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可疑的人影經常在在樓下晃,顧眠注意到那幾個人已經晃了好幾天了。

他們甚至直接在樓下扎了個帳篷,每當顧眠幾人出去的時候,就用一種隱晦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似乎在判斷他們好不好下手一樣。

但橫店附近暫時還算法制社會,即便旅館樓下的幾個人經常會露出狗見了肉包子的神色,但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舉動。

這附近每隔一會就會有一小隊軍隊來巡邏,而且不遠處駐紮著一個軍營,所以暫時沒有發生什麼暴動。

「我可以確定這裡有能力很強的玩家,但他們現在並沒有露頭」楚長歌看著窗外的帳篷區:「現在並不是露頭的好時機,活動開始之前太過張揚只會被來自多方面的勢力盯上。」

胖子點頭:「這個我明白,我看小說里的主角都是假裝自己沒本事,然後扮豬吃虎,在個什麼試煉里大展風頭,驚得旁人大呼『此子竟恐怖如斯』」

想了想胖子又補充道:「而且小說里大張旗鼓、一開始看起來就很牛批的男人一般是反派,而且是被主角吊打,最後死的很慘的那種……」

說到這裡的時候胖子閉了嘴。

因為他突然發現這對反派的形容簡直是顧眠活生生的寫照。

胖子:「……」

他一邊沉默著一邊看了眼底下的帳篷區:「我說這帳篷區里不會真有什麼主角吧?」

「帳篷區里有什麼人我們暫時不知道」楚長歌開口:「但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有人在心裡罵我們煞筆。」

胖子有些吃驚的看著楚長歌。

他以為自己不會在楚長歌的嘴裡聽到「煞筆」這種詞。

但事實證明他錯了,楚長歌不但會說「煞筆」,而且說起來還毫無心理壓力。

「我們行事很張揚,現在應該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估計那些沒露頭的人心裡都在想我們缺心眼。」楚長歌也看向窗外。

胖子抿嘴:「這完全就是小說里反派的行事風格啊……」

雖然大張旗鼓,看起來十分厲害;但最後還會被真正的主角碾壓,以彰顯主角的雄霸之氣。

這地方雖然看起來和平一片,背地裡卻暗潮洶湧。

人們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關係,心裡卻不知道在想什麼坑死對方的主意。

雖然顧眠幾人的行事讓很多人都起了別的心思,但最起碼這些人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都是一副十分淡然的樣子。

「早知道我們也買個帳篷支個篷子住下面了」一想到明天的活動胖子就有些恍然:「那樣的話也不會那些陰險小人注意到。」

胖子識人的本事不太好,他完全分辨不出底下的人哪些對他們有心思。

顧眠趴在窗台上看著下面:「我就喜歡看他們明明羨慕嫉妒恨但又要裝出自己一點都不在意的表情。」

胖子:「……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

正對著他們窗口的帳篷旁坐著幾個人,他們時常會抬頭看看顧眠三人房間的窗戶。

而此時恰好有一個男人十分熟練的微微抬頭,側眼想要偷看這邊,但卻正好和窗戶旁邊顧眠的視線對上。

男人立刻有些慌亂的低下頭去,仿佛在做什麼壞事被人抓到了一樣。

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褲腿掩飾著自己的視線。

此時是正午,天氣還算晴朗,溫度不算低。

但拍著褲腿的男人卻出了一身冷汗。

他察覺到在自己匆忙的低下頭後,窗口旁邊的那個醫生不但沒有轉移視線,反倒變本加厲的盯著自己這邊看了起來。

那視線就像是兩道冰渣子,凍的他頭皮生疼。

男人緊緊盯著自己腳邊的石頭地,他腳下的地鋪著紅色的石磚,石磚之間隔著不到一厘米的縫隙,有綠油油的雜草從裡面長了出來。

他不敢再抬頭看,只死盯著那株雜草,微微側著頭用餘光觀察上面那扇窗戶。

餘光接觸到上面那扇窗戶時,男人的呼吸又猛地一窒。

他看到上面的醫生還在伸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自己,這種感覺他好像在那裡遇到過。

大腦空白了一會,男人突然記起自己是在哪遇到過這種感覺。

「在副本里……被鬼死死盯著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想到這裡他狠狠打了個哆嗦,接著又縮了縮脖子,最後實在頂不住一樣硬著頭皮回到了帳篷里。

回到帳篷里之後男人才鬆了口氣:「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最好和老大說一聲,感覺好像不太好惹……」

胖子眼看著一個男人被窗戶旁邊的顧眠盯的回到了帳篷里,不禁有些奇怪:「醫生你這麼盯著他是覺得這個人不對勁?」

他也發現了這男人不正常。

一般人被這麼盯著會嚇這樣?

胖子一邊想著一邊背了背自己背上的鍋,這個能夠吸引仇恨的特殊物品胖子最終還是背上了,大約想做小隊里會嘲諷的坦克。

不過顧眠這三人小隊的職業定位一向不太準確。

奶媽瘋狂輸出。

坦克猛躲後排。

顧眠覺得楚長歌要是選職業的話應該是法師,按照自己和胖子的職業規律來看,如果楚長歌是法師的話,那他應該比較擅長近戰,或者切後排。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遊戲職業的時候。

顧眠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那男人進的帳篷你看見了沒有,裡面原本應該是有五個人,五個男人。」

「五個男人住一個帳篷?」胖子眉頭一皺。

楚長歌開口:「這其實很正常,大多數的玩家都是這種情況,缺少遊戲幣,在外居住的話好幾個人合買一個帳篷,基本一個帳篷里要住四到六個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頓了一會:「所以你不要覺得是下面這些人不正常。」

換言之就是不正常的其實是顧眠他們三個。

顧眠接著開口:「那五個男人是幾天前把帳篷扎在這裡的,我們拿到活動入場券之後的第二天,他們就在這了。」

此時這帳篷里的其他四個男人好像去過副本了,留下一個來守家。

楚長歌推推眼鏡:「我們住在這裡的這幾天,其實不止多了這一個帳篷。」

他邊說著身手點了幾個方向:「正南方向第一個、第三個、第五個,東南第三個、第六個……」

胖子目瞪口呆的看著楚長歌指出來的方位:「多了這麼多,都是奔著我們來的?而且你是怎麼記住的?」

底下的帳篷密密麻麻,哪個地方多了幾頂胖子是真的看不出來。

顧眠拍拍胖子的肩膀:「畢竟是精神屬性突出的玩家,記憶當然好。」

楚長歌接著開口:「其中應該也存在只是恰好把帳篷扎在這裡的,但絕大多數都是奔著我們來的,只是三張活動入場票可能不會吸引這麼多人,活動入場票雖然難得,但不算稀有……」

顧眠摸摸下巴接話:「稀有的是能連住十幾天一百遊戲幣一天的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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