可怖的地方,也去過無數美麗而富饒的角落。但是,夫人的魅力,就像沙俄的琥珀屋那樣璀璨,像吉普賽人的鼓鈴那樣動人,像耶路撒冷的信仰那樣美的讓人頂禮膜拜。我曾有幸,在神戶港得到了一串珍貴的珍珠。它潔白,純粹,圓潤,美麗,璀璨,一如夫人的容顏。今日,趙某必須將它獻給夫人,因為只有夫人才能配得上它。」

說著,趙傳薪不容分說,將珍珠項鍊打開,又將小受一般的寧安粗暴推開,取而代之,站在了瑞秋·克維斯的身後。

瑞秋·克維斯被趙傳薪突如其來的一段、表白不像表白、崇拜不像崇拜,總之不明所以的話給說的一愣一愣的。

趙傳薪將珍珠項鍊,鄭而重之的繞在瑞秋·克維斯白皙而修長的脖頸上扣好。

期間,難免挨挨碰碰,有肌膚之親。

瑞秋·克維斯的雞皮疙瘩都起立,被觸碰的地方,好像過電一樣麻酥酥的。

趙傳薪很有分寸的,既碰著了,但又恰到好處沒有過分。

他的呼吸,噴在瑞秋·克維斯的脖頸之間。

灼熱,有力,充滿了男子漢氣概。

這個女人雖然對付男人有些手段,但還是第一次這麼親密的近距離接觸塞繆爾·戈德伯格以外的男子。

身體不由得一抖。

雖然不紳士,雖然不講禮儀,但那股澎湃的原始的雄性氣息,也是能令人動容的。

趙傳薪見好就收,繞到了瑞秋·克維斯的面前,又往後退兩步,點點頭:「寶珠配美女,相得益彰。」

瑞秋·克維斯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那珍珠在陽光下,果然散發出斑斕之色,表面流光溢彩。

個頭相仿,各個圓潤,一定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應當是價值不菲吧。

這還是趙傳薪在神戶的珠寶店,進的同一批貨。

好像,大概,也許,已經因為或這或那的原因送了不少女人了。

這批貨進的真是划算啊!

送完項鍊,趙傳薪重新來到米山旁邊,就好像托小雞仔那樣輕鬆的將班傑明·戈德伯格送上馬,然後自己也跟著翻身上去。

他哈哈大笑,對還處於呆滯狀態的瑞秋·克維斯說:「放心吧,夫人,班傑明不會有事的,我保證這一點。他的學業你也不用擔心,我保證今天看著他把作業寫完。」

說著,根本不給瑞秋·克維斯反應的時間,拍拍馬脖子,米山唏律律一聲,拔腿便跑,速度極快,幾乎達到了時速70邁。

瑞秋·克維斯才反應過來:「可是……」

她的「可是」,已經傳不到趙傳薪耳朵里了。

因為興奮的米山太快了,有彈力靴加成,眨眼就竄出去幾十米外。

寧安服了。

在女人面前,他連話都說不囫圇。

可看看先生,那瞎話是張嘴就來。

李叔同汗顏。

這嘴到底是咋長的呢?這表情到底是怎麼管理的呢?

變臉速度,就是川劇可能也遠遠不及也。

可趙傳薪將人家孩子拐跑,他還得幫忙兜底:「放心吧,戈德伯格夫人,趙是個睿智而風趣的人,小孩子都喜歡跟他玩耍……」

趙傳薪不管那麼多,讓米山馱著他倆一溜煙跑回了莊園。

幹活的馬庫斯·恩克魯瑪興沖沖的跑過來,咧著大嘴:「班傑明,你來了。」

班傑明·戈德伯格大方的拿出糖果,與馬庫斯·恩克魯瑪分享。

趙傳薪讓他們倆說了會話,吃了幾塊糖,然後說:「走,咱們去放槍。」

莊園很大,隨便哪裡都能開槍。

趙傳薪掏出手槍,示範給班傑明·戈德伯格看。

砰,砰,砰……

班傑明·戈德伯格興奮道:「我知道了,先生,要用內置點火裝置,用頂針撞擊點燃底火。」

趙傳薪終於將最後的部分完善。

他分別繪製了零部件的構圖,又畫出了一個整體的構圖,遞給班傑明·戈德伯格看:「瞅瞅,有沒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班傑明·戈德伯格最厲害的地方,在於他腦中出現畫面的時候,畫面是聯動的,不但是視覺,同時會有聽覺、嗅覺、味覺、甚至於觸覺。

他豐富的想像力,囊括了各種場景,既有大自然的豐富,也有人工物質的特性,還有人類身體的各種參數。

他說:「先生,我摸摸伱的手槍。」

趙傳薪不像別人,擔心小孩子擺弄槍械走火而發生危險,很乾脆的將槍遞給他。

班傑明·戈德伯格瘦弱,拎著手槍,腕力不夠,槍口下垂。

他摸了摸槍管,覺得有些熱。

他說:「先生,如果這種槍,像你畫的這麼長,會不會燙手呢?連手槍都會發燙。在我的腦海中,不管是金屬,還是其它物體,在過熱的時候會變形。」

趙傳薪震驚,這鼻涕娃竟然懂這麼多?

