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東瀛的一眾高手不緊不慢的拾階而上,看似狂放不羈,實則沒走出一步,都要留心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生怕哪一步踏錯,莫名其妙就觸動了樓內的某處機關,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亦或是忽然從隔壁的房間裡,跳出來一風一雲,出手就是一招「摩訶無量」,給他們來上一下狠的。

雖然嘴上說的是要坐收漁翁之利,即便是老謀深算的昭成天皇,也禁不住提前消滅中原武林最大勢力,將天下會連根拔起的天賜良機。

但到了實際行動的時候,卻是誰也不敢小看了可將無神絕宮連根拔起的敵人。

哪怕狂如神將,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一路上無驚無險來到頂樓,一行人終於在明亮的燈光照射下,見到了化身斷浪的張放。他此刻依舊穿著那一身獨屬於新郎官的大紅禮服,背對他們傲立於窗前,顯得是那麼的孤高不群。

悠揚的琴聲仍在繼續,眾人能夠判斷出,他是從張放所在的方向傳過來的。但所有人卻都清楚的看到,張放就這麼平靜的站在那裡,並沒有坐而撫琴,甚至就連肩膀都沒有晃動一下。

那這琴聲,又是怎麼出現的?

詭異的琴聲,只聽得一眾高手心裡發毛。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懷疑,眼前這個「斷浪」到底是不是真人,亦或者只是一具用來吸引他們注意力的蠟像時,他卻是終於開口說話了。

「各位不遠萬里從東瀛而來,卻是為了犯我河山,屠戮我中原子民。在做出此等行徑之前,難道沒聽過我們中原有一句古話,叫做有朋自遠方來……」

聞聽此言,一眾東瀛高手臉色難看。而為首的昭成天皇,卻是擺出一副十分和善的模樣,試探著問道:「不亦樂乎?」

「不!」說話間,張放的身形猛地轉回身來,凌厲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所。他的目光銳利如劍,又充滿了無比凌厲純粹的凜然殺意,讓人一見之下,便禁不住心生膽寒:「應該是……雖遠必誅!」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作為背景音樂的琴聲也是陡然一變,從之前悠揚婉轉的《高山流水》變成了暗藏殺機的《十面埋伏》。

此情此景,只看得東瀛隊伍中的兩個輪迴者傲世才子和北國無雙目瞪口呆。

同樣在輪迴塔中混過了七層,大家在能力、見識等方面明明應該不分伯仲才是。

可是眼前這個傢伙,不但可以在古代背景的副本世界之中使用音樂播放器這種「高科技」物品,甚至還能在不動神色之間對其進行控制,使之與自身的言談舉止無比契合,兩相結合之下,更在裝逼的過程中顯得氣勢十足,卻又絲滑無比,絲毫也不顯得生硬。

如此逼格,著實超乎他們的想像之外!

而相比起兩個輪迴者,神將的心中卻是怒意更勝。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但當他見到張放將逼裝得如此圓潤絲滑,一瞬間搶光了所有的風頭之後,還是禁不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口中冷喝一聲「大言不慚!」,已將右臂遙遙抬起,凌空一指點出,一道火紅氣芒,已經朝著張放眉心激射而至。

正是神將在《滅世魔神》的基礎上,推演出來的獨門殺招——火雷罡氣!

「嘿嘿……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拽啊!本神將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嘗一下你腦漿的味道了!」

張放早在對方現身的那一刻,便對他的身份有所猜測。

但此刻聽到對方自報家門,還毫不猶豫的道出了他那獨一無二的特殊癖好,張放心中,卻不禁流露出一絲怪異之感。

話說在《風雲》這個副本世界裡,明明應該是自己所扮演的這個斷浪,才是神將的親傳弟子和《滅世魔身》的唯一傳人吧?

結果在這最終的決戰之中,對方卻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上。

世事無常,怎能不讓人感到唏噓?

想及此處,張放不由惋惜的搖了搖頭,嘆息道:「爾乃丑逼,奈何為賊?」

說話間,已經同樣將他的右手輕輕抬起,拳頭緊握,跟著中指猛地從拳中彈出,衝著對方高高豎起。輕描淡寫之間,已將一道無形指勁迸射而出,卻是後發先至的與神將的火雷罡氣撞在一起。

轟!

