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心?」無雙公子一愣,手中金頁墜落在地。

這才是丟了西瓜揀芝麻,有了大地之心,他要什麼聖人手札?

憑他的天資,只要煉化大地之心,一年便可打破桎梏,肉身成聖。

「我不換了!這寶物我不換了!」無雙公子下意識的道了句。

面對著人神大道肉身成聖,沒有人能保持冷靜,能保持冷靜的都是死人。

明明自己曾經擁有過成聖的資格,甚至於成聖只在自己一揮而就之間,但卻偏偏被自己給扔了。

買個彩票中了數十億,然後你不小心將彩票弄丟了,就問你後悔不?

就問你後悔不後悔!

怕是能後悔的瘋掉!

「嗯?」虞七目光偏移,落在了無雙公子身上,就像是兩座大山一般,壓得其身軀骨骼咕咕作響。

面對死亡的一瞬間,無雙公子瞬間清醒了過來:「先生贖罪,是小生被寶物迷了心神,失去了心智。今日交易到此完成,小生絕無二話。」

他終於忽然醒悟,眼前男子絕不是善茬,既然寶物已經落在對方手中,又怎麼有機會奪回來?

不可能的!完完全全不可能!

對方能將天下各大世家弄的欲仙欲死痛不欲生,又怎麼會是善茬?

聽聞無雙公子的話,虞七滿意的點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公子果然是識時務之人。」

你丫的身為妖族,竟然敢投身人族,混入人族不知道圖謀什麼,如今我沒一掌將你拍死算是好的了,你丫的還敢多說?信不信爺直接將你一掌拍死?

無雙公子失魂落魄的撿起地上金頁,向著重陽宮下走去,待行至山腳,卻是越想越氣,忍不住給自己一個耳光,白皙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了起來。

「果然是有眼無珠,能被女媧娘娘放在和乾坤圖一起的,怎麼會是普通的寶物?是我自己有眼無珠,卻怪不得他人!怪不得他人!」無雙公子眼神中充滿了火氣,聲音里滿是懊惱。

「不過,憑我自己的天資,有聖人金頁,也有五成把握證就武聖。肉身成聖,還是有很大希望的。只是可惜,平白將寶物送給了他人!」崇丘公子心中的那個恨啊,簡直恨意連綿不絕,傾盡三江五湖也難以洗涮。

不去理會崇丘公子,這廝在其眼中和螻蟻差不了多少,就算證就武聖又能如何?那個時候自己早就是另外一重天地,修成了神靈變,區區無雙又算的了什麼?

「只是這小子的狀態有些詭異,竟然能一魂兩用,而且還能打破輪迴之謎,當真是不可思議。輪迴之力,就算是我現在也無法涉及插手,他憑什麼?」虞七心中不解。

大地之心,對於虞七來說很重要,有多重要?

大地之心,又名盤古石,盤古之心。

乃是修煉神靈變的一個捷徑之物。

有了此物,他就能避開前期的苦苦參悟,可以直接窺視到門徑。

可以說,這無雙公子才是真正的大好人,知道他修行遇見了瓶頸,直接送來了盤古石這等至寶。

「既然有了盤古之心,那就可以嘗試參悟神靈變,若能修成神靈變,完成天罡變的最後一變,也不知到時該會有何等偉力!」虞七眉心處天眼開闔,仔細的打量了一會,確認是盤古石無誤之後,心中也覺得有些荒誕。

當真是睏了就來枕頭,自己正愁找不到神靈變的入門方法,結果盤古石自己送上門來了。

「去閉關!在我不曾出關前,任何人不得打擾我!」虞七吩咐了一聲。

毒龍不知自何處鑽出來,恭敬的應下,看著虞七遠去的背影,眸子裡滿是敬畏。

「這狗賊修為又變強了,我已經完全不是對手了,甚至於面對其背影,我連半個想法都不敢有!」毒龍看著虞七的背影,完全不知此時虞七究竟修行到了那一步。

雷公洞天外

無數道目光齊齊看向東海上空那一道道雷雲,可惜不管是妖也好,人也罷,都沒有去闖雷公洞天的勇氣。

十娘駕馭著雌雄寶劍,與陶夫人一路來到雷公洞天,然後雌雄寶劍爭鳴,徑直劃破雷雲,進入雷公洞天內。

「這裡便是雷公洞天,我重陽宮秘境,休養生息之所在。日後還需調遣一批力士、童子前來開闢這方世界。那小子說的雷池,就在天地中央!」

十娘拉著陶夫人,在雷公洞天內轉了半日,終於找尋到了雷池之地。

「這就是雷池?」看著池子內晶瑩剔透的水液,十娘雙目內露出一抹驚嘆。

池水碧波蕩漾清澈簡單,就像是一池春水,若非知曉其底細,誰能想到傳說中的雷池就是此物?

