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激動地下了車。

密密麻麻的雨打到他的頭皮上,力道很大,像冰雹一樣。

但他卻毫不在意,下了車就急忙的把頭轉向前方,那是車燈光傳來的方向。

夜很黑,隔得稍微遠一些就難以視物,何況這地方臨近荒山,路燈分散的十分遠,幾乎要被路邊的大樹遮擋住。

再加上大雨滂沱,幾乎形成一個雨幕,胖子根本看不清楚那邊的具體情況。

他只看見前方停著一輛車,車門好像還開著。

因為隔得太遠看不清那邊的情況,胖子有些著急的向那邊跑過去。

地面的水已經沒過了腳腕,踩上去十分冰涼,鞋子都浸濕了。

此時楚長歌也下了車,他看了一眼車燈閃爍的方向,跟著胖子向那邊走去。

胖子著急的向那邊跑著,大概是因為看不清前方的原因,此時他的耳朵格外敏感,世間所有的聲音都好像被放大了一樣,噪雜的雨聲聽起來動靜很大,就連踩水聲都都格外的大。

就在胖子跑到一半,幾乎能看清那輛車的全貌時,他那敏感的耳朵先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前方遠處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拖行在地面上的聲音,還有扑打水花的聲音。

胖子又仔細聽著,這次他還聽見了人的說話聲。

也不算是說話聲,那聲音好像只是從喉嚨里傳出來幾個音節一樣。

「咯――」

「咯――」

胖子大驚失色,這聲音著實有些嚇人了。

就好像有人給自己灌了一整瓶的水但半路上卻嗆著了一樣,發不出咳嗽聲來,只拚命地把水從喉嚨里往外嘔。

此時楚長歌也跟了上來:「這聲音……」

胖子咽口唾沫:「不能是醫生的吧?」

聽起來有點慘啊。

想到這裡胖子又加快了速度向前小跑著。

沒跑幾步,他就看見了一個從大雨滂沱中走來的人影。

太遠了,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只能大體看出那人是胳膊腿具在的,

那人也不是向他們走來,只見人影從那輛車之後冒了出來,正緩緩的向前方停在半路上的車走去。

他好像沒有看到這邊的胖子和楚長歌,整個人走的很慢,似乎在拖著什麼東西一樣。

馬上,胖子就看清楚他後面拖著的是什麼了。

只見這人的一隻手正放在身後,手裡緊拽著一件衣服的衣領,再向後看去,一個死豬一樣的人被提著衣領拖在後面,時不時的還撲騰兩下,嘴裡正發出無意義的聲音。

「臥槽!」胖子大驚失色:「兇手下手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前小跑著。

只見前面的人把地上死豬一樣的人拖到車旁邊,然後摸出了車鑰匙,打開後備箱。

然後他行雲流水一般把地上還在掙扎的人扯起來,整個塞進了狹小的後備箱中。

這套動作他做的行雲流水一般,仿佛早就做過無數次這種事情了一樣。

胖子十分焦急,差點就要在半路上喊出「刀下留人」這麼四個字來了。

但馬上,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隔得近了他才看清楚「兇手」的穿搭。

那飄逸的白大褂,胸上那一點綠油油的色彩,不是顧眠是誰?

「醫生!」

顧眠大老遠就聽見胖子哭天搶地的聲音傳過來,這穿透力幾乎比前幾次雷鳴更加厲害,把他的耳朵震的有些疼。

顧眠有些奇怪的看著急促的跑過來的胖子,再向後看去還有一個不疾不徐的楚長歌。

他摸摸下巴:「你們怎麼跑這來了?」

這語氣恍若在問「你今天中午吃的什麼」一樣,一點都不像剛把一個人塞進後備箱的樣子。

「先別管這些」胖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醫生你坐的這車……」

顧眠開口回答:「似乎是一個變態殺人狂的車。」

「那……那個變態殺人狂……」胖子有些心虛。

顧眠理所當然的拍拍後備箱:「在這裡面呢。」

此時後備箱裡配合的傳來幾聲掙扎聲,還傳出來幾個沒有意義的音節。

胖子寒毛直立,原本這暴雨天就把他凍的發抖,聽了顧眠這話之後他更是冷的哆嗦了幾下。

「所以我剛才看見的……那個跟變態一樣輕車熟路的把死豬一般的人塞進後備箱的……」

「當然是我」顧眠理所當然的開口:「不然你想讓我扮演死豬的角色嗎?」

胖子猶豫的看了眼空間好像不太大的後備箱,果斷搖頭。

暴雨還在持續著,胖子卻渾然不覺:「醫生你早知道司機是個變態吧。」

「好像確實早知道了。」顧眠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緊接著胖子露出見鬼一樣的表情:「別的不說,這變態司機戰鬥力很強的,你是怎麼……」

「嗯……」胖子組織了一下措辭:「你是怎麼把他弄的跟死豬一樣……然後塞進去的……」

顧眠開心的怕打著後備箱。

「這廝覺得自己天下無敵,我都掏電鋸了他也就是踉蹌幾下,見我下車一點都不虛,半分要跑的意思都沒有」

「然後他舉起自己的斧子來……他有個斧子,在那」

顧眠一邊說著一邊往地上指了指。

胖子低頭看去,只見雨水裡有一個斷了兩截的長斧。

「他一舉我就上手給他鋸斷了,我還以為他能接著硬槓,結果他發現不對扭頭就跑」

「我是什麼人?二十多年都在逃生的道路上努力奔跑的人,他當然跑不過我,然後讓我一把逮住,照著腦門砸了個半死……用電鋸把砸的,雖然半死但我下手真的很輕的」

胖子開始嘟囔:「砸死不就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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