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大商朝,雖然談不上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但確實是儒家一枝獨秀。

兩百五十年前,兵家大興,破廟伐神,橫掃道、佛等諸子百家。

然後諸子百家破滅之後,儒門崛起,兵家開始衰落。

現如今大商天下靖寧四海昇平,兵家武者根本就沒有出頭之地,不得不去衙門裡討生活,可見事情的嚴重性,事態之惡劣。

酒盞落在地上,虞七一步邁出,踏水而行。

波瀾蕩漾的灕江水沒過其腳裸,便再也沒有沉下去分毫。

虞七就那般,腳踩著灕江水,消失在了岸邊。

瞧著虞七遠去的背影,龍君忍不住開口:「小子,你考慮清楚,王朝律法不留情。殺官等同於造反,不管你有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到最後都難逃一死。」

「哈哈哈,殺人者荊軻是也,與我虞七有何干係?」虞七身形扭曲,然後剎那間便化作了一個身材幹瘦的漢子,徑直向著翼洲城內奔去。

虞七走後不久,大地波動,藍采和面色蒼白的出現在酈水河畔。感受著空氣里更加灼灼的大日之光,藍采和面色慌張,手腳無措的向著翼洲城而去:「麻煩大了!天大的麻煩!」

一路走來,遍地餓殍,俱都是靜靜的趴伏在地上,黯淡無神的躲在陰涼下,靜靜的等死。

看著那一張張絕望麻木的面孔,皮包骨頭的身軀,虞七腳步一頓,轉頭又向著酈水走去。

「你怎麼又回來了?」老龍王喝著酒水,正要醉醺醺的往回走。

「我這裡有白銀八十萬兩,水路通暢天下,勞煩龍君替我買來米糧。能救活多少,便救活多少!翼洲雖然大旱,但是其餘幾洲卻風調雨順,還望龍君施展手段,替我買來米糧」虞七大袖一揮,八十萬兩白銀,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岸邊。

他近年所得,盡數交代的一清二楚。

他挨過餓,知道那種即將被餓死的滋味,是何等的難受。

正因為挨過餓,所以才會更能領悟到,這群災民是何等的無助、何等的絕望。

老龍王聞言看著那八十萬兩白銀,然後再看看虞七,嘆了一口氣:「有心了。」

話語落下,泥土塌陷,白銀消失不見。老龍王也消失在了扁舟上,唯有話語在河面上傳來:「三日過後,我必然會將米糧給你送來。」

錢留著不花,就是一堆冷冰冰的死物。

若能用這冷冰冰的死物去救活無數百姓,那也是莫大功德!

堪稱是功德無量矣。

虞七化作了一個身材消瘦的青年,一路徑直向翼洲城走去。也不回家,直接在酒樓上點了個位置,各種好酒好菜、西瓜李桃招呼上來,虞七徑直吃的天色微黑,然後方才拋下銀錢,消失在了酒樓中。

州府衙門前

黃色的燈籠高高掛

身材消瘦的虞七,手中持著一把衙門內的鋼刀,靜靜的站在衙門對面的陰暗角落裡。

燈火下,四個衙役昏昏沉沉,斜倚在在柱子上歪歪斜斜的睡著。

在州府衙門上空,龍氣盤旋,似乎是察覺到了危機,虎視眈眈的盯著虞七。

「變~」

虞七化作一陣風,祖龍之氣流轉,徑直向著州府衙門飄了去。

果然如虞七預料,真龍之氣被祖龍之氣克制、蒙蔽,虞七毫不費力的便穿過真龍庇佑的屏障,落入了庭院內。

微風吹動,虛空樹葉嘩啦作響,孫小果正坐在案幾前,面色不安的奮筆疾書,不知書寫著什麼。

一陣風吹過,吹亂了屋子裡的書籍,吹低了燈火。

「什麼人?」孫小果手中動作頓住,猛地抬起頭看向角落,一襲乾瘦的人影,不知何時手持長刀站在那裡。

就那般靜靜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家,孫小果心中駭然,他竟然不知對方何時來的。

沒有大喊大叫,更沒有對著門外衙役示警。

他孫小果就是這世上一等一的高手,就算翼洲侯當面,他也不懼分毫。

「殺你的人」虞七淡淡的道。

「哦?」孫小果停下筆墨,緩緩將毛筆放好,方才慢條斯理的看向虞七,看向那瘦小的身軀,他感受不到對方那瘦小身軀中,有什麼力道。

「好的口氣,憑閣下本事,怕是殺不得我!」孫小果轉身,向牆上掛著的長刀走去。

虞七沒有阻止,而是任憑孫小果動作。

「斂氣的本事不錯,你什麼時候來的?」孫小果慢慢將牆上長刀拿在手中,就像是和老朋友敘話一般。

「出刀!我要叫你死的明明白白,心服口服!」虞七沒有回答孫小果的話,而是慢慢抽出了長刀。

「哦?好大的口氣!」孫小果長刀出鞘:「是誰指使你來的?」

「等你死後去問閻羅吧」虞七長刀匹練划過虛空,空氣為之劈開,裹挾著尖銳呼嘯,猛然向孫小果砍去。

虞七一出手,孫小果頓時變了顏色,連忙提起手中長刀去格擋。

「鐺~」

「鐺~」

「鐺~」

三十聲響過後,屋子內恢復了平靜,虞七長刀歸鞘,孫小果持著長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過後,孫家就此絕後!」虞七冷冷一笑。

