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的！拼了！」
又磨蹭了一陣子，白成蔭清楚自己肯定是躲不過去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只能賭一把。
現在的夏十一，應該還不是夢魘之珠的人間體（人類姿態）。
可以試一試。
當然，白成蔭不會不管不顧，直接衝上去白給，要做好準備工作以及「後事」。
他躲在廁所里，當即錄了一段視頻：
「當你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我已經死了，現在是東八時間早上六點零三分，我叫做白成蔭……」
視頻中，他描述了自己被人間真神夏十一殺死的事情，並且揭露了夏十一大魔王的身份。
夢魘之神人間體的身份白成蔭依然不敢透露，只說夏十一是大魔王，自己死於他手。
視頻被設定自動發送，十二個小時後，如果不取消，就會自動發送給鐵心等人，也會自主上傳到各大網站。
提醒剩下的人，一定要小心夏十一。
如果這次有去無回，這就是白成蔭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接著，他又做了一些準備工作，提升自己的生還機率。
之後，白成蔭才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坐上飛機前往繁海市。
早上九點。
白成蔭來到夏閻真的別墅。
客廳中，夏閻真坐在沙發上，看上去氣勢十足，給了白成蔭不小的壓力。
「來了，坐。」
夏閻真示意白成蔭坐到對面。
白成蔭坐下問道：「找我什麼事情，很重要嗎？一定要面談？」
「嗯，很重要。」夏閻真說道，「你對神之夢境了解多少。」
「有一些，我說過吧，神之夢境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美好。」白成蔭，「它甚至有毒，比起神之夢境，靈氣才是人類要牢牢掌握的『技術』。」
「神之夢境這名稱，怎麼來的你知道吧？」
「最初是推測？不過這個推測其實……」白成蔭停下，閉口不談。
他只能說到這裡了。
和別人不同，其他人哪怕提到了神靈，也是一種模糊，虛指的概念。
白成蔭說出「神」，則是會在腦海里形成具體的——個體，指向到某個，某幾個真實的存在。
類似於一個人，和一個住在XX城市XX路XX號，名叫XXX的人，這樣的區別。
所以，白成蔭不能提，無法宣之於口，或者用其它方式表達出來。
哪怕現在神靈們還沒登上舞台，他也不敢冒這個奉獻。
「出於某種原因，關於神之夢境，後面很多信息都被刻意隱瞞了。」白成蔭繼續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這個類似於遊戲下副本對吧？」
「差不多，那你知道夢師嗎？」夏閻真又問。
「夢師？」
白成蔭想了想，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夏閻真略微皺眉。
他原本想要通過白成蔭的未來記憶，問出和神之夢境有關的事情。
和夢師的話進行驗證。
看看有多少可信度。
沒想到白成蔭不知道夢師，沒有辦法通過雙方的話相互驗證。
現在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神之夢境不是完全無害的。
它存在一些問題。
這個問題，大家推測出來了，夢師也在說的：神之夢境，夢之使徒的存在，讓現實世界「暴露」在外。
暴露之後，危險自然增多。
這一點比較肯定。
那麼，白成蔭說的神之夢境有毒，是不是指這個？
從他的表現來看，神之夢境的問題似乎還要更加嚴重一些？
「關於神之夢境的問題，你能夠透露得有多少？」夏閻真繼續問。
「神之夢境出問題了？」
白成蔭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接著，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等等，你應該也是夢之使徒吧？」
他自然清楚，夢之使徒強大之後，會真正離開現實世界。
毫無疑問，在夢之使徒層面，夏十一和鐵心他們是一樣的。
所以這個時候他應該不在這裡才對！
為什麼夏十一還可以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
難道說對方已經完成任務回歸了？
還是說……對方已經是夢魘之神的人間體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白成蔭感覺到的無形壓力更重了。
