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很危險?」

沉默了一會兒,爾笙終於開口問道。

「危險倒談不上,」耿朝忠的表情很淡然,「你看我這麼久了,可曾遇到過什麼危險?」

「你騙我的表情,跟我爸一模一樣,」爾笙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你們的工作,看著從不危險,但碰到危險的時候,就遲了。」

耿朝忠無言以對。

「算了,去就去吧,去日本也可以看櫻花和富士山的,」爾笙突然展顏一笑,「雖然日本人很壞,但日本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那倒是,」耿朝忠精神一振,「日本還是有很多好地方的,再說了,危險雖然有一點,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很閒適的。」

「嗯,好,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爾笙點了點頭,語氣溫柔而又堅定。

「我其實想拒絕的,」耿朝忠輕輕的將爾笙摟入懷中,「不過上面的意思,很難拒絕,一旦拒絕了,那下次的任務恐怕會更危險。」

「我知道,」爾笙的髮絲輕輕撓著耿朝忠的耳朵,「我沒什麼可怕的,跟著你,我什麼都不怕。」

「嗯,」耿朝忠感受著耳鬢斯磨的溫馨,「臨走之前,我會送你一個禮物。」

「禮物?」爾笙仰起頭,看著耿朝忠的眼睛。

「對,禮物。」耿朝忠的語氣很肯定,溫柔的眼睛裡,似乎有一道寒光閃過

「你說,老六會不會帶他的新婚妻子一起去?」

同一時間,處座正將腳伸進熱騰騰的木盆裡面,舒服的呻吟了一聲以後,隨口問站在旁邊服侍的唐縱。

「我覺得應該不會,」唐縱繞到處座身後,熟練的給處座揉著肩膀,「執行任務不准帶家屬,老六應該明白規矩。」

「呵呵,那是以前的老六,」處座笑了,「人這一結了婚啊,就跟以前不一樣了,幹什麼事情,都會考慮後果,有句話怎麼講的來著?叫多了一份牽掛。」

「處座說的有道理,」唐縱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是覺的,老六會一個人去。」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處座搖了搖頭,「其實,我是贊成老六帶著那個女人去日本的。」

「為什麼?」唐縱驚訝的抬起頭。

「殘酷,那是對敵人,」處座意味深長的說著,「日本人一向很重視家庭,他們的部隊裡面,設有專門的內務部門,主要負責的就是給日本寄家書,這點非常重要,這是日本人保持軍隊戰鬥力的一種方式。」

「卑職明白了。」唐縱點點頭。

「不,你不明白,」處座搖了搖頭,「人的情感,有時候是需要一些具體的事物或者行動來維繫的,寄家書,意味著有人牽掛你,而寫家書,則會強化這種認同,這是一種力量,類似信仰的力量,你懂嗎?」

「我,好像有點懂了。」唐縱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

「你說,那個代老闆,會同意你帶我去日本嗎?」

周公館裡,耿朝忠和趙爾笙的談話也在繼續。

「以後要叫老闆,語氣要親熱,」耿朝忠糾正了一下爾笙的說辭,「他會同意的,因為他知道,日本人不希望一個屬下赤條條的回到日本,多少總要帶些東西,或者是情報,或者是人。」

「為什麼?」爾笙有點不懂。

「處座跟我說過一句話:殘酷,那都是對外的。」耿朝忠笑了,接著頓了頓,「總得留點念想。」

「唔,」爾笙乖巧的住口,沒有再問,片刻後,才又開口道:「我聽說,軍隊里是不准結婚的,為什麼老闆會同意你們結婚?」

「不准結婚,那是對下層,」耿朝忠呵呵笑著,「你幾時見過,部隊里的軍官不准結婚了?」

「原來上下有別啊!」爾笙恍然大悟。

「不止於此,」耿朝忠搖了搖頭,「處座希望自己的幾個親近的手下早點結婚,那自然是有著自己的目的,因為這些人有用,那就需要一些東西綁住他,或者是金錢,或者是親情,或者是女人。而下層的那些人,在這些大人物眼睛裡,只是炮灰而已,一個炮灰,哪需要費那麼多心思?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原來如此,」爾笙點了點頭,「你們這些人的心思,很可怕。」

「可怕嗎?一向如此,你知道,我們的常校長自從出道以來,結拜了多少把兄弟?」耿朝忠略帶嘲諷的笑了笑,「恐怕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吧!」

爾笙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道:「可是我父親他們,好像不是這樣的。」

「他們是有一點不同。」耿朝忠的目光投向了遠方。

「父親也跟我說過一句話:信仰,是一種力量。」爾笙的目光隨著耿朝忠的目光走遠,「我以前不大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我現在有點明白了。」

「好了,睡吧。」耿朝忠似乎不太願意談論這個話題。

「不,我很想跟你聊這些,」爾笙拒絕了耿朝忠的提議,「我一直在想,你跟我父親他們有什麼不同。」

「有什麼不同?」輪到耿朝忠好奇了。

「我一直感覺,你們是同一類人,」爾笙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你們都很有學問,待人也都很友善,說話做事也總是滴水不漏,還有,你們笑起來的時候,都一模一樣。還有,你們的眼睛裡似乎總是隱藏著一點東西,讓人看不懂,猜不透。還有很多很多,總之,我覺得,你們就是同一種人。」

「有這麼多相似嗎?」

耿朝忠驚訝了,他開始回憶趙可楨的音容笑貌——貌似是有那麼點點相似。

「但父親告訴我,你和他不是同一類人,但我總覺得他說的是錯的。」爾笙繼續開口道。

耿朝忠的心跳有點快——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十分驚人,他現在有點懷疑,自己的秘密是否能瞞過眼前這個枕邊人。

「你的心跳有點快,」爾笙的頭微微動了動,「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耿朝忠突然翻身,滿臉壞笑的抱住了爾笙,「馬上你就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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