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佐爾格,安德烈,朱木運,傅玉真四人坐在了一起。

「理察先生,耿殺死馬卡洛夫少將的事情,是真的嗎?」安德烈的神色里,透出明顯的不信任。

「我也是剛剛知道,」佐爾格聳了聳肩,「事實上,我和耿是在滿洲里認識的,也曾經有過短暫的合作,但他具體乾了些什麼,我卻並不知道。」

「那就好辦了,」安德烈面色一緩,「理察先生,我想,您是否可以通過某種途徑聯繫上他?」

一旁的朱木運和玉真對視一眼。

「我明白你的意思,」佐爾格點了點頭,「不過你心裡也清楚,如果他願意和我們見面,恐怕上回就跟著你回來了。」

「是啊」安德烈不安的點點頭,神經質的搓著手掌,片刻後,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朱木運:「朱可夫同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耿應該是早就認識吧?」

「是的,」朱木運點點頭,「但我現在並不知道他在哪裡。」

「我想,您是否有某種可以聯繫到他的方式?」安德烈說完這句話,馬上擺了擺手,「我不是懷疑您對蘇維埃的忠誠,我表達的意思是,您對耿很熟悉,也許能找到某種與他取得聯繫的方法。」

「抱歉安德烈,我和耿已經四年多沒有見面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巡警。」朱木運聳了聳肩膀。

「那麼,」安德烈無奈了,又把目光投向了玉真,「傅小姐,我想,您應該沒有什麼理由說和耿不熟了吧,你們之間的關係,哦,我指的是曾經,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

「可我們已經分開了,」玉真的臉色冷漠而又坦誠,「說實話,他這幾年變成了什麼樣,我也不清楚。說到這裡,」玉真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你剛剛跟他接觸不久,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列位,」安德烈的表情有點惱怒,「你們出奇一致的態度,更加表明你們和耿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這讓我顯得像個傻子一樣。但我告訴你們,我並沒有致耿於死地的意思,那個馬卡洛夫,誰都知道,他是一個自大而又愚蠢的蠢貨,我也無意為一個已經死去四年的人去做什麼,這是我最坦誠的看法,無論你們相信與否!」

「那麼,別爾津同志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佐爾格笑了。

「紅軍的紀律是鐵做的!」安德烈的表情很嚴肅。

「我當然知道,」佐爾格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但支部的團結也很重要。」

「所以我才來找大家商量,」安德烈誠懇的說,「事實上,別爾津同志只是吩咐我找到耿,並將他送回蘇聯,並沒有說要將他殺死或者別的什麼。」

「哦哦,」朱木運點了點頭,「我們會向著這個目標努力。」

安德烈無奈的一笑,朱木運的表情說明,他所說的努力到底有多敷衍。

「好了,」安德烈站起身,「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辦法,我只有通過我自己的途徑來尋找耿了,但我的途徑可能比較激烈,如果造成了什麼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還請諸位不要介意。」

「請便。」朱木運攤了攤手。

安德烈把目光投向了佐爾格,但佐爾格同樣只是聳了聳肩。

「再回!」

安德烈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認真的說,」佐爾格轉過頭看著朱木運,「老朱,你是否真的有某種聯繫到耿的方法?」

「沒有,」朱木運搖頭,「真的沒有。」

「哦,那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佐爾格微微一笑,也轉身離開了房間。

「朱大哥,」佐爾格走後,玉真漂亮的眼睛也開始在朱木運身上打轉,「你能聯繫到耿朝忠嗎?」

「怎麼你也不相信我!」朱木運憤怒了,「如果我能聯繫到他,我早就聯繫了!難道還需要佐爾格派人在特務養成所附近蹲守嗎?」

「對不起,」玉真歉意的點了點頭,「我沒什麼別的意思。」

「哼!」朱木運胖臉鼓起,冷哼一聲。

「朱大哥,那我先出去了。」看朱木運神色不愉,玉真連忙逃出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了朱木運一個人,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片刻後,他終於拿起了旁邊的電話:

「取引所嗎?我的500股黑羽商業銀行的股票,成交了嗎?」

「尊敬的客戶,已經成交,成交價0.32日元每股,恭喜先生,居然能以高出市價八個點的價格成交,這實在讓人嘆為觀止!對了,您稍等!」話筒里傳來一個熱情洋溢的聲音。

「好的,謝謝。」朱木運的眼睛驀然一亮。

「客戶,請稍等,買方留下電話,聲明如果您還有大量黑羽的股票,請聯繫這個電話,電話號碼是:632571。」話筒里又傳來聲音。

「嗖嘎,謝謝,有需要我會聯繫。」朱木運掛斷了電話,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他站起身,從旁邊取過外套,看樣子是要出去一趟。

隔壁房間裡,佐爾格也正將頭上的監聽耳機摘下,他的臉上同時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低語道:「通過證券取引所來接頭?這倒是個好方法,學到了」

「教官,您是在買賣股票?」東京新宿區的一處豪華公寓,齊騰遠用好奇的目光看著耿朝忠。

「呃,」耿朝忠掃了齊騰遠一眼,「我問你,現在世界上最快的聯繫方式是什麼?」

「電話,電報?」孫敬亭在一旁插嘴。

「對,也不對,」耿朝忠笑著搖頭,「最快的聯繫方式,是把這兩者結合在一起,而證券交易,正是最先把兩者結合在一起的聯繫手段。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甚至比軍事情報的傳遞還要迅捷。」

「哦。」兩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對資本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時間的價值,在金融波動裡面表現的更為淋漓盡致。所以,最有效的通信手段,一定是最先利用在資本交易上面,而金融交易,正是資本交易的最高層次。」

「好了,」耿朝忠站起身,披上了外套,「你們在這裡呆著,哪兒都不要去,我出去一趟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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