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義,你需要時刻記住,你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以及未來將會產生的影響!」趙權臉色轉為嚴肅。

承義也收起了臉上的嘻笑與興奮,躬身而聽。

「你得理一個章程出來,如何去管理與引導這些弟妹。如何儘可能的不讓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不出現偏差。

每一個階段,都必須有每個階段的考核標準。而這考核,絕不只限於學業!

如果,一直達不到考核標準的話,也得有相應的處罰措施。

最嚴重的,可以取消其權氏門人稱號。即,剝奪其賜予的姓氏,改續字為姓。」

「諾!」承義正色應道。

此事即了,還有其他的許多事,繼續探討。

包括今年與宋國開始的貿易計劃,以及其他對外的商業拓展。

北高麗的經營,以及對南高麗的商業滲透。

貫穿於遼西遼東之內所有縣域,數條官道的修建。

廟島、柴薪島、身彌島等幾處海島碼頭的修建。

幾處船塢的擴建,海船的繼續建造。

以及巴掌城、丹東與旅順的重新規劃與建設。

時間,太緊了。許多事情,都必須在蒙哥上位之前,完成布局。

而如今,中原暫時是染指不上。趙權將南京府發展的所有重心,都移向了海洋!

未來數年,所有的建設,都必須圍繞著海洋來進行。

如此,才能另闢蹊徑,才能擁有與忽必烈相抗爭的資本。

而這裡,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旅順城的建設。

南京府城,自渤海國時就存在至今,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其地處過於偏遠。

幾乎斷絕了與外界的交往。

其實不僅是南京府城,就是整個遼西遼東,都是如此。

外界力量很難進來,但是一旦進來了,這裡所有的勢力都無處可逃,唯一的途徑就是躲入山林中等死。

而且,遼西遼東的勢力,想要攻出去,難度更大。

未來若要建國,國都遷離南京府,那是必然之勢。

有人提議遼陽,有人看中瀋陽,有人中意錦州,還有人希望是撫松。

這些地方,各有各的優勢。

或是擁有大片良田,或是依山傍水,或是扼守要道。但是,所有人依然只是將目光,放在陸地上的戰爭。

或是有利於防守,或是可以埋伏出擊,或是可以留下未來對外擴張的空間。

趙權看中的,則是旅順。

遼南半島,三面臨海。

除非極端氣候,旅順外海上終年無冰,是遼東極為難得的不凍港。這就為海上貿易的發展,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而且,未來一旦與忽必烈或是蒙古發生衝突,哪怕窮盡整個東北,無論是人口、兵源或是物資,都很難與其對抗。

只有利用海洋,發揮海洋的優勢。不但可以無限拓展南京府的騰挪空間,還可以利用海軍的碾壓性優勢,永遠保持對陸上軍隊的威懾力。

遼南如今依然如同一片白紙,從城市規劃角度上來說,倒是沒有任何的障礙。但是,平生建設一座城池,而且還是按未來國都的級別城池,別說建設的難度,就是投入的資金,都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郭守敬回來了嗎?」趙權問道。

「回來了,呆了一個晚上,又走了。」

可憐的郭守敬,自從他花了三個月時間,就從海東學院畢業之後,他便成為了整個南京府最為忙碌的一個人。

他要負責南京府轄下,所有大型建築工程的施工審核,包括道路、橋樑、水渠水庫、農田改建、城池規劃與建設;還參與南京府新曆法的修訂;並且是李毅中手下,軍械製造部的重新成員。

不僅如此,郭守敬每個月都得最少得抽出五天時間,去給海東學院高年級的學生授課。

同時,他還是海東學院數門學科的教材編寫參與者。

雖然直到現在為止,郭守敬都還沒有一個正式的職務,但是他的權限卻著實不小。

可以直接調用價值十萬兩銀以下的物資;統管南京府內所有的工匠;東真軍除了戰兵之外,都可為其暫時借用;所到之處,每個縣的縣長,必須傾力配合其提出的人力、物力需求。

雖然忙,郭守敬倒是樂此不疲。

卻惹惱了辰冰。

她已經不止一次的在抱怨,南京府與趙權,虐待少年。

確實,對於這個還不滿十七歲的少年來說,工作量似乎是有些大了。

不過能者多勞,更何況,郭守敬是真心地喜歡南京府加諸於他身上越來越多的事務。

在他看來,南京府這群人,很神奇。

對自己幾乎不了解,不關心自己的經歷,不過問自己的出生。對自己開放幾乎所有的重要設施,並讓自己享受最新的研究成果。

這些人還不顧自己的年齡劣勢,給了自己那麼大的權限,卻從不怕自己跑了。

雖然感覺上總是很奇怪,但郭守敬卻是真的喜歡這個地方。

喜歡對事不對人的工作態度,喜歡開放的研討精神,喜歡那裡擁有的萬國藏書。尤其是所有人,都有一種對新鮮事物的狂熱喜好。

還有那個,總是在為自己鳴不平的小姑娘。

不過,今天是郭守敬第一次,在心裡感覺到了忐忑。

趁著開春之前,合蘭河水量較小的時候,郭守敬在遼東的暴雪之中,用近一個月的時間,走完了整條合蘭河,並確定了河上的葑田、岸上的農田調整方案。

而後再去看了位於羅津的鹽田,擬定了今年的擴建方案與生產計劃。

回到南京府城,歇息一個晚上之後,再次出發南下。

結果,就發現自己的十個護衛隊中,多了一個小妮子。

郭守敬這張臉,如今在南京府就是一個通行證。城衛根本就沒注意就放行了,而隨行的護衛,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看著笑意盎然的辰冰,郭守敬撓著頭。

憑自己的實力,想把辰冰趕回去,是絕對做不到的。他倒不是擔心辰冰路上會有危險,而是擔心她跟著自己會受累受苦。

「你確定不趕我走嗎?」摘下氈帽的辰冰,甩著一頭細細辮髮,再次問道。

郭守敬只好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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