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娘通過自己的關係為李照尋得了一份護身符,卻不料有人從中作梗,脅迫涉世未深的方不是盜取了葉漣漪為李照保管的那一份獨屬於她的術。

不不不。

方不是應該不是那麼蠢笨的人才對。

為什麼他那麼剛好地出現在了芳香樓,頂替了付泉?

他真的不知道李照已經死了嗎?還是說,他本就是為了已經毒發的李照而去的?!

李照的心裡對這一點持有懷疑態度。

李端從上官成玉手裡跑了,順便帶走了安陽王的證據,那麼陳為仁押送到平南谷的那封信,是不是出自李端之手?

可惜沒看過那封信,李照有些遺憾地想到,要是看過了,說不定自己手裡就多了張底牌了。

正當李照腦子裡告訴運轉的時候,她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

熟悉,且空靈。

「不要告訴別人我的存在。」

「不要——」

「不要告訴別人,我的存在!」

如此三聲過後,李照突然慘叫了一聲,捂著頭倒在了馬車裡。

遠處的丁酉海和薛懷幾乎是呼吸之間,聞聲而至,兩人一刀一劍瞬發出手,馬車車頂應聲被掀了去。

一夜徹談之後,天已微明。

晨光之中,林宇屏展臂蹬腳後踏而出,他手中玉扇啪一下打開,手腕翻轉間打出一道氣勁,反彈了出去。

轟——

馬車四分五裂。

受驚的馬兒長嘯一聲,撒開蹄子就跑了。

顧奕竹和秦艽分頭行動,一人追馬,另一人腳下步履生風,於一片亂象之中撈走了不省人事的李照,倒是快了丁酉海和薛懷半步。

「先說好,我並沒有對她做什麼。」那頭林宇屏施施然落在地上,邊搖扇邊說道。

丁酉海狂氣一起,哪兒聽得進那麼多,刀光一閃就迎了上去。

林宇屏根本不是丁酉海的對手,眼見著丁酉海這刀刀往致命處揮的狠辣勁,掉頭就跑,一點兒也不含糊。

他跑,丁酉海自然是要追的。

但薛懷卻是轉眼間蹬腳一個縱躍到了丁酉海身邊,他舉劍截住丁酉海,沉聲說道:「丁前輩,小心調虎離山之計。」

丁酉海眸光一沉。

他之所以會回頭,是因為他們在路上抓到了從陽蓬嶺寨子裡逃走的一個山匪,山匪渾身是血,目光渾濁,口中只會喊救命。

於是,丁酉海從中嗅到了一點不對勁,他下令讓酉字鐵龍騎繼續向陽蓬嶺進發,自己則轉身欲回會理,卻在半路遇上了歇腳的李照一行人。

丁酉海雖然血氣上涌,但心裡是挂念著李照的,他聽到薛懷如此一說後,眸光看了一眼後頭懷抱著李照的顧奕竹,翻手收刀入鞘。

好不容易把受驚的馬兒追回來的秦艽將馬系在一旁的書上後,翻手扣了一下李照的脈,對丁酉海說道:「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一地馬車殘骸,有些無奈地對薛懷說道:「薛兄,還得去買個新的馬車過來,順道把裡面的東西收拾一下。」

馬車裡有李照的書,有她日常練的字,要是沒了,到下個地方還得給她照著去找,麻煩。

薛懷瞅了一眼地上的廢墟,又轉頭看了一眼東邊的晨光,點頭說道:「好,我去近邊的村裡看看有沒有空置的車賣。」

說著,他走到一旁樹那兒,牽了馬就走了。

丁酉海蹲在馬車碎片邊上看了看,他有些擔心地一邊抬手撓了撓頭,一邊伸另一隻手去撥開碎木片,說道:「這怕不是把小照的書給弄壞了。」

「挑還能用的拿出來吧。」秦艽跟著蹲過來。

他眼尖地撥開一處毯子,捏起了一個黃銅色的小管來,還沒說話,先被丁酉海大手一揮,搶了過去。

「小照的東西,不要看。」丁酉海冷冷地說道。

「丁前輩,這東西,可是那個男人給她的,明空雖然打開了卻沒看,最後丟回了那男人的手裡。」秦艽斜了丁酉海一眼,看著他原本打算把那東西放自己懷裡的手一頓,繼續賣弄道,「這東西是明空不要的,卻被那男人又留在了這裡……丁前輩,要小心啊。」

丁酉海聞言躊躇了一下,沒動,也沒張口。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就在秦艽以為丁酉海要起身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說話了。

「平山劍派從何玉然手上拿走了很多東西,很危險。」丁酉海如此說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掌心的小管,神色慎重地站了起來。

「如果我當時沒看錯的話,那裡面是一張紙條。」秦艽一邊收拾著廢墟下的書本,一邊補充道。

「紙條?」丁酉海的神色一松,原本緊繃著的背幾不可聞地緩了下來。

「嗯,當時我看到時,覺得明空的臉色不太對勁,所以多看了一眼,那紙條看上去有些泛黃。我覺得,丁前輩你可以打開看看,若你不放心我們,便只自己看好了,我擔心的是,那個男人會不會藉此來誆騙明空。」秦艽若無其事地伸手拍去書上的木屑,將沒有被破壞的書疊到一塊。

末了,秦艽又從廢墟底下清理出了幾支筆來,只是硯台壞了,裂成了兩半,應該是用不了。

他抬手將硯台扔到一旁,再轉身時,拂開了一堆夾著木板的破布。

破布之下,一枚玉簡泛著瑩潤的光。

秦艽的眼神在那一瞬間轉暗,他身影微動,不著痕跡地擋住了丁酉海的視線,接著,他的手指在摞起書卷的同時拾走了那枚玉簡。

咔噠。

站在一旁思考了一會兒的丁酉海打開了小筒。

他一點點拉出裡面的紙條來,在晨光下,蹙眉讀道:「不要告訴別人她的存在。」

「嗯?」秦艽疑惑地回頭。

顧奕竹懷裡得李照眉頭一皺,神態十分痛苦。

「左寧,你快來看看,明空是不是不太舒服?」顧奕竹看李照神色有變,趕忙喊道。

秦艽尾指一勾,將玉簡攏在了掌心,爾後起身的同時伸手入懷,將玉簡給藏了個妥帖。

他目光落在李照的臉上,噢了一聲,邁步朝顧奕竹走過去,邊走邊說道:「別急,說不定是魘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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