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看著自家的龍爪,這無堅不摧掌握風雨雷電的龍爪,被自己用來挖石頭?
怎麼想想就覺得應該天打雷劈呢?
虞七眸子裡露出一抹怪異,抬起頭看向滿是戲虐的傘女:「別鬧!」
「我沒鬧!」傘女靜靜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可以的,但你就是想要看我出醜」虞七眸子裡露出一抹無奈。
傘女沒有多說,而是轉身看向了身後的鐵門,一根手指點出,居然無視了鐵門壁障,插入了鐵門之中。
咔嚓聲響,鐵門的卡勾脫節。
虞七見此猛然一步上前,然後使勁一推,就見那千斤重的鐵門,被其一掌推開。
然後,入目處是數十根靜靜燃燒的蠟燭,還有那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黃金。
以及,那個趴在黃金上,正在打包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穿官服,此時正手腳麻利的打包著地上的金子。
聽聞動靜,男子猶若是受驚的狡兔,猛地轉過身拉開架勢,虎視眈眈的看著虞七。
待看到入門的不過是一個孩童,不由得下意識鬆了一口氣,然後卻又悚然一驚,背後冷汗冒出。
千斤重的鐵門,是孩童能推得開的嗎?
沉寂!
空氣死一般的沉寂。
「嗖~」下一刻,男子猛然一步邁出,手中伴隨一道猶若是猛虎般的呼嘯,向虞七下三路攻來。
虞七搖了搖頭,他雖然正在筋骨混一,施展不得太強手段,但若論殺人術,這個世界沒有人比他更快。
「咔嚓~」
一道紫色的雷電迸射,空氣里散發出硫磺的味道,剎那間整個銀庫亮如白晝,然後又剎那間黑暗了下來。
「雷法!」男子一片焦糊,躺在地上,面色不敢置信的看著虞七:「你是道門的人。而且還是道門的大真人!想不到,府衙居然有你這等高手鎮壓銀庫。我乃是翼洲侯的人,你若放了我,我便當做沒有見過你。若殺了我,壞了翼洲侯計劃,侯爺必然饒你不得。縱然你是合道的大真人,也絕難逃出侯爺追殺。」
虞七聞言沒有理會男子,而是看向那銀庫:「好多的金子、銀子。」
「不錯,此地有黃金萬兩,白銀二十萬兩。你我竭盡所能,也休想全部搬走。倒不如各自後退一步,井水不犯河水,這銀子、金子你我分了如何?」男子身軀不斷抽搐,話語裡滿是蠱惑。
「噗嗤~」刀光划過,官差剎那間血液噴濺,氣絕而亡。
虞七緩緩的打量著那無數的金子、銀子,嘴角慢慢翹起:「發財了!」
「這不是府衙的銀錢,乃是朝廷撥下來用以對付翼洲侯的銀錢,給孫小果招兵買馬的!」傘女走上前去,拿起一塊黃金,對著虞七招了招手:「且看,其上有官府印記。想要將這些黃金白銀花出去,可不容易。」
「呵呵,總歸是有辦法的!錢財到了手,難道還愁花不出去?」虞七手掌一招,混元傘飛起,剎那間府庫中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所有的金銀盡數被其收取的一乾二淨。
就連庫房中的一些閒散銅錢,也被其收得分毫不剩。
那屍體,也被混元傘煉化,只是虞七不曾注意到,那代表著翼洲侯府的令牌,依舊散落在地。
亦或者,就算看到,他也不在意。
「怪哉,翼洲侯居然也打這筆銀錢的注意,二十萬兩白銀、一萬兩黃金,絕對不是小數目,夠滅四五個陶家的了!」虞七收取了銀錢,二話不說退出府庫,然後心中略作躊躇,轉身沖向了火海。
州府衙門,火焰沖霄,這般大火根本就無法阻止。
除非有道門大真人出手,求來雲雨,澆滅了火焰。
虞七在混亂中閒庭信步,藉助黑夜的掩飾,不斷在府衙內穿梭。
「你乃是鬼怪,有通靈的本事,可否知曉孫小果搜刮來的民脂民膏,藏在了哪裡?」虞七瞧著混亂的府衙,自己若是猶如無頭蒼蠅般亂闖,也絕難找到藏寶之地。
「書房!按我指引的路線走!」傘女略作沉吟,然後道了句。
虞七在混亂人潮中隨波逐流,不過是盞茶時間,已經來到後院,瞧著亂作一團,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的女眷,虞七眸子裡露出一抹神光,然後縱身而起,跳過假山長廊,悄然闖入了一座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安靜的屋子內。
「將牆上的那張畫扯開」傘女低聲道。
虞七手中長刀一卷,徑直將那畫卷劈開,露出了一個暗格。
然後打開暗格,裡面是一個巴掌大小的花瓶。
傘女一步邁出,扭動花瓶,只聽得轟隆聲響,腳下地板移動,露出了一個兩米寬的階梯。
順著階梯走下,來到了一處密室內。
密室不大,只有十平米,其內堆滿了金銀、珍珠瑪瑙等奇珍之物,無一不是世間精品。
「果然是狗官,這些民脂民膏,不比庫房裡面的銀錢少!三年青州府,十萬雪花銀!」虞七搖了搖頭,眸子裡滿是感慨,然後混元傘張開,所有寶物盡數劫掠的一乾二淨。
那孫小果來到翼洲,搜颳了二十年的民脂民膏,盡數成全了虞七。
在那銀錢上,他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就像是孫家一樣的血腥味!
