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想好。」羽化塵如實說道。
原本他們的計劃是一邊在江北城調查神母有關，打探消息，一邊等旅團過來匯合。
就算旅團不來，花半個月的時間打探消息，也是合算的。
旅團來得比想像的要快。
人比想像中的要少，而且脾氣暴躁。
當街殺了三個星聯邦的鬥士後，重霄團隊原本的計劃被打亂，暫時還沒商量好該怎麼做。
聽到羽化塵的話，另一邊的陳老又哼了一聲。
不陰不陽的模樣，不知道是在哼夏閻真，還是在哼羽化塵。
夏閻真看了陳老一眼，重霄這隊伍，有點問題啊。
夢之使徒的隊伍，幾乎可以算作是特種作戰小隊了。
進入任務世界就是執行任務的時候，隊長的話語權將會無限放大。
不存在什麼民主決定。
隊長一言決之。
當然，有時候智囊和隊長並不是同一個人，就由智囊提出方案，隊長決定。
以前旅團就是如此。
陶鄂負責提出行動方案，夏閻真負責「沒錯就這樣」、「好」、「可以」、「沒問題」。
團隊中，肯定要有一個一錘定音之人。
但重霄里，羽化塵這位年輕的隊長，不是這麼一個人。
那位年紀最大的隊員，諸多不服的樣子。
夏閻真的猜測沒錯。
陳老對於羽化塵這位隊長的確沒那麼服從。
誠然，實力上是羽化塵最強，否則前隊長等人臨死之前，也不會將隊長的位置給羽化塵了。
但陳老始終認為小鬼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戰鬥力實力並不能說明一切。
如果不是他以前走的是mt路線，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發展，又怎麼會弱於羽化塵這毛頭小子？
陳老自認為乃是隊伍的元老，相當於門派中的太上長老，負責拉一拉掌門。
要是羽化塵的表現實在不堪大用，就需要他這位定海神針站出來執掌乾坤了。
夏閻真看了陳老一眼後收回目光，別人隊伍的「家事」。與他無關。
不過重霄內部不穩，也沒有必要同行、合作了。
「你們有錢嗎？」
夏閻真問道。
「啊？」羽化塵他們被突然跳轉的話題弄得愣了一下。
夏閻真抬手，過了一會兒，一個大袋子出現在手中。
他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打開，裡面是一大堆銀子：「這些應該足夠了。」
「這是……」
「你們剛才和我一塊走了，這江北城肯定待不下去。拿上這些離開吧。」夏閻真說道。
羽化塵欲言又止，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勁呢？
「那你呢？」他問道。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夏閻真說道，「對了，關於白蓮教，很多信息應該被靜朝抹去了，所以要調查的話，去皇城是比較合適的選擇。」
「皇城……」羽化塵沉思。
「就這樣了，謝謝你的大氅。我先走了。」夏閻真站起來，就要離開。
「等等。」羽化塵叫住夏閻真，「夏團長不如和我們一塊前往皇城調查？」
還有什麼事情比任務重要？
「我會去的，現在不著急。」夏閻真笑著拒絕。
「不知道夏團長要做什麼，我們也可以一起，相互幫助。」羽化塵說道。
「哼！」
聽到這話，陳老又哼了一聲。
「不了。」夏閻真再次拒絕，「我行事的風格你們未必喜歡，就不要勉強聯手了，用公共頻道互通一下消息就好。」
說完也不等羽化塵挽留，直接離開。
羽化塵看向陳老。
陳老說道：「不是吧，你難道真的打算和那個魯莽的小子合作？」
「他是三階第一。」
「是擂台戰第一，這裡是任務世界，沒有人會和你打擂台。和他合作，一起行動肯定會出事。」陳老說道。
「算了。」羽化塵擺擺手，不想爭吵，「我們走吧，去皇城。」
白蓮教的確是一個線索。
可以去探查一番。
五個人也同樣離開。
另一邊，夏閻真發現大靜還有星聯邦的反應速度比他想像中的要慢很多。
他特別去了一趟原本的街道，三具屍體還躺在那裡。
沒有人來搬走或者怎麼樣。
周圍聚攏了一群百姓，正在指指點點。
過了好一陣子，才出現幾個衙役，見到屍體後匆忙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推著板車過來，把屍體搬上板車運走。
傍晚夏閻真在一家客棧酒樓吃飯的時候，聽到更多關於此事的消息。
大部分百姓對此拍手叫好。
江北城府衙裡面的大人物則是非常頭疼，三個星聯人死在了江北城，很麻煩。
江北城之外，靠近的租地那邊，已經有督察派人過來來問責了。
星聯邦在大靜上，一共有十二處租地，每個租地都有軍隊駐紮。
租地上最高長官就是督察，行政、軍事一把抓。
