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巫蠱起源,草扎娃娃,秦鹿白的「血」

「你進了白虎家族?!」

入夜。

井底安全屋。

秦鹿白看著眼前的李觀棋,徹底懵了,「為什麼……不,怎麼可能啊?白虎家族怎麼可能會收你進去?

你和我明明都是從雙人生死擂打出來,而白陽向來不待見我們這種人,他怎麼可能收你?!」

「這不是重點。」

李觀棋背靠牆壁,無奈道:「重點是,我現在確實就是進了白虎家族,到時候四象秘境怎麼辦?四大家族是從同一個入口進嗎?」

「同一個入口,四條分岔路!」

秦鹿白蹙起柳眉,「入口是同一個,但是四大家族在帶隊進入口之後,就會分道揚鑣,朝四條分岔路走,唯有到達指定區域之外,才會被允許自由行動。

也就是說,你如果跟著白虎家族走,你就會去到另一個區域,和朱雀福地所在的地點隔著很遙遠的距離!」

「我可以在你身上留下記號。」

李觀棋看著秦鹿白,輕笑道:「只要朝著你所在的方位不斷前進,應該能跟你匯合吧?」

「可以。」

秦鹿白點了點頭,「四象秘境是一個大山谷,沒有什麼不可逾越的天險或禁制,可問題是……」

她遲疑地看向李觀棋,「你要怎麼留下記號?話說前頭,咒術是不行的,秘境入口那裡肯定有檢測靈力的法器,你身上有屏蔽靈力的東西,我身上可沒有,你再給我一個?」

標記型咒術的原理,就是在目標身上留下一個咒術印記,這樣施術者就可以感應到印記位置,以此來追蹤。

也就是說,被施了標記咒術的受術者,身上一定會有靈力氣息……也就會被法器檢測到。

秦鹿白畢竟是咒術師赤公明的養女,對這些咒術的簡單原理還是有了解的。

「不用咒術標記。」

李觀棋笑了笑。

他在現實里殺了幾千頭咒靈,得到了很多異能,當初他覺得全都是雞肋,因為九成九都可以用咒術來替代。

但現在想來……不是這麼個道理。

就像現在。

他不能用咒術給秦鹿白標記。

但可以用異能。

「你在手上弄一個傷口出來。」

李觀棋從指尖逼出一滴鮮血,用靈力托起遞給秦鹿白,「把我的這滴血放進你的血液里,三十天之內,我都能感應到你的具體位置。」

異能:血引。

這滴血,就是李觀棋放在秦鹿白體內的引。

「不是咒術?」

秦鹿白狐疑地看著他,「沒有靈力氣息?」

「絕對沒有。」李觀棋笑道。

「不行。」

秦鹿白沉吟一聲,然後否決道:「風險太大,萬一還是有靈力氣息怎麼辦?如若真有,我到時候被攔在秘境之外就完了,我不能冒這種風險。」

這個女人始終是不相信李觀棋……或者說,她始終不相信任何人。

「我想想。」

李觀棋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身體。

他記得還有很多種標記異能的。

說實話,體內擠滿了幾千種異能的感覺非常非常奇怪,他當初是逐次增多,逐漸習慣,可最初依舊非常不適應。

嗯……怎麼說呢?