這可不是當下讀小學就能學到的知識。

他不知道的是,班傑明·戈德伯格甚至連《函數論》的要義都已經弄懂了,還讀完一部四十多卷的《世界史》。

他興奮的掏出一把錢,塞進班傑明·戈德伯格的懷裡:「這都是獎勵你的,你真是太有才了!」

班傑明·戈德伯格哪裡想到趙傳薪會給錢,登時呆立當場。

「先生,我不要錢。」

「要的要的,有錢了,你想要什麼就可以買什麼了。」趙傳薪就從來不小看孩子。「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如果鋸短槍管,再加上一些散熱片,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呢?」

班傑明·戈德伯格想了想:「或許,在槍機和槍底板這裡,也需要加上散熱的東西,但不是這種金屬片,要帶孔的那種,我頭腦里的畫面告訴我這樣會更好。」

趙傳薪興奮的將槍管改短,加散熱片,又在槍機和槍底板加上棱狀的凸起和凹孔。

兩人不斷討論,不斷改進,最後,最初的設計圖已經面目全非。

經過多次改版,設計圖紙逐漸趨於完善。

這時候,無聊的馬庫斯·恩克魯瑪說:「老爺,你能給我一把槍嗎,我也想開槍。」

趙傳薪沒當回事,在鹿崗鎮的時候,保險隊的人天天開槍練槍。

沒道理來美國就變文明了。

他隨手丟了兩把麥德森機槍,裡面沒有子彈。

自從在韓國打光了子彈後,再沒機會得到補充。

馬庫斯·恩克魯瑪開心的拿起機槍,一手一個,夾在胳膊下。

他不懂得拉栓。

嘴裡模仿開槍,發出「突突突突」的聲音,玩的不亦樂乎。

等趙傳薪這邊討論的差不多了,才看見這貨端著槍,突突的唾沫橫飛,快十分鐘了,頓時吃了一驚。

「你一直這樣端著槍?」

要知道,馬庫斯·恩克魯瑪可是一手一個,這玩意一把二十斤,兩把就是四十斤。

關鍵是一直端著……

馬庫斯·恩克魯瑪傻乎乎的點頭:「是啊,老爺。」

說話間,也沒有放下的意思。

趙傳薪撓撓頭:「重嗎?」

「不重啊。」

「……」趙傳薪繼續問:「還能端的動嗎?」

「能啊。」

「那你繼續。」

「好的,老爺。」

班傑明·戈德伯格忽然有些失落:「先生,我知道我父母很擔心我。可是,我的腦海中,總是出現各種畫面,我是無法控制的。」

趙傳薪愣了愣。

這孩子也不是一直沒心沒肺,還有些多愁善感。

想了想,他掏出一根煙點上,坐在草坪上吞雲吐霧:「人最不應該的就是精神內耗。你這是天賦,他們只是凡人,所以不懂。就比如我就很優秀,我沒錢的時候,大家覺得我是街溜子。」

班傑明·戈德伯格好奇問:「先生,街溜子是什麼?」

「額,就是遊手好閒,無事生非。」趙傳薪彈彈煙灰繼續說:「後來我有錢了,他們又說我是小布爾喬維克。」

「這個我知道。」班傑明·戈德伯格興奮道:「我讀過那本書。」

「呵呵,所以你就該明白,只要你優秀,別人就見不得你好。因為他們很平凡,他們想將你拉到他們同一水平線上。如果他們得逞了,你會追悔莫及。你會發現,在你變成了他們希望的模樣的那一刻,你的才能便已經離你而去,人生的高光,在那一刻隨之熄滅。」

「真的嗎?」班傑明·戈德伯格眼睛亮晶晶的,他頭一次聽別人從這個角度來解讀他的奇特之處。

「真的。」趙傳薪說的斬釘截鐵。「只要你保留你的能力,現實和凡人的看法簡直微不足道。搭理他們做什麼?放心,你父母所擔憂的,無非是你的未來。但是你看,我現在就支付了你一筆酬勞,你一天賺的錢,我覺得比你父親還要多。」

「先生,你幫我保存這筆錢麼?」

「為何要我幫你保存?」

「因為如果有一天,我父母堅持熄滅我腦海中的火焰,我要用這比錢說服他們!」

趙傳薪豎起大拇指:「你是懂打臉的,而且很多。」

在忙著聯繫幾所大學的弗萊迪·帕維特聽見了槍聲,跑出來查看。

待看見班傑明·戈德伯格還有馬庫斯·恩克魯瑪和趙傳薪在草地上玩耍的時候,他頓時覺得頭大。

老爺真是的,怎麼好像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越不讓幹啥越幹啥?

趙傳薪看見了他,喊道:「弗萊迪,你去幫我找一些鋼鐵,我有大用!」

弗萊迪·帕維特:「……」

老爺又要鬧什麼么蛾子……

(本章完)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