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聞仲臨死前喊了什麼,更沒有人知道聞仲臨死前看到了何等可怕的場景。

姬發神力無邊,修為手段已經超乎了眼前所有人的預料。

聞仲死了!

人神隕落,大荒世界一片血雨飄落。

藥物雙手掌一抖,江山社稷圖收起,將所有人都推出了社稷圖內。

然後眾人二話不說,做鳥獸散去。

「聞仲雖然死了,但屍體卻留下來了。聞仲的屍體怎麼辦?」藥物雙看向了白澤。

「扔在這裡,會有人來替聞仲收屍的,聞仲乃大商的脊樑,不論如何大商人王都絕不會叫任何人褻瀆聞仲屍體的。」白澤說完話轉身離去:「快跑吧。沒有眾人遮掩天機,接下來等候大家的就是人王雷霆之怒。」

話語落下,驚鴻遠去,身形消失在了天地間。

眾人跑了,西伯侯也隨之遁逃。

「混帳!」一道驚天動地的怒吼,接著就見子辛駕馭真龍,幾個起落已經降臨於場中。

「糟了!」正在與呂純陽糾纏的雷震子頓時額頭見汗,眼神里露出一抹惶恐:「呂純陽,聞仲已死,你又何必非要與我分出個高下生死不成嗎?」

呂純陽沒有回應雷震子的話,只是手中先天劍氣越加冷厲:「我只恨克制不得你那雷公錘,否則今日定要親手將你斬於劍下。可惜縱使殺不死你,我也要將你糾纏住,叫你逃無可逃。上天入地,絕無任何遁逃的機會。」

「雷震子,你竟然敢勾結外臣,坑害我大商同僚,簡直是找死!」

子辛暴怒之音響徹整個蒼穹,接著就見一道頂天立地的人影浮現,然後一把濁煞之氣繚繞的斧頭跨越時空而來,鎖定了雷震子。

「大王饒命!」面對那開天闢地的斧頭,雷震子眼神中充滿了惶恐,連忙聲音悽厲的慘叫了一聲,雷公鑿與雷公錘升空而起,向那斧頭迎接了過去。

「噗嗤~」

失去了雷公鑿與雷公錘,雷震子如何是呂純陽的對手,只見血液噴濺,下一刻雷震子的腦袋被呂純陽一劍梟首。

恐怖的先天劍氣迸射,破壞著雷震子周身的所有生機,那雷公鑿與雷公錘被子辛一斧劈飛,然後斧頭下滑,沿著天道軌跡,剎那間將雷震子立劈,整個人化作兩半。

然後一道真靈捲起,雷震子的真靈裹挾著雷公錘與雷公鑿,攜帶著雷神本源出現在了封神榜內。

人神之境強者雷震子身亡!

一日之間大商接連隕落兩尊人神強者,可謂是實力遭受大創。

「多謝純陽真人援手,孤王感激不盡。」只見那魔神法相一收,子辛已經來到了場中,一雙眼睛看著墜落在大坑中的聞仲,目光里充滿了凝重的味道。

「可惜了,還是來晚了!」呂純陽悲嘆一句。

「可還有救?」子辛問了句。

「真靈已經入了封神榜,怕是無力回天。」呂純陽搖了搖頭。

「聞太師乃我大商老臣,三朝元老,為我大商鞠躬盡瘁,可否將其屍體歸於我大商?」子辛看向呂純陽。

「帝君請便。」呂純陽道了句。

「誰動的手?」看著聞仲焦糊的身軀,已經有些不成樣子,體內真靈、精氣神已經被燒散,不由得面露悲痛。

「來得太晚,再加上被雷震子糾纏,我還不等殺過來,對方已經遁走了。」呂純陽眼中露出一抹劍氣。

自家師傅一脈就此斷絕,這是何等因果?

簡直是在給他找麻煩。

子辛聞言沉默,然後抱起聞仲屍體,消失在了群山之間。

一場爭鬥,伴隨著雷震子與聞仲隕落,從而落下帷幕。

遠處群山

姬發拿著那豎眼,打量一會後才輕輕一嘆,然後將其按在了眉心處。接著只見那豎眼散發出一道神光,就像是水滴一般,沒入其眉心祖竅,不見了蹤跡。

細看其眉心處,多了一點殷紅色的硃砂。

重陽宮

呂純陽一路徑直來到了封神台,抬起頭看向懸掛的封神榜,目光內充滿了凝重:「我知道你一直有意志守護在這裡,你能聽得到我說話。聞仲現在還有沒有救?」

朝歌宮闕內

虞七不由得輕輕一嘆:「沒救了!他的真靈已經入了封神榜,如何救活?除非待到日後封神之時,做些手腳,相助其重塑肉身。」

「封神大劫太慘烈了,現在就已經有人神強者隕落,真不知事情到了後面,會有何等可怕的場景。」呂純陽站在封神榜前,眼神中充滿了凝重。

「未來大劫?」虞七坐在宮闕內,眼神里露出一抹神光:「現在還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真正的大爭之世尚未開始,現在出頭的都是炮灰。」

這算什麼劫數?