異能這種東西千奇百怪,毫無原理邏輯可言,而存在於人體的感覺,就像呼吸,像是天生的一種「感覺」。

而他現如今,就仿佛掌握了幾千種呼吸方法,此刻正在幾千種「呼吸方法」里,找到他想要的其中一種。

「嗯?」

李觀棋忽然眉頭一挑。

標記型異能,他足有二十六種。

其中,二十五種都和「血引」異能一樣,大同小異,七八種把自己的血注入別人體內的,五六種注入頭髮的,兩三種注入口水的……最離譜的一種,是注入那啥。

這個異能雖然那啥了點,但效果極其誇張,只需和她來一發,此後終生都能鎖定對方位置,非常牛皮。

總之,都是需要他在別人身上做點什麼的。

以秦鹿白的小心謹慎,肯定不願意。

故而就只剩下最後一種了。

這個異能需要材料,而且是人體材料,類似那些詭異的巫蠱術……或者說,咒術裡邊的巫蠱分支,其實就是從這類咒靈的異能得來的靈感。

這個異能,不需要他在秦鹿白體內放點什麼。

而是讓秦鹿白給他。

只需從秦鹿白身上拿一滴血,再放進一個草扎娃娃體內,他就能通過草扎娃娃,來藉此感應鮮血主人的位置。

但,都說類似巫蠱術了。

巫蠱術需要用到的材料,哪有正常的玩意兒。

他需要的這滴血,也不是一般的血。

「那、那個,額……」

李觀棋看向秦鹿白,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從何開口,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將目光投向牆角,小聲道:「你、你還有經血麼?」

「……」

秦鹿白臉蛋「噌」地一下就紅了。

大洛王朝的文化風俗,類似華夏古代,女子對這方面的觀念還是相當保守,且難以啟齒的。

「非、非得要這個?」

半晌,秦鹿白才故作平靜地問道。

「嗯……」

李觀棋低下了頭,他忽然感覺自己像個變態。

「有。」

秦鹿白深呼吸一口氣,強忍羞澀,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了一個小玻璃瓶,放在了桌子上,其中血液略顯暗紅。

「女孩子在異血加身之後,身體發生異變,從此以後就不會再來月經了,自然也不會再有經血……根據傳統,我在異血加身之前,保留了人生最後一次月經的經血。」

「傳統?」

李觀棋一愣,轉頭看向秦鹿白,「這是哪門子的傳統?」

「我哪兒知道呀!」

秦鹿白面露羞怯之色,轉身背對著李觀棋,故意惡狠狠地說道:「要拿我的血做什麼就快點做!還有,別把我這瓶都用光了!」

「哦、哦。」

李觀棋連忙上前拿起裝血的玻璃瓶。

「對了。」

這時,背對著他的秦鹿白又出聲道:「為了保持血液不凝固,我加了一些藥粉,有影響麼?」

「不知道,應該沒影響的,但也得等徹底弄完之後才能確認。」

李觀棋撓了撓頭,並未直接取血,而是走到了密室的牆角邊。

「嗡——」

他右手散發綠光,施展了一個低級的「草木催生」術,讓牆角長出了一片雜草。

接著他拔起雜草,很快就編織出了一個草扎娃娃,還特意弄出了兩個「小辮子」,以示娃娃主人的女性身份。

做出了這麼一個草扎娃娃之後,李觀棋才走到木桌旁,釋放靈力,從秦鹿白這個裝有經血的玻璃瓶里,緩緩取出了一滴暗紅色的血液。

「喂!」

旁邊的秦鹿白見此頓時一驚,毛骨悚然道:「草扎娃娃?經血?你不會是要拿我的經血下蠱吧?!」

「……」

李觀棋沉默了一下。

他在想怎麼解釋。

可好像壓根就沒法解釋。

因為巫蠱術的靈感,就是從這類異能得來的。

換句話說,這種需要特殊人體材料的異能,其實就是巫蠱術。

他現在確實是在用秦鹿白的經血施展巫蠱術,只不過是用精神力而已……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李觀棋左手抓著草扎娃娃,右手施展靈力,控制著那一滴經血懸浮半空,轉頭看著秦鹿白,無奈道:「你不放心我把血放在你體內,那我就只能用你的血來做法了。」

「你!」

秦鹿白面色難看。

「我沒有害你的理由。」李觀棋認真道,「我們是利益共同體,不是麼?我還有求於你,我還需要你帶我去朱雀福地。」

「……」

秦鹿白皺眉,沉默良久。

「你先別動,等我。」

秦鹿白抓過李觀棋手中的那一滴經血,還拿走了自己的經血瓶,去密室的一個書架上面,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籍,開始仔細翻閱。

