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倉思的召喚,趙楚一口氣衝到第五層。

隨後,他小心翼翼釋放出神念之力,溝通到了太倉思!

「前輩,您的身體!」

隨後,趙楚眉角猛的一跳。

這才一個月,太倉思的情況,比之前惡劣了十倍。

「無妨,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是個死人,不過延遲了20年時間咽氣而已!」

太倉思的神念傳來,趙楚一陣心酸。

雖然他一萬個不願意面對,但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阻擋。

趙楚甚至諮詢過照妖鏡里的洪斷崖,後者也愛莫能助。

太倉思說的沒錯。

如果不是威天海用真元吊著她一口氣,她在20年前,就已經死了。

「接下來的五個月,威天海會慢慢抽干我體內的太倉族血髓。他已經擁有了太倉一族的血脈,將百無禁忌,我再也沒有阻擋與震懾的力量。」

「但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稍後,我傳授你一門煉化血髓的陰毒邪功。」

「這五個月,你將和威天海施展同樣的邪功,從我體內,拿走東西。可笑,當初威天海學會這門邪功,還是我親自傳授,真是作繭自縛。」

太倉思自嘲一笑,隨後,趙楚腦海轟鳴。

與此同時,一部以太上道基篇為總綱的神通,出現在趙楚腦海。

「前輩,有些細節,晚輩還是有些不不明白!」

得到邪功後,趙楚疑惑道。

太倉思體內的天澤傳承之器,就是血髓,且只有一件。

如果他和威天海同時抽取,那樣難道威天海不會察覺?

再說!

一件天擇傳承之器,怎麼可能一分為二。

「哼,這麼多年,我豈能不防著這個老匹夫。」

「我在我的血髓之內,煉製了一顆血核。血核就是控制血髓的核心,只要掌握了血核,威天海哪怕將血髓抽走,也只是暫時保存而已!」

「當威天海將血髓從體內祭出去的時候,你催動血核,便可直接封印了血髓一切力量,並且無條件將其拿走。」

太倉思解釋了幾句,趙楚徹底明白了過來。

太倉思掌握血髓這麼多年,她以神念之力,在血髓內部,煉製出一顆血核。

所謂血核。

趙楚理解成了一個遙控開關。

而血髓,就是一個遙控賽車。

威天海是拿走了遙控車,他可以讓遙控車行走,不耽誤任何功能。

但他卻根本不知道,這個遙控車,還有這一個神秘的開關。

趙楚掌握了血核,也就掌握了這個開關。

他可以切斷遙控車的電源,令其失去效果,也可以遙控著賽車,直接到自己手中。

當然!

太倉思交代過。

這血核,也有著一些限制。

必須在威天海徹底將血髓祭出體外的時候,才能夠催動其效果。

就如你有遙控賽車的遙控器,可威天海卻將賽車藏在房間裡,你也依舊是無能為力。

隨後,太倉思又交代了趙楚幾句。

抓緊時間。

趙楚不敢耽誤,他爭分奪秒,開始感悟邪功。

還好!

這邪功是基於太上道基篇的神通,趙楚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已經是融會貫通。

隨後!

抽取開始。

……

在太倉思的胸口,威天海用元嬰真元,匯聚成一根空心鎖鏈,狠狠扎入她體內,抽取著一滴一滴的骨髓。

趙楚甚至能感覺過程的殘忍與劇痛。

這時候,趙楚的神念之力,同樣是匯聚成一道透明鎖鏈。

在太倉思的指點下,趙楚從她的背心穿透進去,直接洞穿到心臟。

沒錯!

