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上說王渙有一定可能回學校進行報復。

在讀書的時候,王渙和班級同學有過一些衝突。

他打傷老師的起因,也是因為和同學先起了衝突,老師過來阻止。

王渙沒能壓住脾氣,悍然出手。

對老師,王渙應該沒什麼恨意,但對那位同學,肯定恨意深重,按照他的逃跑路線,除了想要見家人外。

還有可能,就是回來報復。

至於為什麼要在學校報復,原因也很簡單,有多少人知道班級同學的家庭住址?

有時候,就算是在學校玩得很好的朋友,都不一定知曉對方的家庭住址——大家又都是住校生。

當然,王渙有可能變得更加成熟,潛藏著等待機會。

反正只是讓夏閻真多注意一下,並不是讓他主動去找王渙。

另外,資料中還提醒,王渙逃竄一事,有神秘人插手。

王渙逃跑後,差點被抓到,有人出手阻止了特事局的特事員,才讓王渙脫逃消失。

暫時還沒調查出到底是誰。

畢竟現在世界格局都在發生改變,沒那麼容易查。

如果有三階第一的旅團團長搭把手,肯定是好的。

反正夏閻真不管管不管這件事,學還是要上的,稍微留意一下沒任何難度。

夏閻真看完資料後,退出了app。

接下來幾天,他的生活依然平靜,學校里也沒出現新的夢之使徒。

大家照常上學。

上午。

眼保健操時間。

大家胡亂做著動作,只是藉此閉目養神。

夏閻真也差不多,不過音樂放到一半,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窗外。

夏閻真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從外面經過。

眼保健操時間有人經過走廊很正常,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有可能。

但是這個腳步聲很輕,正常人不刻意放緩放輕腳步,走路的腳步聲都會比這個重。

睜眼的夏閻真看到窗外有個人快步走過。

非常年輕的面孔,十七八歲的樣子,沒有穿著校服,身上的衣服還有些髒兮兮的。

「還真的碰見了。」夏閻真站起來。

窗外走過的人,是王渙。

王渙臉色陰沉著,走在外面的走廊中,很快就到了隔壁班級外。

他站在窗外,看向教室里,陰沉的目光鎖定了其中一個人。

就是這個傢伙!讓他落得了如今的下場!

如果不是因為和這個人起了衝突,老師來阻止,自己就不會失手傷人。

不失手傷人,就不會被抓。

不被抓,就不會腦子一熱越獄逃跑,不逃跑就不會成為通緝犯。

一切,都是這個人的錯!

他該死!

想到這裡,王渙雙眼赤紅,差點解除了隱身狀態。

他走到門口,伸手搭在門把手上,打算開門。

突然,王渙扭頭,看到有人朝著這邊快步走來。

這個人王渙認識,夏閻真,全校第一,長得很帥,體育也很好。

班級里的花痴-女提起他都兩眼放光。

還有很多人去表白什麼的,不過夏閻真至今單身,沒有早戀的意思。

一副「女人只會影像我學習的效率」的模樣。

雖然聽過見過也知道,但不是熟人,王渙從未和夏閻真說過話,看一眼之後轉過頭來,就要開門。

反正他隱身,別人也看不見。

不用管這位全校第一。

手都發力要按下門把手了,王渙驟然感覺到不對,旁邊好像有人——夏閻真不是經過?