半晌。

這位青衣女子才合上書籍。

「行了。」

秦鹿白將經血瓶重新遞給了李觀棋,「你施法吧。」

「嗯?」

李觀棋有些好奇,「你找到防止我動其它手腳的方法了?」

「難道你真要動手腳?!」秦鹿白眼睛一瞪。

「當然不是。」李觀棋連忙解釋。

「行了,快點做你的事。」

秦鹿白沒有再說其它。

但很顯然,這位青衣女子確實學識淵博,一定找到了防範的方法,否則不會放心讓李觀棋用她的經血施法。

「好的。」

李觀棋從血瓶里再次取出一滴暗紅色的經血,小心翼翼地朝草扎娃娃放去。

真特麼的……

他忽然想起來,關於類似的咒術,他在莊遠的圖書館裡看見過。

也是要用經血。

這類咒術很特殊,需要用到特殊的人體材料,所以也被賦予了一個額外的名字——巫蠱術。

當初李觀棋看了一眼就略過了,畢竟誰特麼會學這種變態又古怪的咒術啊?!

可世事難料。

他當初沒學這個咒術,可今日卻用了類似的異能,來做一樣的事情。

李觀棋一邊用靈力控制那滴經血放進草扎娃娃體內。

很快,血液滲透其中。

與此同時,李觀棋也散開精神力,施展異能,給這一個融合了經血的草扎娃娃,注入精神異能的印記。

同時心中暗自腹誹。

特麼的異能就算了,是咒靈天生的,那人類咒術師呢?

當初第一個觀摩這種異能,並且將之研究,臨摹,變成咒術的咒術師,到底得多變態啊……還是說,這就叫學術精神?

這個問題很奇妙。

就像第一個發現牛奶能喝的人類,到底對牛做了什麼?

「好了。」

李觀棋收回精神力,然後將這一個完成異能改造的草扎娃娃拿在手中。

「好了?」

秦鹿白轉過身來,看了眼桌上的那瓶經血,然後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將其收了起來。

以大洛女子的觀念來說,給男人看這種東西,是非常不知廉恥的一件事——即便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也依舊很難為情。

「咳。」

李觀棋手裡拿著融合經血的草扎娃娃,咳嗽一聲,「那個,你出去轉轉吧,我看這東西有沒有生效。」

「嗯。」

秦鹿白就此離開。

約莫兩三分鐘之後,她再度回到這間井底安全屋。

「可以了麼?」

秦鹿白好奇地看著李觀棋。

「完全可以。」

李觀棋點了點頭,將草扎娃娃收進空間戒指。

然後。

他和秦鹿白四目相對,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那、那你接下來這幾天都要待在白虎家族了?」

秦鹿白眼神閃躲,仿佛沒話找話般問了一句。

「是。」

李觀棋點了點頭,輕笑道:「不過,我今晚還得去九鳳甘露樓一趟。」

……

……

九鳳甘露樓。

位於內城區,是雷城最大的一間酒樓。

當年白陽打死青龍家主之後,就是帶著白虎家族來到這間酒樓「慶祝」的。

月明星稀。

雖然雷城沒什麼夜間娛樂活動,不過對於富人老爺自然是另說,此時九鳳甘露樓所在的這條街上是燈火通明,街上富貴人家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九鳳甘露樓的對面是一間青樓——紅袖香,雷城最大的風月場所。

兩家平衡的很好。

酒樓就吃菜喝酒,點的姑娘最多也就只能摸摸,玩素的。

等吃飽喝足,飽暖思銀欲,然後就能去對面直接玩葷的了。

此時。

夜色里。

紅袖香旁邊的一條小巷之中,一道矮小身影緩緩從黑暗裡走出,身上穿著件黑衣,卻並未遮臉,露出了一張平凡又陌生的臉龐。

李觀棋。

或者說,施展了「變形」術式的李觀棋。

當初在【邊疆戰場】的模擬副本里,他殺死了那個軍隊姦細,也就是「詩畫將軍」赤元安的混蛋弟弟——赤元寧,從那混蛋的身上,掠奪到了這個術式。

變形。

能夠變化模樣、身高、聲音,甚至氣息!