不過是一些開胃小菜罷了。

所有的折騰,都是蛟龍罷了,為真龍開道。

別看現在這群人攪弄風雲,可是待到真正黃金大世降臨,也要化作真龍的資糧。

摘星樓上

子辛抱著聞仲的身軀,一路徑直來到了摘星樓頂端,然後看著聞仲焦灼的身軀,猛然手掌化刀,直接刺了進去,插入了聞仲的胸腔內。

然後猛然一攥、一掏,接著就見一顆金黃色的心臟被掏了出來。

「轟~」

看著眼前那金黃色的心臟,子辛瞳孔急劇收縮,臉上皮膚不斷抽搐:「被騙了!被西伯侯給哄了。」

這根本就不是七竅玲瓏心,只是一顆最為普通的心臟罷了。

子辛面色蒼白,抱起聞仲的身軀,一步一步沉如泰山,整個身軀似乎是背滿了疲憊,下了摘星樓後一路徑直向虞七處理事情的大殿內趕來。

「大王怎麼來了?」虞七面色詫異的看著子辛,腦海中慧劍流淌,剎那間將子辛與魔祖的狀態看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子辛完了!

徹底被魔祖給淪陷了。

魔祖步步為營,攻破了子辛的心神。

「救救他!為兄知道,你有那個起死回生的本事。」子辛一雙眼睛盯著虞七,目光中滿是哀求。

虞七聞言沉默,靜靜的坐在那裡,半響不肯言語。

「有辦法嗎?」許久過後,子辛又問了句。

「若聞太師真靈不入封神榜,我倒是有辦法起死回生。」虞七略作沉吟,然後回了一句。

聽聞此言,子辛身軀一顫,手中聞仲的身軀墜落在地:「孤王對不住他!太師乃三朝元老,為我大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孤王對不住他。」

虞七聞言沉默,沒有說話。

「我有辦法!」魔祖的聲音在子辛耳邊響起:「只要你能放棄自己的肉身,本祖就有辦法叫聞太師起死回生。」

「不可能!絕不可能!你休想!」子辛聞言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都是你!都是你!錯非你誤導孤王,孤王又豈會做出這等事情?坐視著聞太師隕落?都是你這魔鬼,我要與你拼了。」

「莫要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本祖身上,分明是你自己的內心私念作祟,怎麼能怪到本祖的身上。」魔祖嗤笑了一聲。

子辛抱著聞太師的屍體遠去,留下虞七站在宮闕內,看著子辛遠去的背影不語。

「他還有救嗎?」妲己來到了虞七身後,與其一道看向子辛的背影。

「他已經淪陷了,魔祖隨時都可以吞了他的心神。現在之所以不肯動手,只不過是尚未完全掌握十二魔神而已。待到魔祖完全掌握了十二魔神,到那時便是子辛與魔祖融為一體之時。」虞七嘆了一口氣。

「為了你的變法,放出魔祖這個大禍害,值得嗎?」妲己問了句。

「我並沒有放出魔祖,相反我是將魔祖給固定了形體。你要知道,存在於眾生心頭的魔祖,是沒有辦法降服的,只要稍有風催草動,就會隨時隨地的溜走。唯有叫其自子辛身上顯化,將子辛化作了其本體,咱們才有機會鎮壓了魔祖。」虞七嘆息一聲。

他與子辛之間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早就說不清楚了。究竟是恩大還是仇大?

還是恩怨已經一筆勾銷?

說不清楚,這是一筆糊塗帳。

他現在放任子辛自生自滅,也是一種了卻因果的辦法。

「不知道西伯侯回到西岐,會不會惹出什麼風波。等到西伯侯回到西岐,這天地間的大局才算是真正拉開序幕。」虞七話語落下,整個人化作清風遠去,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西岐地界。

西岐大地,一座華麗的墳冢之前,虞七提著酒水、花籃,站在墓碑前,看著那熟悉的字體許久不語。

「虞六娘之墓。」虞七念誦著墓碑上的字體,然後緩緩將香火點燃,紙錢漫天飛舞。

「現在,你後悔了麼?」虞七看向墓碑,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你大可以不必那麼悲傷,虞六娘雖然死了,但真靈還在封神榜內,日後混個長生不死的神祗也未嘗不好。」一道聲音響起,姬發自遠處走來,站在了虞七後背:「他們的世界,你我不懂。就像是咱們,永遠也不會理解這些人的世界一樣。」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夏蟲不可語冰!

在已經證就長生不老的人面前,普通人的情感世界,實在是叫人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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