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全都死了!」鐵塔般的壯漢,靜靜的站在雲澗山中,歪著腦袋打量群山,然後眸子裡不敢置信:「我大兄鐵彪已經煉成銅皮,銅皮鐵骨已經小成,堪稱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壯漢眸子裡滿是一抹不敢置信:「我聽到了!那來自於冥冥之中的哭訴,悲啼!」

「我一定要拿你復仇,一定要那群傢伙死無葬身之地!我一定要他們為你陪葬!」壯漢的身軀顫抖,虛空蕩漾且一陣颶風,捲起了肉眼可見的漣漪:「傳我法令,將這附近所有山頭,所有的可疑之人盡數化作齏粉!本座要施展雷霆手段,掃一掃不良風氣,徹底將對方盡數抽筋剝皮,祭奠我兄弟的在天之靈!」聲音里滿是悲痛。

「是!」遠處懸崖邊,兩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然後面色恭敬的道了句,消失在茫茫群山之間。

自從大商王朝開始鬧鬼,鬼患不斷,不斷侵襲大商陽世,那留在荒山野嶺中的盜匪,卻是開始後了苦日子,整日裡面對著那厲鬼不斷退避,屁滾尿流的奔走相告。

不過短短三日,那鐵虎身邊的手下已經盡數回返,而與此同時虞七搭建的草廬內前,匯聚了三千盜匪。

「烏柳村!烏柳村!」鐵虎背負雙手,眸子裡一抹殺機流淌:「根據此地山神傳信,那屠戮了我大兄的兇手,就藏匿在烏柳村中。此獠竟然施展卑鄙手段,暗害我大兄性命,我便屠了翼洲城外的所有村莊,我要屠戮十萬百姓,為我大兄陪葬!」

鐵虎聲音里滿是咬牙切齒,一雙眸子裡充滿了仇恨之光。

「大人,怕是不好辦吧!翼洲可是四大諸侯的領地,若再次興風作浪,想要逃離怕是來不及,那匯聚起來的山匪,盡數化作了死屍」一個小嘍囉低聲道。

「呵呵,不過是一群散漫的盜匪罷了,又有何值得看中?」鐵虎冷冷一笑:「這世道,缺的從來都不是人。只要你我活著,想要找多少手下勢力,找尋不到?你我也正好趁機打草驚蛇,試探一番翼洲侯的手段。此事你上報欽天監,就說我要在翼洲大地好生折騰一番,趁機看看翼洲侯的手段,是否還需從長計議。」

鐵虎漫不經心道:「咱們收集的可都是盜匪,一旦攻入村莊,燒啥侵略豈是咱們能控制的?到時候儘管將他們推出去。」

「大人,你已經銅皮小成,鐵骨亦開始不斷錘斷,淬鍊了八塊鐵骨。未來前程大好,前途無量,未來鹿台中必定有你一席之地,大人又何必冒此奇險?」手下試探著道。

「我哥哥死了,他紮根在雲澗山十幾年,受鹿台詔令,在此招兵買馬訓練軍隊。可是誰知竟然會發生這等事情,眼見著大事即將成就,竟然半路夭折!那是我唯一的兄弟!」鐵彪面色陰冷:「傳出消息,若殺害我哥哥的兇手,三日不能來雲澗山,我便屠了翼洲城外的所有村莊。屠戮十萬百姓,祭奠我大兄的在天之靈。」

「若將消息走露出去,萬一被翼洲侯府設計,抓住了馬腳?」小頭領心細如絲,遲疑的道了句。

「呵呵,我已經銅皮小成,更修成鐵骨,誰能害我?翼洲城內,能斬殺我的,怕是唯有翼洲侯親臨!」鐵虎冷然道:「依我法令行事,萬萬不可有絲毫殆泄。」

小頭領聞言欲言欲止,然後終究是走下了山。

瞧著小頭領背影,鐵虎面帶冷笑:「呵呵,我知你擔心什麼,對方既然能殺得死小成的鐵彪,自然也就有可能殺得掉我。可惜,銅皮鐵骨,一步一重天。我雖然依舊是銅皮境界,但卻依舊開始淬骨,修煉出了鐵骨。與銅皮境界,不可同而日語。」

「不管你是誰,膽敢殺害我哥哥,我都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鐵虎眼睛裡露出一抹冷厲殺機。

「鐵虎」忽然一道溫潤聲響,一道話語傳來,打破了虛空中的殺機。

「見過大人」瞧見走來的藍采和,鐵虎一愣,然後抱拳一禮:「大人有空來翼洲?」

「恰巧辦事而已」藍采和瞧著殺機沖宵的鐵虎,心中頓時瞭然,然後不動聲色道:「剛剛聽你說,你要在翼洲城外屠村,血祭天下為你哥哥復仇?是也不是?」

「不錯!」鐵虎眼睛裡一抹殺機迸射:「我哥哥殫精竭慮,在翼洲非朝廷,在此臥薪嘗膽十年,不斷暗中苦苦謀劃,可惜一朝所有努力,盡數化作流水。不管是誰,對方膽敢殺了我哥哥,我定要叫其償命。」

