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將軍可好?老蔣呢?」趙權對著丁武問道。

「郭將軍帶著稿城軍,年前隨史元帥南征宋國。」丁武答道。

邊上,趙復重重地哼了一聲。

「窩闊台汗去世時,出征的蒙古軍已經全部回撤了,真定軍還沒回來嗎?」王鶚問道。

「是啊,聽說他們要回來了,所以我趕緊溜出來。」丁武哂然一笑。

「可知此次戰事如何?」趙復猶豫了下問道。

「去歲蒙軍攻川西,連破二十餘城,塔海陷成都,宋將田顯已經降蒙,四川制置使陳隆之被俘殺。此次蒙古西線戰事可謂勢如破竹。」

王鶚看著趙復又已經開始赤紅的雙眼,繼續慢慢說道:「不過中線戰事宋國算是守得不錯,喬行簡去世後,成為獨相的史嵩之,將全部的防守重心都放置於兩淮一帶。去年秋,因宋國扣押蒙古使者思麻里,察罕再次攻入兩淮,在安豐壽縣與淮東提刑餘玠、知安豐軍王福一場激戰,沒有撈到什麼好處。後又受阻於真州,現在估計已經撤軍了。」

趙復聽著臉色舒展了許多。

「余玠獲得安豐之戰的勝利之後,被調入蜀主持四川政務。此人倒是一個必須重點關注的人物。」王鶚看著趙權說道。

趙權心裡卻有些恍惚,淮南、安豐、壽縣,似乎是一些好遙遠的名字。

眾人見著趙權發獃,不由的都安靜了下來。

趙權突然醒悟,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噢,余玠,這個名字……丁武,你先記下這個人!」

丁武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趙權轉過頭對著趙復說道:「趙先生,我想跟你打聽兩個人。」

趙復疑惑地看著趙權,微微頷首。

「一個是秦九韶,另一個是賈似道。」

趙復皺著眉頭問道:「不知權總管了解這兩人,所為何事?」

李治卻插口回答道:「秦九韶,字道古,紹定四年進士。此人聰慧絕倫,精研星象、音律、術數、詩詞、營造,也知兵事。其術數水平如今無論北地還是宋國,都無人能出其右,更是遠勝於我。權總管有機會,倒是可以跟他多探討一二。」

趙復卻哼了一聲,說道:「此人貪財枉法,利慾心重,專研旁門之術,不足稱道!」

臉上剛露出一些興奮之意的趙權,在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雖然他深知秦九韶的在數學方面的成就,但此時在北地竟然得到如此之高的評價,還是讓他有些意外。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才,在宋國竟然如此的不被待見。

此時的宋國,正是理學橫行的時候。趙復被這批文人重視,應該也是源於其理學傳人的身份。文人想要上位,想要超過武將獲得朝堂的把控權,沒有儒家學說的支持,那是不可能的。對他們來說,理學也許只是工具,卻是非常適用而必不可少的一個工具。

然而,過於注重理學,就意味著所有的基礎科學都會被打壓,這樣對一個國家或是經濟體的發展,是極具危害的事情。中文網首發

借用趙復,引進理學,對於現在或是未來的南京府,真的合適嗎?

「賈似道,字師憲,賈妃之弟,原淮東制置使賈涉之子。此子憑藉賈妃關係,貪淫頑劣,持寵不檢,權總管為何對這種人會有興趣?」

「此人似乎也是進士出身,為何會有如此惡評?」元好問在邊上問道。

「誰知道他的進士是怎麼來的……」趙復雖然臉現不屑之色,但聲音漸低。其實他自己也清楚,在宋國即使是憑著皇親國戚身份,想升官有可能,想撈一個進士出身,沒有真才實學,絕難辦到。

可憐自己一身才學,此生卻再無登榜希望了。想及於此,趙複眼中露出濃濃的不甘。

「宋端平元年,年方二十一歲的賈似道,便已編成八十卷全唐詩話,文辭潔雅,足見此人絕非無才之人。可惜此書未傳至北地,老夫一直無緣拜讀。」元好問繼續說道,帶著一絲遺憾的口氣。

趙復低眉垂目,不再言語。

趙權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來遼東路上,派人跟蹤你們的那個忽必烈,不知你們是否知曉他的底細?」

姚樞回答道:「拖雷正妻育有四子,拖雷死後,長子蒙哥攜弟阿里不哥,陪著其母唆魯和帖尼移居拖雷的封地稿城。次子忽必烈與三子旭烈兀一直居於和林。前些時候,在下好友竇默曾邀請我與趙復同去和林,當時問他去見何人,他並未明說。因趙復無意和林,加上王鶚與元好問相邀,我等便來了遼東。想來應是竇默向忽必烈透露了我等行蹤。」

「竇默x1?這人又是誰?」趙權問道。

「竇默原名竇傑,字漢卿,針炙名家,師從蔡州儒醫李浩,得承銅人針法衣缽。後避禍德安,與趙復一起研習理學,結成至交。德安失陷後,竇默與趙復一起,隨在下北上,居於大名府。」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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