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要拒絕吧?」看到傲唯一站在原地沒動,夏閻真目光逐漸危險起來。

他畫得累了。

剛好這個傲唯一看上去很有聲望的樣子,而且出自山海門這樣的大門大派,就決定是你了,過來當苦力。

「不,我正好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熾火神功。」傲唯一說道,一副正合我意的模樣。

的確要比外表聰明多了,也很會找台階下,年紀輕輕,就是一個老江湖。

講究一個輸人不輸陣。

夏閻真把熾火神功遞過去,指點他從哪裡開始抄。

傲唯一倒是先仔細看了起來。

他們山海門弟子雖然已經抄錄了幾分熾火神功,但他趕來到現在,沒什麼時間看。

倒是可以在這個時候看看原版。

絕對不是因為怕了夏十一就乖乖充當苦力,只是正常的選擇罷了,沒錯,就是這樣。

傲唯一拿著熾火神功,接替夏閻真的工作,蹲在地上還是刻畫起來。

他沒有用什麼兵刃,用的就是自己的手指。

手上戴著拳套,再加上自己算得上深厚的功力,在地面石板上留下印記不成任何問題。

傲唯一被迫接替夏閻真的工作。

夏閻真站在他身邊:「你是山海門大師兄,下一任掌門,掌門傲天還是你爹?」

「我成為下一任掌門人選和我爹沒關係。」傲唯一動作一頓說道。

他最煩的就是別人認為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是靠自己爹。

「你對山海門了解嗎?」夏閻真沒有在意傲唯一的心思。

「你想要問什麼?」傲唯一轉頭看了夏閻真一眼。

夏閻真說道:「伱知不知道,魔教和你們山海門,師出同門。」

傲唯一嗤笑一聲:「可笑。我山海門怎麼會和魔教有關係!」

「有關係的,你山海門有沒有什麼武功,可以短時間內功力大增,和敵人同歸於盡。」夏閻真說道。

聽到這話,傲唯一連畫的動作都停了一下才說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山海門的秘法?」

山海門的確有一門可以短時間內功力大增,但會失去理智最終身亡的武功秘法,被叫做玉石。

和凌霄派起名的思路一樣,玉石俱焚的玉石。

因為代價太大,已經被封存起來,只有寥寥數人知曉,而且沒有人學過,傲唯一看過沒練。

這武功秘法放在藏書閣內當做門派底蘊。

如果傲唯一不是下一任掌門人選,他都未必會知道,為什麼飛仙五魔會知道?

「因為魔教也有。」夏閻真說道,「你們山海門有沒有火種?」

「火種,那是什麼東西?」夏閻真的話讓傲唯一犯嘀咕。

火種是啥?這他是真不知道。

「不知道嗎?算了,到時候問你爹也行。」夏閻真說道,「好好抄,抄完好早點上路。」

「上路?」傲唯一心中一凜。

然後意識到飛仙五魔的意思是他們要上路離開。

魔教總壇距離兵冢不算遠,快則三天,慢則五天,就能夠趕到。

還有一兩天的時間調整,以最佳狀態決戰。

放著傲唯一抄錄,夏閻真走到陶鄂他們那邊:「他不知道山海門有什麼火種,過幾天可以問一問山海門門主。」

「也好,你有把握嗎?」陶鄂問道。

「沒打之前,誰知道呢。」夏閻真笑了一下,「不過就算不敵,自保沒問題。」

「小心傲天的貫天射日。」方天行說道。

「那是什麼?」

「弓,弓箭。」關於這種強者,方天行張口就來。

山海門門主傲天,所用武功名為「天地霸拳」,一雙鐵拳名震江湖。

不同於兒子傲唯一的綽號,他才是真正的鐵拳無雙。

拳上功夫,沒有人比得上。

除了拳頭之外,傲天還是江湖中比較少見的善射之人。

弓箭和弩箭這樣的兵器,在江湖中不常見。

對於有內力的武林高手來說,弓弩反而會影響他們上限的發揮。

特別是弩。

但傲天不一樣,他有一把名弓,叫做貫天弓,在江湖兵器譜上排名第二!

貫天射日,有人用此弓,曾經一箭將天空中的雲層破開一個大洞。

固有貫天射日式。

王惜玉的泣血逐日,就是根據貫天射日來的。

雖說傳聞中用貫天弓把雲層射出一個大洞的人並非是傲天,可傲天也會貫天射日,是江湖公認的第一殺傷招式。

光論一箭的殺傷,還要超過方獨尊的熾火神功。

有好事者曾言,方獨尊天下無敵的情況下,魔教依然未能一統江湖。

就是在忌憚傲天這一箭。

真假不知,當事雙方都不會對這話進行任何評價。

一旦開口,搞不好就是不死不休的決戰了。

結局大概是方獨尊傷,傲天死(在他成功用出貫天射日的情況下),白白讓凌霄派漁翁得利。

這種事情,雙方都不會去做。

傳言之人不懷好意,也從側面反應出,貫天射日的確讓方獨尊忌憚。

方天行特別點出,提醒夏閻真。

飛仙五魔是他最後可以和裴允隱退江湖,遠走高飛的保障。

可不能出事了。

「弓?沒事,我有槍。」夏閻真笑道。

方天行不明所以,總覺得夏閻真所說的此槍非彼槍。

旁邊王兵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表示到時候可以他來一發,也可以直接把槍給夏閻真,讓他自己來。