巧取豪奪,無奇不用。
得了便宜,虞七二話不說,趁著混亂悄悄消失在了州府衙門內,只留下滿地狼藉。
府衙大亂,一場大火,將府衙燒了大半。
翼洲侯在今夜,強勢的宣告了自己霸主的地位。
「為什麼!為什麼鹿台的高手沒有出現?為什麼?」孫小果站在廢墟上,眸子裡滿是不敢置信。
他想不清楚,為什麼鹿台高手沒有按照約定出現。
今夜過後,翼洲再無其容身之地。
「大老爺,不好了!庫房那邊傳來消息,二十萬兩白銀與黃金,被人給劫走了!」此時有官差慌慌張張的趕來。
「什麼!!!」孫小果聞言如遭雷擊,眸子裡滿是不敢置信。
「此言當真?」孫小果面色激動,一把薅住了那官差的衣領。
「那看守庫銀的八名守衛,都被人給殺了!場中只留下一面令牌,似乎是翼洲侯府的!」侍衛低聲道。
「翼洲侯府!翼洲侯府!」孫小果呲目欲裂,眸子裡滿是殺機,然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昨夜鹿台高手不曾出手,必然是發生了某種變故。如今局勢不可挽回,變得撲朔迷離。我若不能補全那二十萬兩白銀的大窟窿,到時候怕死的就是我。」
「大人,場中有翼洲侯府的令牌,說不得是翼洲侯府做的,故意想要將大人逼迫入絕境!」官差低聲道。
知府聞言搖了搖頭:「只憑一面令牌,便想將翼洲侯拖下水,談何容易?翼洲侯敢衝擊府衙,連造反的罪名都不怕,害怕那截取庫銀的罪名?」
「此事不許聲張,我這些年還攢了一些私房錢,倒也勉強能填補上。翼洲侯!好一個翼洲侯!庫銀失竊,二十萬兩白銀插翅而飛,他這是想要我的命啊!」孫小果咬著牙齒,眸子裡露出一抹冰冷的殺機。
天高皇帝遠,翼洲作為諸侯國自治,衝擊府衙對翼洲侯來說,雖是大不敬之罪,但卻未必有那麼嚴重。
就像後世,某些國家大使館說炸就炸,炸了那又如何?
區區一座府衙,根本就不值得討伐。
但是,丟失了二十萬兩白銀,他這個知府肯定是當到頭了。
孫小果連忙來到自家密室,欲要清點銀錢,用來彌補庫銀,可是待看到那四敞大開的書房大門時,一股不妙之感立即自心頭湧起。
其心臟不斷狂跳,然後加快腳步,待走入屋子看到那被斬裂的書畫,打開的機關,不由得熱血上涌。
「嗖~」
樓梯也不走了,孫小果徑直跳下樓梯,進入密室內。
「啊~~~」
一聲充滿了憤怒的慘叫,傳遍整個侯府。就像是一隻絕望的猛虎,在臨死前不斷散發出悽慘的嚎叫。
「翼洲侯!!!」孫小果聲音里滿是絕望。
「姐夫……」師爺李鼎此時快步走來,待看到披頭散髮,衣衫獵獵作響,狀若瘋魔的孫小果,連忙一聲驚呼撲上來。
「不可能!不可能的!」李鼎看著那空蕩蕩的密室,痛的心都在滴血。
二十年的累積啊!
他還不是在給自己的這個姐夫積累財富?
「那個挨千刀殺的,竟然不開眼,盜取到了咱們的頭上!」李鼎猶若是受傷的獅子,不斷憤怒的咆哮。
這不單單是孫小果的財產,更是他李鼎的二十年心血。
一夜間,全沒了!
「二十萬兩白銀,不可能在咱們眼皮底下憑空搬走,對方必然是有儲物袋出手了!」孫小果額頭青筋暴起,眸子裡一抹殺機浮現:「翼洲侯,我要與你魚死網破!我要與你魚死網破!朝廷絕不會放過我的,千刀萬剮難逃其咎。既然活不下去,那咱們便乾脆直接同歸於盡算了!那便同歸於盡吧。」
「姐夫,莫要衝動!莫要衝動!銀錢乃身外之物,你可要冷靜啊!此事未必沒有轉機!」李鼎連忙拉扯住了其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