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姜小天眯了眯眼，用疑惑的語氣開口。
「沒錯，就是外面。」
疑似霍爾姆的大鬍子大叔笑容和煦：「只要進了幽暗之森的人，要麼成為天階，要麼加入毀滅教派，否則鮮有人能出去。」
說著，大鬍子語氣有些唏噓：
「我已經在這裡六十年了，才堪堪到地階，不想加入毀滅教派，也成不了天階，但是我想出去。」
說到「想出去」的時候，他的眼中恰當地流露一些渴望：
「幽暗森林廣袤無邊，無數強大的生物盤踞其中，除了來冒險的傻子和來貿易的天階，誰願意來這裡？」
「當年我就是這麼一個傻子，而現在，我想出去。」
大鬍子看向了姜小天：「和我做一筆生意，帶我出去，我的所有財產都可以給你，帶我去華國，那兒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姜小天沉默。
小爺差點就信了！
莫名其妙的真情流露，莫名其妙的託付財產。
這是剛見面的陌生人？
抱歉，你肯定是壞人。
「不好意思，我無能為力。」
姜小天微笑著拒絕。
大鬍子認認真真地看著姜小天，眼神流露一抹失望，再次確認道：「我的財產價值有近三百萬人民幣！」
姜小天面帶微笑地搖了搖頭：「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也出不去。」
聞言，大鬍子咧了咧嘴：「小子，亂說話可就不好了，如果你出不去，那李丙那個小子是怎麼出去的？」
出去？
大鬍子其實並不是很想出去，在這裡好不容易成為了這個定居點土皇帝一樣的存在，出去幹什麼？
但是，有的是人想出去。
成為毀滅教徒，難度相當於上一世的綠卡。
畢竟這一世，毀滅教派是站在藍星巔峰的勢力之一，總有數個天階。
要知道有一些國家連天階都沒有。
而另一個條件，成為天階……完成這個條件的難度比上一個大數萬倍。
所以，大鬍子很早就注意到了李丙。
這個華國人是憑空出現在這裡的，要知道這個小鎮的所有情況大鬍子都了如指掌。
再加上這李丙根本沒有天階的實力……
這裡肯定有類似於傳送陣的東西！
「李丙？他有家裡給的天階器，稀有度是傳奇級別的。」
姜小天胡口亂言。
反正，這大鬍子活不長。
「天階器！稀有度在傳奇史詩級別的天階器？？難怪……難怪……」
大鬍子聽了作恍然大悟狀，然後若有所思。
他想當土皇帝，但是這裡物資匱乏，如果能聯通外界，倒買倒賣就好了。
「好了，你要不要買東西？不買就出去。」
姜小天懶得和他胡扯。
說到賣東西，大鬍子這才打量周圍的物品：「這個燈泡魚眼珠子怎麼賣？」
姜小天看出來大鬍子想努力維持自己的和藹人設，於是回答：「五千。」
大鬍子聞言笑了笑，語重心長道：「五千？這在外界雖然稀有，但是在這裡最多值一千。」
姜小天打了個響指：「成交！」
大鬍子笑容僵了僵，然後恢復，從褲袋裡拿出一疊錢：「要不少一點？你看這眼珠已經……」
姜小天擺擺手：「大叔，已經便宜你四千了。」
大鬍子聞言無奈，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一絲友好和親切，將十張紅色交給姜小天。
姜小天板著臉：
「多謝惠顧，慢走不送。」
……
不管大鬍子內心怎麼想，此時姜小天正在打量手中的錢。
「這裡的錢真好賺。」
姜小天有些感慨。
這裡和華國簡直是兩個世界！
在那兒，姜媽去超市買菜買肉，往來的單位基本都是元角分。
而在這裡，一些似乎具有血脈甚至就職了的動物，殘軀都能上千。
果然，這邊的才是真正的職業者世界，雖然是扭曲和黑暗版的。
而在華國，姜小天一直生活在職業者不太多的十八線小城市，根本無法體驗這種以千元為單位的生活。
只不過，除了大鬍子這裡賺了錢，整整一個下午了，他都沒有獲得第二筆收入。
如此這般，來到了晚上。
……
當最後一縷陽光落下，小鎮里亮起了微弱的電燈，也不知道怎麼發電的。
姜小天在的這裡也是，無窗的小店有一盞燈亮起，淡黃色的微弱光亮。
「要開始了。」
姜小天坐板凳上，靠近空間門，另一邊聯通的是李丙侏儒分身所在的旅館大門。
如果情況不妙，就跑。
但是，即使他現在沒有趁手的武器，也要看看能不能打得過，畢竟赤手空拳的他也是不弱的。
他在競賽系統的時候，就已經快突破了。
現在只剩下一個契機，就能突破到六級【學生】。
戰鬥中突破是不錯的選擇。
「轟！！」
忽然，外面傳來一聲爆炸，緊接著又是連續好幾聲爆炸響起。
「轟！」「轟！」「轟！」……
外面似乎在經歷各種各樣混亂的戰鬥，爆炸聲，廝殺聲亂成一團。
同時，街上還有各種淫靡的聲音，不堪入耳。
「這變化太快了吧……」
姜小天有些傻眼，並且決定不出去，好好呆店裡。
外面好危險，他還是一個未成年。
「咻！」
忽然，一個黑影破門而入。
姜小天看都不看，使用技能「格物致知」，然後一拳轟出去。
「啊！！」
姜小天連那個瘦小身影的面都沒見著就把他打出去了。
只是一個人階低級別的職業者，估計想著姜小天是新來者就想占便宜。
而當門被轟開後，姜小天看到了外面的場景。
血、肉、腦漿。
各式各樣的東西灑滿了街道，那些低矮的房屋上上下下都有人在戰鬥，跳來跳去，各式各樣的技能打來打去。
「哈哈，那個雛兒開門了！」
一個尖利的女聲響起。
姜小天看過去，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身上遮蔽的衣物估計還沒姜小天的內庫布料多，身上的褶皺和皺紋纖毫畢現。
姜小天快吐了。
「哈哈哈，鮮嫩的肉體。」
那中年女人身下的男人已經半死不活，她直接站起身來，往姜小天撲過來。
探查！
人階五級！
姜小天眼中殺氣一閃。
巨螳捕蛇之術！
技能——格物致知。
女人的動作慢了下來，姜小天很快看到女人的兩腿行動似乎不太自然。
弱點！
一拳轟出！
然而那女人也不是蓋的，瞳孔陡然變得粉紅。
技能——魅惑！
在姜小天眼中，女人的笑容變得甜美，暴露在外的黃牙對他也充滿了吸引力，身上的皺紋仿佛也是最精美的雕刻。
「這是什麼……」
姜小天的雙眼變得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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