這個念頭剛剛生出,王渙立刻感覺到脖子一痛,緊接著雙眼發黑,昏死過去。

夏閻真抓著王渙的脖子,把他捏暈,繼續向前走去。

動作行雲流水,腳步甚至都沒停頓。

就好像他只是路過順手捏一把——好吧,的確就是路過捏一把。

夏閻真抓著昏迷的王渙,走到走道盡頭的樓梯,往上走去。

在眼保健操結束,課間休息的十分鐘到來前,他來到頂層。

樓梯頂層通往天台的門是鋁合金拉閘門,鎖死的。

平時不會有人來。

夏閻真強行拉開門出去,把王渙丟到了天台角落上。

原本也丟進廁所隔間,但學校廁所的隔間並不是那種幾乎頂到天花板的,而是短板隔間。

一般人站起來在裡面能露出小半個頭。

高一點的人湊近後就可以看到隔間裡面的情況。

藏人並不方便,所以夏閻真就把王渙帶來頂樓。

丟下王渙,夏閻真拿出手機,撥打了鐵心的電話。

很快,那邊被接通。

「我遇見王渙了。」

「穩住,我立刻派人過來。」鐵心說道。

「挺穩的,在學校天台上,求是樓。」夏閻真說道。

這棟教學樓名字就叫求是樓。

「已經抓住了嗎?」

「嗯,昏迷著。」

「你暴露了?」

「沒,其他人不知道,不過王渙應該察覺到是我了。」夏閻真說道。

王渙反應慢,但人應該不傻,醒來後應該能想到自己是被誰給生擒了。

「嗯,我們會以最快速度過來。」鐵心掛斷了電話。

課間休息十分鐘的時間還沒過。

學校外面就開來了一輛警車,不過下來的是特事局的特事員,進入到學校後直奔求是樓而來。

學校這邊,顯然上面已經打過招呼,還有兩個體育老師小跑著帶路。

上課鈴響,學生們紛紛回教室。

夏閻真確定了一下王渙短時間內不會醒來,也就回了教室。

沒一會兒,手機震動了一下。

夏閻真拿出來看了一眼,app發來一條通知,告知他人已經帶走了。

把手機放回衣兜里,夏閻真繼續刷題。

上面講課的老師對夏閻真拿出手機看一眼的舉動視而不見——反正人也沒有拿到桌子上,只是在桌下看一眼而已。

好吧,就算拿到桌子上,主要問題也是擔心被其他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反正夏閻真也是自學(自己刷題),不聽課。

他有問題會自己找老師問,學習進度和大部分同學是不一樣的。

下午,放學出了校門沒多久,夏閻真就接到了鐵心的電話。

「人已經關回去了。」鐵心說道,「任務津貼到時候發到你的帳戶上。」

「啊?」夏閻真愣了一下,「還有津貼?」

「當然會有。」鐵心笑了一下,嚴肅起來,「不過王渙背後的人,沒查到。」

「什麼意思?」

「王渙根本不知道有人幫了他,他後面才得以順利脫逃。」鐵心說道,「還在查。恐怕有點麻煩,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幫王渙。」

「順手?」

「也有可能是聲東擊西。」鐵心猜測一手,「總之,最近漢凌市大機率不太平,你注意一些。」

鐵心沒有讓夏閻真小心。

注意,只是讓他注意不讓夢之使徒身份暴露出去——既然打算正兒八經度過高三參加高考。

「好。」

夏閻真也沒有什麼天下風雲出我輩的想法。

漢凌市,某旅館的房間內。

三個人,一站一坐,一躺。

三人皆是男子。

躺著那位,身材高大,足有兩米多,看上去像是一座鐵塔,膚色黝黑,嘴唇略厚。

臉上掛著一絲殘忍和狡黠之色,翻看著一本老舊的雜誌。

坐著的那人,帶著一頂鴨舌帽,陰影遮住大半的面孔。

不過透過輪廓,隱約可以感覺到他有一張英俊的面孔。

此人正翻看著手中一些資料。

站著的那位,則是略帶一絲焦急:「怎麼樣,這只是一部分,帶我離開正國,我就把完整資料給你們。」

站著這位,是一位夢之使徒,曾經還加入過特事局。

後來犯了事,正在逃亡階段,聯繫到了正國之外的某個組織。

以特事局的一些資料作為交換,來換取自己離開正國的機會。

坐著的男子一言不發,躺在床上的壯漢則是丟下雜誌起來:「把所有資料都給我們。」

「我們說好的,給一半,出了正國再給另一半。」男子說道。

「行了。」看資料的男子拿出一個打火機,把資料燒掉,「你先回去吧,三天後我們會聯繫你的,到時候離開。」

「好。」

男子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喂,為什麼要三天後,我們現在就可以把完整資料拿到手吧?帶一個逃犯離開正國,可沒那麼容易。」壯漢看向自己的搭檔。

男子摘下帽子,露出一張確定相當英俊的面孔,看上去在二十到三十之間。

不過斑白的鬢髮為他增添了不少滄桑感。

另外臉上還有一道頗為猙獰的傷疤,讓這張足以成為偶像明顯的帥臉增加了幾分陰冷和猙獰。

刀疤男看向壯漢:「沙萬,你在教我做事?」

不是軟飯硬吃,而是擇人慾噬。

壯漢沙萬眼神一縮,沒有說話。

「前幾天你動手是什麼意思?」刀疤男問道。

「試一試正國特事局的斤兩。」沙萬說道,「也給我們創造更多的空間。」

聽他們的話。

前段時間出手幫忙王渙脫逃的正是沙萬。

只是希望王渙搞點事情出來,吸引漢凌市特事局的注意。

沒有太多深意。

「蠢貨。」刀疤男看了沙萬一眼,「我們要的是低調,不是所謂的試探。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張,知道嗎?」

沙萬似乎想要辯解什麼,但迎著刀疤男陰冷的目光,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你呆在這裡,我回來後發現你出去過的話,你知道後果。」刀疤男重新戴上帽子,對沙萬說道。

沙萬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不是說要低調嗎?」

出去肯定是要做什麼事情。

你自己都不低調還要我低調?

刀疤男懶得回答,直接抬手虛捏了一下。

沙萬臉色一變,臉上一直帶著的殘酷、狡黠表情立刻消失,變成了痛苦和諂媚並存,還不忘討饒:「閻王爺爺,我錯了錯了!不敢了不敢了。」

根本沒有一開始的硬氣。

被叫做閻王的男子收回手,頭也不回,離開了房間。

沙萬身子抖了兩下,發出各種噼里啪啦的聲音。

好像被無形巨手捏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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