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急不可待地找死

這是在安慰自己?

韓莞苦笑道,「也不是沒有錯,錯在識人不清,錯在把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身上。我已經長大,不會再幹事傻……好,配合她,我明天去京城,孩子們留下。」

謝明承又講了對賈嬤嬤及其兒子一家的審訊。

據賈嬤嬤交待,華氏在十二歲那年,去表姨母家住了一段時間,姨丈是長州通判蘇大人。有一天突發心疾,病情十分嚴重,差點沒死了。病好後,性情大變,喜歡擺弄樂器,人也比之前活絡得多。

因為她年少時同章賢妃姐妹一起玩過,也去過章家幾次。嫁給謝三老爺後,偶爾會跟章家有來往。特別是在章氏當上賢妃後,來往更密切。因為怕謝家長輩阻止,都是私下來往。有時候謝三夫人不好出面,就會通過賈嬤嬤送信。

賈嬤嬤不知道什麼血月和重生,但知道謝三夫人沒少給章府和章賢妃送禮……

「據我們所知,蘇大人也是白蘇的入幕之賓,只因為死的比較早,沒多注意他。卻沒想到他是華氏的親戚,華氏還是在他家犯的病。白蘇肯定是通過蘇大人知道華氏的父親在京郊當縣令,才把目標鎖定為她……」

去長州調查白蘇是謝明承帶人做的,他很為自己漏了這麼大的情節自責。

兩人又商量了一陣,謝明承沒留下吃晚飯,急急回京。

晚飯後,韓莞跟幾個孩子說了明天她要去京城的家裡住幾天,麗影妝粉工場出了點事,她必須親自回去處理。

趙家姐妹因為兩隻虎不去,便也沒有那麼難過。兩隻虎見女孩子都沒有哭哭啼啼,自己也不好意思耍賴,只是囑咐娘親要早些回來。

沒有外人在時,又悄悄囑咐娘親,「夜裡偷偷回家看我們。」

韓莞笑著點點頭。

次日早飯後,郝雷趕車,韓莞帶著翠翠兩個丫頭、四個護衛回京城。沒帶春嬤嬤,家裡留下這麼多孩子,韓莞只有把她留下才放心。

午時初就到了家。

賀嬸不知道主子會回來,趕緊去市場買食材做晌飯。

屋裡每天都會打掃,窗明几淨,還了薰香。

韓莞進屋把稍厚的棉褙子換下,穿上薄襖長裙,又來到院子裡。

今天天氣好,藍天白雲,風和日麗。院子裡的樹木已經長出新綠,門前的幾枝紅梅怒放著。

她望著右牆另一邊的飛檐翹角發發了一會兒呆。她趁沒人的時候,往那邊扔了一顆小扣子。不知哪棵大樹上,或是哪個閣樓的小窗里,就有人在窺視著那個院子,她不能突然出現在那邊。監視白蘇的,不止有謝家,還會有章家。但她可以坐在空間裡聽那邊的動靜……

吃飯的時候,賀嬸說,「隔壁李家把院子賣了,不知買的是哪一家。前兩天看到有人來開門,主子連車都沒下,直接進了院子……」

飯後,韓莞寫了一封信讓賀叔送給齊國公府的謝三夫人。

信的大意是,她已經來了京城,感謝謝三夫人對自己琴藝上的指導。她還有幾個問題要請教謝三夫人,能否請謝三夫人來她家裡一趟。同時,送上一套麗影妝粉一套。

一個多時辰後賀叔回來。

「稟姑奶奶,謝三夫人答應明天上午過來。她非常喜歡麗影妝粉,說不好意思占晚輩便宜,又送了姑奶奶兩套首飾。」

明天是二月初一,她真是急不可待地找死,連一天都不想推後。

韓莞接過兩個錦盒打開,一個裡面裝的是赤金嵌寶菊花頭面,包括一長兩短三支釵,兩支掩鬢,挑心、頂簪、分心各一,都是菊花狀,極是精美。

一個裡面裝的是一對羊脂玉手鐲。

韓莞笑起來。白蘇真的以為,東西拿到這裡了,就會成她的?

下晌申時,除了謝老國公今天早上去了鄉下,所有主子都陸續去了明壽堂。

許久沒有出現在內院的謝國公也來了。

謝三老爺的傷勢大好,卻是一臉苦相。他的官沒了,半個多月前謝國公以他的身體不好為由,替他在皇上那裡辭了官。

皇上一直不喜謝理,覺得他是繡花枕頭一包草。但看在謝貴妃及謝國公的面子上,還是給了他一個官當。見謝國公替他辭官,也猜到那個扶不起的阿斗或許闖了什麼禍,謝家不敢再讓他當官,非常痛快地准了。

謝三老爺則是大哭大鬧,想讓老爹再幫他去皇上那裡要個官。謝老國公不理他,謝國公避著他。

除了謝明承和謝二老爺,所有人都以為謝國公是在躲避謝三老爺。

謝三老爺到見大哥終於露面了,氣不打一處來,過去大聲喝道,「大哥,你憑什麼替我辭官?」

謝國公冷聲道,「我為何替你辭官你不知道?若是沒有我,你還能好好坐在這裡跟我說話嗎?」

謝三老爺心裡有鬼,軟下聲音說道,「我不管,大哥幫我辭了官,就得幫我起復。」

謝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大罵道,「孽障,不讓你當官是你父親決定的。你再敢鬧,明天就把老公爺接回來。索性把你的腿打殘,也斷了你的那點子念相。」

謝三老爺不敢再說,想著改天再私下求求大哥。

飯後,眾人陪著老太太說笑。謝國公有事先去了外院,半刻多鐘後謝三夫人也說不舒服離開了。

謝三老爺想陪媳婦回去,但想著媳婦讓他把老夫人的心攏過來,還是耐著性子留下了。

戌時初,老太太睏乏,眾人才起身告退。

謝三老爺回到家,卻看到謝三夫人坐在床邊抹眼淚。

他驚道,「容容怎麼了?」

謝三夫人抹乾眼淚,強笑道,「老爺回來了,沒什麼,就是想起我娘了。離得千山萬水,她老人家去世前,我竟是沒見著一面。」

謝三老爺當然不相信。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提起你娘。從來都是你兄長給你帶東西,也不見你給娘家帶東西。

他搖頭道,「容容莫騙我。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又氣得一拍桌子,「我的官職才沒有,就有人欺負到你頭上了。哼,孰可忍士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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