所謂血核,就是太倉思的心臟。

說到底,此時此刻,趙楚和威天海,在做著同樣的一件惡毒之事。

威天海抽取著太倉思的血髓。

而趙楚,抽取著太倉思心臟里的生機之氣。

沒有最殘忍,只有更殘忍。

一加一的痛,絕對不等於二,那是一種疊加到不可思議的慘絕人寰。

通過神念,趙楚能感覺到太倉思的痛。

但她早已將生命看淡。

「前輩,能扛著住嗎?」

趙楚生怕太倉思直接奔潰,生命潰散而死。

「放心,威天海這個老匹夫,用他的真元力吊著我的命,我根本就不可能死!」

「再說,我必須要將血核給了你,這樣一來,才能讓老賊在最膨脹的時候,墜入地獄!」

太倉思的神念力,充斥著扭曲的怨毒。

沒錯!

毀滅一個人之前,必然先讓其膨脹。

日後威天海祭出天擇傳承之器,要大殺四方的時候,卻發現血髓的核心,卻根本不受控制。

一個你最信任的人,卻輕而易舉,拿走了你籌劃了20年的東西。

想想就解氣啊。

太倉思甚至已經看到了威天海暴跳如雷,被氣到吐血的場景。

最好能活活氣死他。

這樣才夠解氣。

「放心吧,前輩。等我從威天海手中拿走血髓,一定親手還給威君念!」

趙楚知道無法阻止太倉思,最終無奈的點點頭。

「不用!」

「威君念的血,早已被威天海換了一次,她已經不再是純凈的太倉族血脈。如果冒然煉化血髓,會在反噬之下,灰飛煙滅,反而是災禍。」

「緣起緣滅,太倉先祖,本就是北界域的人,你已經有了天擇傳承之器,也用不到血髓,就送給有緣人吧!」

「說起來,放眼整個北界域,或許也只有你能拿走這天擇傳承之器。」

「真是命數使然,威天海,你如何能想到,這小子體內,竟然擁有天擇道心……哈哈!」

太倉思被劇痛折磨到支離破碎,但她的內心,卻是期待著超脫。

只要死了,一切苦厄,將煙消雲散。

如果能在地獄再相見,她一定會將威天海剝皮抽筋,油炸整整一百年。

聞言,趙楚也只能苦澀的點點頭。

太倉思說的沒錯。

天澤傳承之器,反噬力很恐怖。

如果你體內沒有道心鎮壓,也沒有太倉血脈,哪怕是元嬰強者,也會被瞬間摧毀心脈,成為一個廢人。

非大能者,根本就無法承受這天擇傳承之器。

道心!

是拿走天擇傳承之器的必要條件。

「小子,等你拿走血髓之後,那滴血核,也就失去了應有的作用!」

「你做成一個吊墜,送給威君念吧。然後隨便編個理由,告訴她,這是她娘親留給她的最後禮物。」

「切記,不要將我的一切苦難告訴她。」

「孩子可憐,她是去的已經太多,我不想讓她再承受一次苦厄!」

太倉思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前輩你……」

趙楚眉頭緊皺。

他從太倉思的話語中,隱隱感覺到了一股臨終前交代後事的意思。

「今日,可能就是我與你最後一次交談了!」

「你接下來的擔子並不輕鬆,威天海真元還在進一步飛漲,他抽取血髓的速度,將越來越快。最快四個月,最慢六個月,便會結束!」

「而你的速度,千萬不可以比他慢。」

「切記!」

太倉思的神念之力越來越弱。

趙楚悲從心起。

半年以來,他和太倉思已經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宛如忘年交一般,談笑風生。

太突然了。

他心中清楚,太倉思這次閉嘴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力量開口說話了。

「生死有命,誰都有死的一天。」

「先祖留下的一本古書里說過,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是匆匆過客,唯有時間是永恆與冰冷的看客。」

「有些人存留的久一些,有些人走的快一些。」

「想要永恆,想要不朽,根本就不可能。」

「上九天世界的大能,都不可能永恆,就連整顆蒼穹星,最終也逃不離分崩離析的結局。」

太倉思的思維,已經斷斷續續。

最後的時間,她在極限摧殘下,幾乎是一具勉強呼吸的活死人。

這種死法,何其之悽慘。

「替我,照顧好……女兒……」

一個剎那後,趙楚內心絞痛,宛如失去了什麼。

一個摯友!

