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點燃!

烈酒相伴!

眾人齊齊會意。

在日常時刻,軍中決不允許飲酒。

可是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有一種默契,似乎在同一時間忘卻了這一條軍規。

所有人端起了桌上的烈酒,一飲而盡。

秦歌昂首,將杯中酒喝的涓滴不剩。

烈酒過喉,如火一般在燃燒。

「諸位,從現在開始,你們以及你們所在連隊,將整建制轉入特別辦轄下。」

「新部門番號,利箭!」

話音落地,大會議室里依舊死寂無聲。

可是那一刻,秦歌卻仿佛聽到了熱血在燃燒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爆射著火一樣的光芒。

利箭!

一往無前,永不回頭!

新部隊的番號就如同它存在的意義一樣,一往無前,為國運、為人民拓土開疆,誓死不回!

7月1日!

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利箭部隊也在這一天成立。

沒有慶祝儀式,沒有歡歌笑語。

利箭部隊成立之日,就火速趕往了各地下走廊的施工地點。

在經歷了數日的研究磋商,7月9日凌晨,停滯已久的東海地下走廊工程再度復工。

此一刻,如鞭炮一樣的悶響從地下傳來。

三十分鐘之內,數千米的地下路線上接連傳來爆響。

那一刻,猶如一條鞭炮長龍,在底下蔓延。

總工室的一眾工程人員屏氣凝神,仿佛連呼吸都停滯了。

直到三十分鐘之後,爆裂聲戛然而止。

整個計劃的爆破路線之上,被完美的炸出了一條不規則的地下隧道。而數千米的地下隧道在經歷過數次爆破之後,竟然無一處塌方。

這樣的難度相當於在一塊豆腐里炸出一條路來,而豆腐卻不能變形。

更重要的是,整塊豆腐的構架不能發生改變。

這已經不能叫做工程,而是藝術,是神跡。

然而,就是這樣的神跡,他們做到了。

在死一樣的沉寂之後,總工室內爆發出如雷的掌聲。

整套操作流程很快被推而廣之。

短短數天之內,進度緩慢的地下走廊工程開始呈百倍提速。

工程加速的彙報猶如雪片一樣彙集到特別辦。

所有人忙碌且興奮。

唯有秦歌,望著那一份份彙報,眼神冰冷,神色如霜!

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喜怒。

就連跟他相處已久的楊奇,也揣測不透他深沉的腦海當中,到底在思考些什麼。

此時,他的心中同樣暗暗充滿了擔憂。

他雖然不是專業爆破兵出身,可是身為特種部隊的首腦,對於爆破也有著相當的涉獵。

楊奇心知,這樣的操作雖然大幅提高了工程進度,卻無可避免地埋下了危機。

所以,數日以來,他的心裡一直在隱隱擔憂。

直到此刻,他終於忍無可忍,猶豫著開口。

「秦歌,你的這種操作,潛在的危險太大。」

「這種以定向爆破代替盾構機開路的法子雖然高效,但是危險係數太高,一旦遇到複雜的地質情況,負責爆破和安裝炸點的兄弟,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他是軍人性情,喜歡直來直往。所以,一開口就直指弊端。

這樣直觸逆鱗的方式,很容易惹怒領導者。

楊奇也深知這一點,所以,說完,便直視秦歌。

誰知道,秦歌非但沒有惱火,反而默默地點頭。

「此次利箭部隊共計三萬兩千餘人,以現在的工期要求,他們絕大多數根本活不到竣工的那一天!」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迎接三萬人的遺骸,等待著他們的英魂歸來。」

他的話平靜且直白,仿佛是在描述一個既定事實。

語不驚人死不休!

聽完這話,楊奇頓時驚呆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就是爆發。

他是軍伍出身,對於軍人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感覺。

在普通人看來,那或許只是一個個大頭兵。

可是在他的眼中,那些人都是他的親人,是他的兄弟!

而現在,秦歌竟然親手將他的兄弟送上了不歸路。

楊奇頓時暴怒。

他的雙眼怒睜著,幾乎噴出火來。

「秦歌,你混蛋!」

「明知道是個死,你還送他們上去!」

「你想過沒有,他們也是人,不是機器!」

「他們和你我一樣,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有父母有兄弟!」

「三萬人啊,那是三萬個家庭啊!」

「你居然送他們去死!」

那一刻,暴怒的楊奇就如同一頭怒獅。

他咆哮的聲音響徹在樓道里,震驚了無數的人。

整個樓層瞬間鴉雀無聲。

楊奇的瞳孔已經充血。

他的內心之中有一種衝動,他的手甚至差一點伸向腰間的配槍。

「楊奇,注意你的身份!」

在楊奇獅吼一樣的咆哮中,秦歌忽然斷喝了一聲。

他的聲音如同一把鋒刃,瞬間劈碎了咆哮。

楊奇的吼聲戛然而止。

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這才記起,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那個人,不但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上級!

在軍中,以下犯上是大忌!

就是剛才那個想要拔槍的動作,就足夠臨陣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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