整個星聯邦在大靜的總負責人，則是總督。
督察派人過來問責，知府必須要小心應對。
然後，費了一番功夫，只查出來是一個黑衣人打死了三個星聯人，另外還有五個衙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跑路失蹤了。
整個事情顯得突兀而莫名其妙。
你說單純的衝突吧？
不太像，大靜人和星聯人的摩擦肯定有，但還沒到見生死的地步。
就算是星聯邦，也會稍微約束一下手下。
不要讓他們和氣武師發生過於激烈的衝突——三名鬥士被當街斬殺，出手黑衣人是氣武師無疑。
而且，其中又有幾個衙役捲入，在事情發生後神秘失蹤。
給人的感覺不像尋常衝突。
但說背後有什麼陰謀，好像也不像。
死掉的三個鬥士是星聯邦的士兵，本身不是什麼重要角色。
眼下在大靜的土地上，星聯邦人也三六九等，士兵是位於倒數第二等的。
倒數第一等是那些所謂的「冒險家」，在原本的地方混不下去了，來大靜試圖翻身做主人。
這些人連其他的星聯人都不待見，還有一些甚至是被通緝逃亡過來的亡命徒。
星聯人的死，衙役的失蹤。
要說背後陰謀，多半是為了讓大靜和星聯邦再起劇烈衝突。
但底層的士兵們，僅僅比「冒險家」高一檔次。
如果不是星聯邦有意，以此為藉口。否則的話，不會因為他們的死和大靜大動干戈，頂多是再占一些好處。
如今星聯邦真沒有和大靜再戰一場的意思。
原本的好處還在慢慢消化呢。
多少星聯邦各國的上層人士，都已經將他們的目光投到這片大地上。
很多人都已經把觸手伸到大靜。
在攫取足夠的利益之前，他們也不會讓雙方再起大衝突，避免在這裡的投資血本無歸。
賺錢呢。
打仗就是為了賺錢，能直接賺錢為什麼要打仗？
區區三個士兵，死就死唄，誰在乎？
不是單純衝突，也不像是陰謀。
難不成，還真的是大靜的俠客，一怒衝冠，行俠仗義？
這樣的人，前兩年到有一些，如今的話，在大靜和星聯邦聯手鎮壓下，已經少之又少。
一些人心灰意冷，一些人則是投靠反王，成為了反賊。
聽說殺人者也是個年輕人，或許是剛剛「出山」，不搞不清楚現狀。
年輕人嘛，情有可原。
比起陰謀，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
不管怎麼樣，知府全城搜捕的命令，肯定要下達。
一隊隊衙役、士卒們在江北城內大肆搜查。
屍體的話，則是被租地派人的星聯人帶走了。
大靜這邊在搜查。
星聯邦那裡，還有別的方式找出殺人兇手。
三具屍體被運回了租地的軍營中，軍營中有一棟安靜的三層小樓。
這裡居住的人，是星聯邦派過來的大人物——盧瑟福·摩西。
這個人是一位術士。
在大靜，氣武是主流，各種奇門秘法、秘術是非主流。
那些秘術無法成為主流，除了駁雜、詭異，上下限差距很大，不成體系外，還有一個重要缺點，就是短命。
修煉了那些奇門秘術、秘法的人，壽命連普通人都不如。
這一點上，和鬥氣很相似。
修煉鬥氣的鬥士，實力再強，壽命也會比普通人短不少。
大靜的主流超凡之力延壽，非主流力量減壽。
而在星聯邦，恰好相反。
主流的鬥士們，壽命都不算長。
另外還有那麼一群人，掌握另一種力量，有著超越常人的壽命。
這些人，便是術士。
術士們掌握名為「術法」的力量，他們和大靜的氣武師們一樣，有著超越常人的壽命。
而且，術法強大。
大靜的秘法、秘術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
星聯邦的術法力量，是高高在上的「幕後之人」。
強大且長壽的術士，掌握的術法們之所以沒能成為星聯邦的主流力量，有兩個原因。
一是術法太難掌握了，是非常看重天賦的能力，天才和庸才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沒有天賦之人學術法，難度就和小學沒畢業的文盲自學微積分差不多——沒有教科書，什麼都沒有，直接丟給人一道微積分題目，讓他一個人鑽研自學。
如果能解開這一題，那麼恭喜你，你有資格入術法的門了。
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術士們刻意的掌控，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術法、術士。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相關的存在。
不像大靜，曾經各種武館遍地。
不管那些武館行不行，普通人交錢，至少可以接觸一下氣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