李觀棋不信這個術式沒有極限,更加不信這個術式不會被發現……但,今晚的場合,應該不會被發現。

因為他動手的對象,僅僅是個一元級的武夫,即便旁邊那個貼身保護的武夫,也就三才級而已。

是的。

玄豪!

玄武家族的人渣敗類,李觀棋要掠奪一個玄武家族的「水界」異能,於是自然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玄豪會進入四象秘境,而他就要在四象秘境里動手,宰了這個人渣,既能滿足自身利益,還能順帶著為民除害,一舉兩得。

跟蹤玄豪就方便多了。

秦鹿白不願意讓他在體內放點什麼,所以他只能用那種麻煩又「那啥」的特殊異能。

可對於玄豪則不必如此麻煩。

在此人身上弄出個傷口,然後再放個「血引」在此人血液里即可。

「豪少,屆時您成了兩儀級,可得帶咱們哥幾個好好威風一下啊!」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

此時。

九鳳甘露樓的大門處,一群酒氣撲鼻的華服青年結伴而出,全都奉承著正中間那個左擁右抱兩名美女,大笑不止的年輕人。

玄武家族,玄豪。

至於旁邊那幾個,要麼是雷城富商之子,要麼是另外三大家族的敗家子。

不過這些人裡邊,就屬玄豪地位最高。

因為他是玄武家主的親孫子,直系親孫子……說真的,除他之外,另外三大家族裡邊,沒有這麼廢物的嫡系血脈。

「哼,我是誰?玄武家主是我親爺爺!那群傻子還得在擂台上打生打死搶名額,小爺我不用去都能拿到一個名額!」

「就是就是!」

「那些人哪能跟豪少比啊?」

「豪少可比他們強多了!」

九鳳甘露樓的門口,玄豪說一句,旁邊的幾個狗腿子就能奉承好幾句。

……傻杯。

對面的小巷裡,經過變形的李觀棋面無表情。

明明有這等家世背景,明明擁有像另外三大家族的嫡系血脈一樣優秀的天資,非但不去修煉,反而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吃喝玩樂上面。

修為越高才能活得越久,才能享更多、更極致的樂。

這個道理都不懂,玄豪這貨不是傻杯是什麼?

「豪少,那咱們上對面玩玩兒?」

這時,玄豪身旁的一個狗腿子笑嘻嘻指了指對面的紅袖香。

「哎,那沒意思。」

豈料玄豪卻是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還將依偎在他身上的兩個美女推開,「這些出來賣的女人都沒意思,太刻意,不夠爽,小爺我就喜歡去街上找那些有夫君的,那反抗起來才叫一個……」

「嘿嘿嘿。」

玄豪臉上浮現令人厭惡的嬉笑。

「不過,算了。」

玄豪搖了搖頭,「去年爺爺才剛警告過我,還是收斂點吧。」

「……」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玄豪身邊的幾個狗腿子對視一眼,皆是眼神閃過一抹異彩。

有時候,人的地位高了,話就不能亂說了。

你隨口一句這個門檻有點點高,本來自己都沒怎麼在意,可是你身旁想巴結你的人,在當天晚上就會把門檻給削了。

比如,現在。

玄豪隨口一句話。

今天晚上,就不知道哪戶良家婦女會遭殃了……有些事,他沒法做,有人自然會幫他做。

「真他媽噁心。」

小巷之中,李觀棋面無表情,邁步從黑暗裡走出,穿過人來人往的夜市,走向玄豪那群人。

很快。

他與玄豪擦肩而過。

「噗嗤!」

血液飈射!