你有弓,我有槍,大家都有正義的遠程手段。

夏閻真在任務世界練過槍,不說指哪打哪,至少也是有準頭的人。

那邊傲唯一專心致志地抄錄著熾火神功,速度越來越快,心裡卻一直犯嘀咕。

他在武道上天賦異稟,對武功相關幾乎過目不忘。

眼下感覺這武功經脈內力運轉,和玉石秘法有五分相似。

有玉石秘法作為「前車之鑑」,傲唯一越發感覺熾火神功隱藏著的難度和危險。

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走火入魔而亡。

難怪魔教多少年來,也就出了一個方獨尊而已。

傲唯一不得不承認,換成他來,恐怕也練不了這武功。

「不知道父親能不能成,只不過父親天地霸拳已然圓滿,轉修熾火神功未必有好處。」傲唯一運指如飛,抄錄速度比夏閻真快了太多。

夏閻真用的泣血槍,無論是圖還是字都不小。

傲唯一這邊比原版的大一點而已,一塊石板差不多就能全部抄錄完。

「呼……」

抄完最後的註解,傲唯一長出一口氣,手指感覺都有些腫脹。

內力消耗不少,和人大戰了一場差不多。

「還你。」傲唯一把熾火神功還給夏閻真。

他父親能贏,這書自然是他們的,輸了……那就萬事皆休。

夏閻真拿回熾火神功,正要和陶鄂他們一塊離開。

後面的魔教總壇建築,突然火光沖天而起。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詭異的咆哮,聽上去像是獸吼,卻又夾雜著窸窸窣窣度的低語,讓人心煩意亂。

「怎麼了?」

「魔教連自己老巢都要炸了?」

江湖人一驚,紛紛看向那邊。

魔教解散,為了防止給其他人留下好處,走之前把總壇都給點了?

想想的確是魔教作風。

看江湖正道得到好處,比我們虧了還要難受。

估計是吳富貴的手筆,陶鄂他們沒看見人不代表人真的走了一乾二淨。

吳富貴最後收尾,不讓其它江湖人得利。

在魔教總壇這邊冒出火光的同時,山腳下,天下鎮不少地方,同樣火光乍現。

在半山的廣場上,可以看見不少地方突然濃煙滾滾。

不只是魔教總壇,連那些產業也要一併點了?

話說,相距這麼遠,是怎麼做到同時發動的,也沒看見什麼信號煙花之類的玩意。

「你們怎麼了?」夏閻真問道。

「嗯?」陶鄂看著夏閻真,「你沒看見?」

「沒……現在有煙,還有一點火。」夏閻真不是很確定,一群人同時看向魔教總壇建築之時,他沒看見什麼。

幾秒鐘後,隱約看見一點火光。

「不太對,去看看。」陶鄂臉色微變,朝著總壇內部走去。

幾個人緊隨其後。

很快,他們就進入到總壇裡面,見到不少地方燃燒著火焰,濃煙滾滾。

好在是露天環境,暫時不至於形成貨場。

「火怎麼會一下子這麼大?」

「不對勁。」

「那是什麼!」

隨著白皇的驚呼,一個燃燒著熊熊烈火的身影突然出現,距離眾人十米之遠。

陶鄂等人都能夠感覺到一股股恐怖的熱浪撲面而來。

頭髮都在變得捲曲,不得不退後。

那火焰中,勉強可以看到一具正在化作灰燼的焦屍。

火焰形成的人形,在變得高大。

「你們看見什麼了?」夏閻真問道。

「火焰巨人……」

「火之高興。」

陶鄂和高強給出不同的回答。

「火之高興?」

「腦袋那張臉,眼睛和嘴巴,感覺是在笑——我是不是看錯了,這玩意身上是不是有個點正在發光?」高強說道。

「不,我也看見了,一塊紅色的——炭?」夏閻真看到一塊紅色的炭在焦屍中出現,懸浮在半空中,眯起眼睛。

這個,莫非是火種?

想著,夏閻真立刻向前衝出,就要去抓那紅色的炭石。

在陶鄂等人的視線中,夏閻真衝出的同時,已經有三米高的火焰巨人猛地低首咆哮。

一道澎湃的火柱從它嘴巴里冒出,將夏閻真吞沒。

不僅如此,連他們所在也在波及。

「啊!」

白皇慘叫一聲,他退的慢了一點,被火焰撩到手臂。

火焰像是一條毒蛇,順著手臂蜿蜒而上。

那火焰巨人一躍而起,落到屋頂上,驟然收攏,化作一團拳頭大小的瑰麗火焰,像是彈球一樣,在屋頂上幾個起落,滾向遠處。

沿途倒是沒有留下什麼火焰,只有一些焦黑的痕跡。

夏閻真看了一眼,沒有去追,轉身折回。

白皇一條手臂已經被火焰點燃,還朝著肩膀蔓延,大有將他全身都點燃的意思。

「情況怎麼樣?」夏閻真問道。

他只能看到白皇的手臂正在變得焦黑乾枯。

「左臂被點燃,恐怕要蔓延到……」陶鄂說道。

「忍著。」

陶鄂才說了一半,夏閻真一槍揮出,足有一米的槍刃可以充當劍來使用。

血光乍現,白皇燃燒著的斷臂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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