兩道指勁正面相撞,立刻發出一聲震天巨響。狂暴的氣勁朝著四面八方席捲開去,所過之處,房間內的座椅、陳設應聲而動,朝著周圍散射開去,甚至就連那些普通的東瀛高手,都被這強悍的餘波掀得飛起,摔得是七葷八素。而如傲世才子、北國無雙、幻聖一心、巨二郎等一流高手,才能確保自己不受影響。

在整個第一樓的頂層之中,就只有張放、神將與昭成天皇這三大高手,才能僅憑外放的氣息,便將卷向自己的餘波盡數擋下,其中的昭成天皇更是順帶著護住了他身後的一片區域,令跟隨在他身後的那一批東影武者免于波及。

一邊憑藉功力撐過了戰鬥餘波的衝擊,北國無雙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該死!這斷浪不是明明已經身受重傷了嗎,怎麼還能輕易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威力,甚至擋下神將前輩的隨手一擊?」

聞言,傲世才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搞不好這傢伙先前是在故意裝傷,亦或是強行將傷勢壓下,表現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來,讓我們疑神疑鬼。」

雖然理智告訴他,張放的情況是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許多,但他的心裡,卻要更加傾向於後一種猜測。

因為如果是前者的話,只能說明他先前判斷失誤!

而這時,卻聽神將輕聲說道:「好精妙的指勁。竟然可以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破壞掉我第一道『火雷罡氣』的內部平衡,令其未曾傷敵便先行自爆。」

「你這小子,有點兒意思!」

說到這裡,神將再度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嘴唇上舔舐了一下,那雙嗜血的雙眸之中,更是綻放出無比灼熱嗜血的戰意與……食慾?

「如此獨特優秀的江湖後生,想必腦漿的味道,也一定非同尋常的鮮嫩美味吧?」

再度從神將口中,聽到這種對自己腦漿垂涎欲滴的宣言,張放一陣的厭惡與噁心。禁不住在心裡暗自吐槽:你這個大變態,不去《植物大戰殭屍》副本世界裡與豌豆射手決戰,真是屈才了!

眼看著神將一言不合,便準備繼續動手,一旁的昭成天皇連忙開口說道:「神將老弟,且慢!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這個小子。」

有問題好啊!

星如雨他們的包圍圈,還需要一會兒才能徹底完成,你有問題,倒是剛好可以讓我順理成章的繼續拖延時間!

這時,卻聽昭成天皇再次開口,問道:「斷浪,你是否早就猜到了我們會來?」

聞聽此言,張放立刻發出一陣邪魅狂狷放肆大笑:「啊哈哈哈!……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我們便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是的!」

聽到他的回答,一眾東瀛高手的心頭,同時有著成千上萬匹羊駝奔騰而過。

話說,你直接回答最後兩個字,不就完了嗎?

還用得著說這麼許多的廢話?

鬱悶之餘,昭成天皇繼續問道:「所以,你一早便已經想好了退路,甚至已經想一步讓天下會的幫眾逃離此地,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斷後?」

張放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勝、更邪:「沒錯,你很聰明!」

昭成天皇:「所以說,在這個天下第一樓中,還有著通往外界的密道。」

直到這時,張放臉上的笑容,方才終於有所收斂,語氣平靜的回答道:「在第一樓中的確有密道外界,而且這密道還不止又一條!其中之一,是之前秦霜在遭到雄霸的算計之後,秘密開鑿出來的。而雄霸本就生性多疑,又豈會不在自己的老巢之中安排一兩招後手?」

「而我今天用來轉移部隊的,正是雄霸留下的密道!」

昭成天皇聞言微微點頭,他知道張放是在拖延時間,但還是願意和他墨跡,便是想在開戰之前,嘗試著從他的口中套取一些情報。

有時候,一條有用的情報,作用要遠比那片刻的時間,要更加重要得多!

不過,他現在想要知道的情報,都已經問的差不多了。至於密道的具體位置,想必斷浪也不會告訴他。就算對方真的說了,他也不敢相信。於是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目光卻是投向張放身後窗子朝向的重巒遠山:「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在這種秋高氣爽的環境下身死,想來也不會再有什麼遺憾了。」

說話間,昭成天皇的身形毫無徵兆的向前急沖,同時運足了十成功力的雙掌,悍然轟出,分別擊向張放左右兩邊胸口。正是這昭成天皇的最強殺招——碎天絕手!

這個老逼登,在需要套話的時候,就擺出一副氣定神閒的高手氣度,在掌握了足夠的信息之後,直接就出手偷襲。

臉都不要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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