「雷池內的每一滴液體,皆是雷電精華,其內有無窮造化孕育。你倒是好運道,若能描目雷公洞天,將整個雷公洞天煉化,收之於自己的法域,證就五藏大修士不過水到渠成而已!」十娘看向陶夫人,她其實對此不甚滿意。

雖然對方有種種的好,但終究是嫁過人。即便其丈夫觸碰不得,但也依舊有了名聲妨礙,傳出去不好聽。

武家乃是名門大戶,怎麼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呢?

不能忍!

武家不能忍。

但虞七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她沒的選擇!

「開始吧,那小子已經書寫了一張法帖,可助你一臂之力!」十娘自懷中掏出一張白紙,白紙上寫著一個普普通通的鎮字。

此時那符紙飛出落在了雷公洞天,剎那間雷公洞天法則運轉凝滯,似乎整個雷公洞天都陷入了死寂,再也無法運轉分毫。

陶夫人閉關了,十娘也隨之閉關,相助陶夫人修煉。整個終南山的運轉,盡數交到了琵琶、珠兒手中,在加上毒龍輔佐,憑藉虞七的威懾,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朝歌城內

鐵蘭山站在上大夫費仲門前,露出遲疑徘徊之色,既不進去也不遠去。

「費仲這廝油滑似鬼,雷震子才剛剛上任,竟然就想著拉攏雷震子。我與雷震子結下大仇,還需趁早解開。若能借其雷公錘與雷公鑿助我熔煉蚩尤真身,我必然可以早日熔煉了蚩尤的力量!」鐵蘭山心中遲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拉下臉去求對方。

不過想到那覆壓星空的大手,他終究是心中曉得,未來大變就等著自己,要麼選擇超脫而出,要麼就此淪為庸俗之輩,自己沒得選擇。

更何況,最近不知為何,總是在冥冥中自家的蚩尤魔身有些躁動,似乎與虛無中的某些氣機產生了感應。

「鐵大人何故在此徘徊,何不進去痛飲一杯?」費仲不知何時出現在大門前,笑看著鐵蘭山。

「你也知道,我和雷震子的齷齪……」鐵蘭山面色遲疑。

「大家同殿為臣,日後都是吃一碗大鍋飯的,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費仲拉起鐵蘭山的手:「隨我來,老夫做東,為你解開心結。」

武成王府

武靖端坐在案幾前,低下頭看著手中文書,此時面色蠟黃,再無紅潤光澤,整個人坐在那裡,似乎失去了某種精神氣,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

甚至於,往日裡充滿了力量的肌肉,也已經鬆弛下去,光滑的肌膚上滿是褶皺。

看著手中的文書,武靖有些失神,明明端坐在哪裡,心中卻不知想些什麼。

「老爺,莫要看了,你該喝藥了!」就在此時王長琴端著一碗湯藥,自屋門外走入,來到了武靖的身邊。

大殿中氣氛驟然凝滯,武靖靜靜的看著那一碗黑色湯藥,驀然嘆了一口氣:「大王誤我!」

「郎君,喝藥吧!」王長琴不理會武靖的話,只是將藥碗推到了武靖的身前。

武靖聞言沉默,靜靜的看著那藥碗:「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當真要對我趕盡殺絕不可?武王府可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王長琴不語,只是堅定的推了推藥碗。

「喝了藥,武府才能保全平安。我知道武家有手段,你的體內甚至於隱藏著人神血脈,可是那又如何?我已經對外推脫說你閉關了,沒有人能看到你。那些武家耆老都忙著應對天下未來的風波,誰會想到你竟然在武家被人控制住?」王長琴的笑聲里滿是得意。

「乖乖的叫我吸干你體內的人神血脈,我絕不傷害你武家的任何人,否則……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怕是抵不住我的魅力,很快就步了你的後塵!」王長琴聲音里充滿了威脅。

「尓敢!你若敢將主意打在武德與武器的身上,我必然拼著魚死網破也絕不饒你!」武靖聞言大怒,猛然一拍案幾,聲音里充滿了火氣。

只可惜,那聲音里再也不復往日裡的洪亮與底氣十足。

「只要老爺你乖乖配合,妾身自然不會對那武家小輩下手。老爺,喝藥吧!」王長琴嬌媚一笑。

武靖深吸一口氣,端起了藥碗,然後一飲而盡。

下一刻,體內一股熱氣升騰,猛然向著王長琴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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