「你可知對方容貌?外觀?修為幾何?你哥哥乃是銅皮小成,能打死你哥哥的,絕非簡單之輩!」藍采和一雙眼睛看向鐵彪。

「那又如何?只要他膽敢出現,我便直接錘爆他」鐵虎不屑一笑:他若不出來,我便不斷率領盜匪屠戮翼洲,屠滅村莊,總歸是能將其逼迫出來。。

聽聞此言,藍采和略作沉默,終究是不忍看著對方送死,然後低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對方若是某位大天師?亦或者是某位無上見神高手,你又該如何?只怕你雖然修成銅皮鐵骨,面對見神武者,卻依舊有力不逮,被對方活生生的拆掉。」

「武者見神何其之難?天下間見神武者有數,非大事不可走動,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鐵虎聞言嗤笑了一聲。

聽聞這話,藍采和苦笑:「若翼洲真的出現了不知名的見神高手,偏偏對方在不經意間殺了你哥哥,又如何?你去了豈非送死?」

「我已經修煉鐵骨,就算真的見神武者降臨,也未必能殺得死我」鐵虎搖了搖頭:「況且,也絕不會有見神武者出現。」

「我若是行使掌令使的身份,令你停止動作呢?」藍采和無奈道。

他實在是不想看到欽天監的一位好手,就這般折在荒山野嶺,埋骨滾滾黃沙,成為無姓無名之輩。

虞七的恐怖,他畢竟是親眼所見。

「呵呵,你雖然身份地位在我之上,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請恕末將失禮了!」鐵虎笑了笑:「當然,大人若是能破開我的銅皮,將我琵琶骨勾了,直接將我拿下,算我沒說。」

「你應該知道,我根本就破不開你的銅皮,只是卻不忍心看你這般白白送死!」藍采和無奈的道:「萬一對方真的是見神武者,你若惹惱了他,欽天監的金字招牌,未必管用。」

「不勞大人費心,他若是見神武者,儘管出手打死我,算我命不好,我鐵虎絕不會有半句怨言!」鐵虎淡淡的道了句。

見對方毫無悔改之意,藍采和搖搖頭,然後轉身離去。

「此事,還需和虞七那小子說一聲,這可是數萬口人命,若真的被屠了,只怕那小子會瘋,這輩子必定與我欽天監不死不休!」藍采和嘀咕了句,然後向著翼洲城內走來。

小院之中

陶夫人與十娘正在下棋,虞七靜靜的吸納這大地之中的生命之氣,抬起頭看向湛藍蒼穹,總覺得冥冥中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小子,你麻煩大了!」

虛空波盪,像是水波一般,藍采和出現在了小院內,開口便是抱怨。

「嗯?」虞七眉毛一挑,手指不著痕跡的落在了腰間劍柄上,整個人縮在衣衫內,寬大的袖袍遮掩住了雙手:「道長何以教我?」

「雲澗山中的盜匪,有一個叫鐵彪的,是不是你所殺?」藍采和看向虞七。

一邊正在下棋的十娘與陶夫人,俱都是輕輕停下棋子,豎起耳朵聽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莫非那鐵彪乃是閣下的親信?」虞七不緊不慢道了句,看似鬆懈的外表下,此時精氣神緊繃,只待對方回答不妥,便是雷霆一擊。

「與我倒無關,我只是回來翼洲城的路上,看到山中有個叫鐵虎的盜匪,收集了五千盜匪,整合了附近的所有山寨,欲要為其哥哥鐵彪報仇,血洗翼洲城外所有村莊,殺戮十萬以祭奠其哥哥在天之靈!」藍采和不緊不慢的道。

與鐵虎比起來,他更願意幫助身體里流淌著高貴血脈的虞七,更願意結交一位十七歲的見神武者。

未來,肉身成聖未必沒有希望。

「什麼?」虞七聞言心頭一驚:「道長所言可否屬實?」

「還有三日時間,你還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查」老道士笑眯眯的道。

話語落下,虞七已經一步邁出,身形消失在了庭院內。

翼洲城外

雲霧繚繞,一道霧氣不知何時升空,在山間穿梭。

霧氣過處,樹葉婆娑,不斷嘩啦啦作響。

虞七駕馭著雲霧一路騰雲駕霧,不過是半刻鐘,便已經游遍了群山,然後在雲澗山看到了沖霄而起的煙火。

「又是雲澗山?」虞七顯露身形,一雙眼睛看向雲澗山方向,眸子裡露出一抹詫異:「我且先看看,不可輕易受了那老道士的挑撥。」

話語落下,虞七又一次化作霧氣,身形在天地間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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