李觀棋五指如鉤,劃破玄豪手臂的同時,也將自己藏在指甲縫裡的那一滴「血引」放進了玄豪的血液里——計劃完成。

但!

與此同時,玄豪身後的那個護衛瞬息即至,在李觀棋動手的瞬間,這名三才級武夫的拳頭也狠狠砸在了他的腹部。

「轟!」

李觀棋借勢倒飛而去,接連撞碎沿街的一片商鋪,木板紛飛,煙塵漫天。

但很快他就從煙塵里爆射而出,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啊!」

此時玄豪捂著血流不止的右臂,雖然傷口在飛速癒合,但從小養尊處優,就沒怎麼嘗過疼痛滋味的豪大少還是忍不住發出哀嚎。

「殺了他!快!快給我殺了他啊!!!」

「……不行,少爺。」

玄豪身旁的大漢,三才級的護衛,並非玄武家族之人,而是外姓武夫,為了尋求更高武學,才加入的玄武家族。

此時他望著遠處李觀棋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屬下擔心這是調虎離山之計,還是守在你身邊為好。」

……

……

「完事。」

雷城,內城區,白虎家族駐地的附近。

黑暗之中,一道身影由遠及近。

撤去「變形」術式,重新變回原本樣貌的李觀棋,緩緩從夜色里走來,朝白虎家族的宅院進發。

加持過「血引」異能的鮮血,此刻已經進入了玄豪體內,只待屆時進入四象秘境,他就能順著血引的感應,找到玄豪,然後宰了他,畢竟家族長老是不會跟著進入秘境的。

這個方法是異能,用精神力的異能,根本就不會造成靈力波動。

可秦鹿白偏偏就是不信。

否則也不用搞那麼「那啥」的方法了。

「齊先生?」

李觀棋走到白虎家族的宅院門前,卻被管家給攔了下來。

「銳伯,怎麼了?」

李觀棋好奇地看著眼前的老人。

「家主吩咐了。」

在白家待了大半輩子的老人,和藹慈祥地笑了笑:「他說,讓你晚上回來了,先去城外的楓樹林一趟,城外就只有一片楓樹林,現下楓葉想來也紅了,齊先生你出城便能看見。」

李觀棋一愣。

城外的楓樹林?

……

……

入夜。

深秋,天已涼,楓樹之葉漸漸紅。

漫天楓葉紛飛,被晚風一卷,就有此起彼伏的簌簌聲。

深夜,明月,楓葉。

當真應了那句「秋風掃落葉」。

李觀棋迎著夜色緩緩走到此處,望著這幅場景,那種深秋孤寂的觸感頓時迎面而來。

楓林深處。

一位白髮蒼蒼的高大老人盤坐在地,手裡拿著一壺桂花釀,背影落寞。

他背對著李觀棋,卻正對著一個墓碑。

「愛妻柳玉花之墓」

那是白陽妻子的墳墓。

四十年前,白陽錯殺青龍家主,導致青龍家族的義子殺了他一家五口來報復……自那以後,白陽就失去了所有家人。

白虎家族很大,人也很多。

可那都是族人。

妻子,兒女,老父老母。

對白陽來說,這五個人,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白前輩。」

李觀棋走到白陽身後,先是朝墓碑彎腰行了一禮,然後才朝白陽抱拳行禮。

「她很喜歡楓葉。」

白陽放下酒壺,抬手摸了摸身前的妻子墓碑,低著頭,聲音沙啞,「所以我把她葬在了這裡,每逢深秋,她就能看見好多泛紅的楓葉了,她應該會喜歡的,也不知道我這麼做,能不能讓她消消氣……」

「您恨他麼?」

李觀棋看著白陽,輕聲問道:「那個禍及你家人的青龍家主義子?」

李觀棋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習武不為殺」這五個字,好像在白陽的身上,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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