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符文喚作『天書真文』,追其根由,乃是大梵之炁,結為字高一丈、八角垂芒之八會靈文。

這種符文,乃是大道餘韻顯化,其中含義,便是長生真人,都無法理解。

天書真文既然有天書二字,便是因為此種符文,乃是記載於一本《大梵隱語無量洞章》中,此書乃是道韻凝結,天生靈寶,只在傳說之中,不知落於何處。

第二種符文又喚作『龍章鳳篆之文』,乃是上古大神通者傍龍鳳之勢而創,威力遜色於天書真文,卻可以讓諸天神佛理解其中的含義,了悟玄理。

第三種符文是『雲篆雷文』,道陰陽自然之變化,亦可以讓修為淺薄的人,以符紙、桃木之類媒介,勾勒符文,生出威力。此種符文,可以看做如今文字的雛形。

符文初解講了三種符文體系,可是『符道初解』中可以學習的只有『雲篆雷文』。

甚至沈練都懷疑,整個青玄當中,都未必有對『天書真文』的詳解,就算『龍章鳳篆之文』,或許也沒有詳解。

世上修行者或多或少都會一點符道,但是敢說精通的,都是鳳毛麟角。

一旦精通符道,未必能在戰力上有多大的體現,甚至不如一劍破萬法的劍修,可是對於一個宗門而言,強大的符道宗師,往往可以為門中提供許多其他的便利。

比方說強大的道符,可以賜予弟子,行走世間,留作保命的手段。畢竟制符可比祭煉法器要簡單的多,還能在道符中,封存一些法寶的威力進去。

有些靈符配在身上,還可以時時刻刻吸納天地元氣,洗刷修行者的肉~身,或者給修士的親朋故友,令其延年益壽,百病不生。

甚至某些地仙,若是精通符道,可以改變一片區域的山川形勢,化荒寂之地,為福地洞天,開宗立派。

按說沈煉這般人物,修煉之後,記憶力強大,幾乎過目成誦。可他記住這『符道初解』中的雲篆雷文,並無想像般的輕而易舉。

每當他覺得自己記住一個符文時,回目察對,又有些似是而非,好似這符文時時刻刻都在變化一般。

若非他記性太好,幾乎不能發現這種細節。

沈煉來時已經準備了白紙,準備抄錄。

可是沈煉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將『符文初解』上的雲篆雷文落於白紙之上,依樣畫葫蘆般復刻。

沈煉沒有氣餒,而是在思考,他究竟在哪裡出錯。

這一枯坐冥想,便是數個時辰過去,日已西沉。

沈煉感受到脊背一涼,有股不可抗拒的大力,令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跟著如墜雲霧,最後落在地上,還好他最後作出努力,凌空側翻,一手撐在地上,避免了狗吃~屎的結局。

沈煉知道是老道士乾的,真是直接啊,就算不能說話,也可以走到他面前提醒一下該離開了,何必這麼衝動。

沈煉只敢心裡想想,決不至於去跟一個大約比還丹修士還要厲害很多的老道士講道理。

大抵這世間的真理,都在拳頭範圍之內,沈煉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沒有發下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的誓言,儘管沈煉還能算得上是個少年。

沈煉覺得學習是循序漸進的過程,今天雖然雲篆雷文沒有入門,卻不妨礙他了解了不少關於符道的知識。

他覺得符道比枯坐練氣,其實要有趣得多。

因為他神意的強大,打坐練氣只是按部就班的過程,無須小心翼翼,甚至行走坐臥間都能行功運氣,只是效果差一點而已。

沈煉已經好多天都沒見到盧守義,等到回到下院,看見盧守義真是大吃一驚。

此人枯瘦如柴,頭髮泛黃,衣袍髒亂,簡直沒有半分書生風采,活脫脫一個俗世的乞丐。

沈煉上前,拍了拍坐在自己道院口的盧守義,盧守義神情渙散,看了看沈煉,有些迷茫。

「盧師兄你怎麼了?」沈煉出聲問道,暗暗用上了真氣,灌入盧守義耳中。

盧守義迷茫之色漸漸消失,最後定了定神,拍了拍腦袋,道:「沈兄,哦不,沈師弟你都採集完陰玉回來了啊。」既然都是同門,他們倒是很自覺以師兄弟相稱了。

沈煉年紀要小一些,自然被稱作師弟,當然沈煉也不在乎這些。

也是因為一同入門的緣分,不然其餘幾個新來的下院弟子,沈煉都懶得打招呼。

「我已經採集完三十塊了,今後都不用去,掌門不是賜予你門中正法,你修煉的怎麼樣。」沈煉雖然看盧守義這樣子,十有八~九沒有功成,卻沒有打擊對方。

他看得出盧守義八脈已經俱通,卻不像是自我修煉出的成果,對於自身的掌控,始終差些火候。

「師尊給了我一門凝神收心的觀想法,說我心猿意馬,首先得降服雜亂的念頭,方可進一步練氣,可是那觀想法,我怎麼都入不了門。」盧守義抱著頭懊惱道,聲音卻很低,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樣子。

「這些天你都沒吃東西?」沈煉好奇道。

他神氣凝實,吸納元氣入體,已經可以斷絕煙火,可是盧守義還差點火候,已經快一個月了,盧守義變得骨瘦如柴,多半是沒有進食,只是居然沒有被餓死。

「我之前吃了一枚辟穀丹,可以十天半月不吃東西。」盧生回道。

「可是你不知道現在已經離當初我們從太乙峰迴來,過去快一個月了。」

盧守義一愣,道:「是麼」

「一個月過去,這位盧師兄還沒能將正法入門,作為掌門的弟子,可有些說不過去。」有人悠然說道。

來人一身白衣,掛著一口長劍,長得倒是不賴,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可謂英氣勃勃。

只是論劍客風采而言,下院之中,無人及得上陳劍眉。

當然此人,亦算得上俊逸有神。

可他一番話落在盧守義耳中,免不了有些刺耳。

盧守義也知自己得掌門看中,收為入室,實是殊榮,若無驚人成就,的確難以服眾。

他不是愚鈍之人,猜出對方可能是新入下院的弟子,出聲回道:「這些師弟,看來有些見教於我,還請直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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