「也不算出問題。只不過有一些變化，我想要到底要不要著手去做一些，原本想要向你問一下神之夢境的情況。」夏閻真先後回答，「我當然是夢之使徒，怎麼了？」
「那你為什麼還在這裡？任務已經完成了？」
「不，我壓根就沒去。」夏閻真倒是不避諱這一點。
「這怎麼辦到的？」
白成蔭極為驚訝，甚至帶著一絲驚喜。
如果眼前的夏十一還不是夢魘之神的人間體，是一個「普通」、「正常」的人類，他正在抗拒神之夢境的徵召。
那麼，神之夢境的嚴重問題，或許可以得到解決？
「就是單純的抗拒。」
「這樣也行？其他人呢？也能做到？」
「應該不能，現在只有我。」夏閻真說道。
「那你從此以後都不會再進行神之夢境的任務了？」
「看情況吧。」夏閻真說道。
要看是他成長的速度快，還是神之夢境徵召的力量疊加快。
徵召的力量突破夏閻真的極限，有益處的磨練變成了單純的破壞，他就會放棄這種鍛鍊方式，去執行任務。
「好吧。」白成蔭說道，「這個能教給別人嗎？」
「恐怕不容易。」
「好吧，剛才你問我神之夢境有什麼問題是可以透露，其實真沒多少。」白成蔭說道，「反正我建議是，儘量不要成為夢之使徒比較好。」
「那就剛好相反了。」夏閻真陷入沉思。
白成蔭和夢師的意見相反。
不能說夢師在騙人。
他也明確說了神之夢境的問題所在。
不過選擇解決的方式不同。
白成蔭代表的未來，選擇的方式是剎車，儘量減少神之夢境的影響。
而夢師的選擇則是加速，加強神之夢境，在神之夢境繼續壯大後，他有辦法解決。
在未來，白成蔭不知道夢師。
夢師失敗了嗎？
「你所知道的那個未來，不太好對嗎？」
沉思片刻，夏閻真問道。
「是的，我想要改變它，不然也不會——」白成蔭無奈道。
如果不是未來過於糟糕，他也不至於著急暴露自己。
他倒是想慢慢安穩發育，沒有這個時間和環境啊！
「知道了。」夏閻真心中有了決斷，「辛苦你跑一趟。」
「我可以走了？」白成蔭一愣，就這麼過關了？
他連「遺書」都準備好了。
「可以啊，還是說你要留下來吃個飯，我現在情況不是很好，不太方便陪你。」夏閻真說道。
本來一起吃個便飯還是沒問題的。
白成蔭對他警惕，夏閻真又不在乎。
「呃——我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和你說的夢師有關？」白成蔭忍不住問道。
一個電話把他叫過面談，自然是頗為重要的事情。
「和神之夢境有很大的關係。」夏閻真說道，「你確定想要知道？」
白成蔭當謎語人，顯然不是自願，而是對很多事情都有顧忌。
夏閻真不太確定他真的想要知道那些。
否則的話，第一時間就把視頻拿出來給他看了。
「還是算了。」想了想，白成蔭選擇放棄，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穩住。
「那我走了。」
他站起來，走到客廳門口後又問了一句。
「嗯，慢走。」夏閻真也沒有站起來，只是目送。
讓白成蔭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夏十一當真不是他所知道的那個夢魘之神。
只是不知道這種情況會維持多久。
要是夏十一這個戰力還在，那糟糕的未來會不會被改變不知道，但至少會多一點希望。
客廳中。
夏閻真有了決斷……
他決定，按照夢師所說的，增加夢之使徒的數量，進一步加強壯大神之夢境。
既然白成蔭的那個未來沒有夢師，並且有著糟糕的結局。
那麼，就把砝碼放在夢師這個X因素上。
改變，到底是好是壞，沒有人能夠肯定。
但是沒有夢師，神之夢境按部就班發展的未來，白成蔭已經說過，是很糟糕的。
那麼，為什麼不去博一下另一種可能呢？
哪怕最後失敗，甚至是加速了，至少嘗試過。
我寧願犯錯，也不願意什麼都不做。
這就是夏閻真的決定。
等陶鄂、鐵心他們回來，就開始擴張計劃吧。
時間過去三天。
韓小河順利出院，她在醫院裡呆了兩天時間。
身體情況良好，就是比較虛弱。
夢師借她之口，向外界傳遞信息，對韓小河的消耗極大。
好在沒有後遺症，而且，隨著韓小河的變強，消耗應該會減少一些。
半個月。
陶鄂他們順利回歸。
第二十天，鐵心他們也順利回歸。
夏閻真立刻召集了所有人，把視頻給他們看。
「和我們的猜測一樣啊。」
對於夢師所說的那些內容，大家沒有過於驚訝。
以前的蛛絲馬跡很明顯了，猜測被證實。
那麼，要不要按照夢師所說的那樣，增加夢之使徒的數量，來達到加強神之夢境的目的？
眾人紛紛看向夏閻真。
「招人。」
夏閻真語氣堅定，「增加夢之使徒的數量。」
「知道了。」
「那麼，我們開始了？」
夏閻真做出了決定，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開始行動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