一個親人!

一段過往!

失神了幾分鐘,趙楚只能勉強將內心的悲傷壓下。

他還要和威天海賽跑。

趙楚必須要在威天海之前,將血核的力量,徹底抽出來。

否則等威天海徹底抽走血髓,太倉思的命,他絕對不會繼續留著。

生機喪失後,太倉思的心臟也會枯朽。

那時候,趙楚面臨著前功盡棄。

所幸!

趙楚擁有著領先於所有人的殺器。

道心!

道心者,天擇核心。

那天擇傳承之器,便是道心的載體,天生畏懼天擇道心。

……

時間流逝!

天衍院方圓十里的宮殿,全部被搬空。

只有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監,昏昏欲睡,他的身上,落滿了灰塵與一些枯葉,有些路過的皇城御林軍都在懷疑。

這個曾經的大內總管,會不會已經死了。

……

而在仙蹤大峽谷的戰爭,早已進入了白熱化。

天賜宗鐵騎,氣勢沖天。

短短十天。

天賜宗幾百萬大軍,已經徹底踏入神威皇庭疆域。

今日,神威皇庭的第13座城池淪陷,被天賜宗的旗幟占領。

開戰以來,天賜宗以每日一城的速度,風卷殘風,一路碾壓著神威皇庭的防禦。

天幕上空!

李九川再次施展出一塊血元秘寶。

可惜!

神威皇庭的元器,根本就沒有受到影響。

「井青蘇,你天賜宗的人,到底得多蠢!」

「明明知道血元秘寶沒用,還一直不停的使用,白痴嗎!」

聶塵熙輕蔑一笑。

「我只知道,天賜宗如今已經深入你神威皇庭九萬里疆域,明天的這個時候,天賜宗會摧毀你15座城池!」

李九川長槍龍吟,宛如一個百勝戰勝,沿途摧枯拉朽。

「李九川,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神威皇庭,根本沒有什麼抵抗,就任由你們殺入我腹地?」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天賜宗的老家,該被一鍋端了!」

「而天賜宗的大軍想要回去救援天賜城,也應該是沒有機會了!」

這時候,聶塵熙譏笑一聲,笑的那樣自信。

聶塵熙話落,別說天賜宗的人,就連神威皇庭的元嬰,都滿頭的霧水。

隨後!

聶塵熙大袖一甩,天幕之上,一道巨大的光幕,橫空展開。

兩軍將士還在休息中,紛紛抬頭,望著巨大的光幕。

隨後!

天賜宗所有人臉色凝重,轟然站起身來,渾身顫抖。

妖域!

這個節骨眼,妖域那無窮大軍,竟然出現在了天賜宗的疆域上空。

一層黑壓壓的烏雲,一望無際。

那是根本數不清數量的妖軍。

「不可能!」

「我測算過,最近這一年,妖域都不可能打開前往北界域的空間裂縫。」

見狀,夏閒生一聲驚呼。

「如果是神威皇庭送給妖域一份大禮呢。」

「你們應該聽說過,妖域有一種歹毒祭天儀式,叫人血火焰。」

聶塵熙話語平靜。

「人血火焰,活活焚燒百萬人族,人血之火,宛如凶神獠牙,將空間壁壘,咀嚼到支離破碎,最終出現一道穿透兩族的窟窿,且能維持半年左右!」

夏閒生臉色僵硬,宛如被雷劈了一萬次。

「焚燒百萬人族,好歹毒的祭典!可凶妖很久沒有踏足北界域,怎麼可能俘虜那麼多人族?」

黃宮義失聲道。

「當然是我神威皇庭,暗中送給黑狐皇的大禮,為了保密,在下也頗廢了一番功夫。」

聶塵熙笑的那樣從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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