「天下間,見神武者俱都名鎮一方,可惜卻無一與閣下對的上號。能死在見神武者手中,也不算辱沒我孫小果一身本事。只是,你須叫我死的明白,你我有仇?」孫小果一雙眼睛盯著他。

「有仇有怨,不死不休的仇恨!」虞七淡淡一笑。

「可否叫我死個明白?」孫小果眸子裡滿是不甘:「我這一生為人謹慎小心,絕不會去招惹見神武者。」

虞七搖了搖頭:「你還是帶著你的疑問,去陰曹地府問問閻羅大老爺吧!」

然後在孫小果駭然的目光中,虞七身形一陣扭曲,竟然化作了孫小果的形狀。

「你!!!」孫小果勃然變色,恍惚中明白了什麼:「鐵虎、鐵彪都是你殺的!那雲澗山盜匪、師爺李鼎、訟師王撰,皆死於你的手中?」

「不錯!」虞七淡淡一笑。

「藏得好深!我死的不冤!」孫小果此時若在不知虞七身份,也該抹脖子了。

虞七!

「好玄妙的神通!好玄妙的功法!只恨我當時沒有斬草除根!」孫小果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額頭青筋暴起,然後脖頸處一道血線浮現。

「噗~」

血液噴射,猶若水槍。

孫小果倒地氣絕而亡。

虞七慢慢的掃過孫小果屋子,然後靜靜的掃過其書房,不斷的來迴轉悠。

「別想了,這廝經過你上次折騰,二十萬兩白銀折騰進去,一點家底都不剩下」傘女的聲音自腳下傳來。

虞七動作一僵,然後緩緩化作霧氣,消散在了屋子內。

孫小果雖然貴為翼洲知府,但是卻唯又一個兒子。

孫培根!

霧氣透過門縫,出現在孫培根的屋子內。

帷幕之中,呼吸沉重。

虞七緩緩用刀尖挑開帷幕,看帷幕中的那懷抱女子的男子,眼睛裡露出一抹冷光。

「噗嗤」

寒光一閃,斗大的人頭分離,血液噴濺滿床榻。

熟睡中的女子驚醒,可是還不待其反應過來,便覺得腦袋一痛,暈了過去。

誅了孫小果,虞七繼續駕馭遁光,來到了孫夫人房中。

瞧著那皮膚雪白,保養得當的孫夫人,虞七搖了搖頭,一刀下去,氣機斷絕。

任憑你生前何等豪橫,死後還不是一了百了?

悄無聲息的殺戮,在府衙內不斷進行。

孫小果父母的屋子內

虞七緩緩擦拭著鋼刀,帶著血氣來到了床榻前。

「刺啦~」

床榻帷幕裂開,一把鋼刀刺出,向著虞七胸口砍來。

虞七搖了搖頭,面帶不屑,手中刀光一卷,盪開了對方的動作,然後長刀橫空,剎那間帷幕中多了兩具屍體。

殺戮

悄無聲息的殺戮

半個時辰後,孫家男女老少盡數被誅絕,唯有那外面的差役,不斷在黑夜中巡邏。

虞七化作孫小果的模樣,緩緩走出屋子,手中提著鋼刀,向那巡邏的衙役而去。

「拜見大人!」有差役看著手持鋼刀的孫小果,雖然有些怪異,但卻沒有多疑,而是恭敬一禮。

「噗嗤~」回應諸位差役的唯有那霸道刀光,一顆顆人頭拋飛而起,不多時庭院內便已經血流成河。

虞七手段太過於高明,見神武者屠殺這群衙役,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翼洲府衙安逸的太久了,大商安逸的太久了。

不會有人想到,竟然有人敢膽大包天的屠戮翼洲府衙,膽敢殺官造反。

殺戮繼續,直至整個翼洲府衙一片死寂,濃稠的血液打濕了庭院,虞七方才扯下一塊布匹,拿了一壇酒水,緩緩的清洗著長刀。

「也算是復仇了!」虞七擦拭完長刀,然後整理好衣衫,此時瞧著天空中明月,化作霧氣遁走:「明日,翼洲震動!天下震動!」

虞七化作霧氣,時而化作微風,不多時便趕回陶家,然後在院子裡顯露身形。

推開門走入屋子,卻見藍采和正在喝酒:

「咦,你去了哪裡,怎麼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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