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美術生嘛，送一幅畫啊！」方既明皺眉道，「別跟我說，其實你沒畫過類似的畫？」
顧弘業咬了咬牙，說道：「我們回車上，我車上有畫具，只需要十幾分鐘，我就能畫好一副速寫。」
「要不我覺得還是買個毛絨玩偶吧？叫店家包裝得精美一些。」方既明建議道，「送畫，會不會太……無趣了點？」
顧弘業瞥了方既明一眼，說道：「只有懂畫的人，才會明白以畫傳情的真諦。你放心，保證沒錯的。」
「那我要怎麼送給她？就捲成個圓筒？」方既明無奈地說道。
「嗯，也對，要不你想想怎麼包裝？我去畫畫了。」顧弘業好像靈感來了，也不管方既明了，把車停好之後，從後備箱拿出畫具來，就在車裡畫起了速寫。
方既明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孩子多半是著魔了。
行吧，這輩子的朋友不多，能幫就幫一下。方既明找到了一個小賣部，然後買下了一條禮物帶，一把剪刀，還有一卷透明膠布。方既明的想法也很簡單，你不是要送畫嗎，拿個禮物帶綁起來，打個蝴蝶結不就行了？顧弘業這麼一個藝術家，搞一個禮物帶，應該沒問題吧？
不得不說，直男審美很可怕。
等方既明溜達回來，顧弘業差不多把速寫畫好了。然後，方既明看得出來，這是畫的央美校園，另一半就是這個美術集訓中心的建築。這速寫應該就是一個意思，上一年顧弘業從這裡考到了央美，這一年希望白曼柔也可以的。
然後在央美這邊，顧弘業署上了自己的QQ暱稱。在美術集訓中心這裡，顧弘業寫上了白曼柔的QQ暱稱。
看到這一幕，方既明起雞皮了：「你要不要這麼肉麻啊，網戀就算了，還鴻雁傳書，我都成鴻雁了！」
「你買這些回來是幹嘛？！」
顧弘業一頭霧水地問道。
「哥，你懂不懂啊，好歹你得包裝一下吧？我讓你去買個玩偶就是這樣，起碼人家不第一時間會拒收。都沒看到禮物是什麼，怎麼拒收？對了，你要是神通廣大的話，給我找一身EMS郵寄的衣服，我裝成送件員去給她。」方既明說道。
顧弘業疑惑地說道：「不用了吧，這麼麻煩？」
「也就去商場選一個不大不小的毛絨玩偶而已，麻煩什麼？走不走？再不走，沒時間了。」方既明說道。
顧弘業一咬牙，說道：「走！」
兩個人上車，顧弘業一邊咬牙一邊開車：「你丫的要是建議沒用，我就……」
「你就怎麼樣？拜託，你是追女孩子啊，你好歹也得先送個禮物吧？哪像你這樣，啥都沒準備，空著手就來了？是，她現在不能玩QQ了，但你不是要到她手機號碼嗎，打個電話聯絡一下感情，這都不敢？不太像你啊，顧大少爺？」方既明揶揄道。
顧弘業鄙夷說道：「你懂什麼，這叫克制。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懂嗎！」
「喲喲喲，這就上升到愛的境地了？剛剛還說要看對方長得怎麼樣來著，現在就上升成愛了？火箭也沒你速度那麼快吧？」方既明繼續揶揄道。
顧弘業說道：「這本來就是愛啊，網戀就不能有真愛了？」
要是再過二十年，方既明還真的不敢保證，那時候的騙子就滿天飛了。即便這個世界的QQ，需要身份證信息才能註冊成功，然而還是挺多漏洞的。所以說，在QQ初初興起這段時間，騙子還沒發現QQ行騙這個手段，要是發現了話，那麼網戀也不是真的了。
「是真愛。」
方既明還能說啥，這確實是真愛啊，雙方連面都沒見過，就憑著聊天戀愛，這不是真愛是啥？
很快的，顧弘業停車在了一個商場，急匆匆的買了一個小玩偶，也不知道是啥動畫形象，反正就這麼付了錢。再讓店員用禮品盒包裝了起來，把顧弘業剛剛畫的速寫放了進去，用禮物帶包裝起來後，有那麼點意思了。
「還真別說，有點隆重的感覺。」顧弘業感慨說道。
「那我的EMS工作服……」方既明還沒說完，顧弘業就鄙夷說道：「要什麼工作服啊，趕緊的，別浪費時間了，現在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等到兩點，又要上課了。」
方既明只能無奈的，拿著禮物走進了這個集訓中心。
而顧弘業，就在後面跟著，指點著教室是在哪裡。
找到教室後，方既明往裡面一看。好傢夥，偌大的教室里，滿滿的都是畫板、畫好沒畫好的畫作和埋在畫板中的人頭。
確實，美術生的藝考路，並不比方既明這種來得輕鬆愉快。
甚至為了考得高分一點，他們能廢寢忘食的畫，一直畫。天賦不夠，努力來湊，這是藝考生不得不去做的事。
哪怕是顧弘業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最厲害的一個月，是晚上十二點才從畫室回到宿舍，洗個澡就睡，第二天六點不到，又到畫室繼續畫了。指導他們畫畫的老師也很辛苦，哪一個都是陪著他們熬過一個又一個的夜晚，才換來不到三分之二的上岸成功率。
也就是說，起碼還有三分之一，只能選擇復讀，再戰一年。
方既明感慨，藝考生的不容易，誰知道？
都看到文化課分數低，但人家專業課是真刀實槍搏殺出來的。看看這滿滿的人頭，方既明都覺得有點驚悚。
「咳咳，同學，能幫忙叫一下白曼柔同學出來嗎？」方既明跟一個男同學說道。
這個男同學顯然是在畫畫，都沒空看方既明一眼，張嘴就喊道：「白曼柔，有人找你。」
這時候，方既明發現在前排，一個穿著橘紅色格子衣服、一條牛仔褲的女生站了起來。以方既明的眼光來看，確實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但好像還比不上林清漪。好吧，其實是方既明把林清漪自動美化了的。白曼柔的漂亮，可以跟高中的班花王夢雲之類的媲美。就算稍有不如，但還是同一個級別。至於林清漪，那是贏在了氣質上。那書香氣質，不是一般女生能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