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陽光明媚,牡丹閣。

凌鋒抬頭望著眼前的閣樓,四層八角,很是氣派。在這個時代能建成這種閣樓,牡丹閣果然非同一般。

「走,我帶你進去瞧瞧。」

旁邊,一副公子哥打扮的姜雨晴拉著凌鋒進去。

一樓的布置和客棧酒樓差不多,有幾個在喝酒吃菜。這些客人都是錦衣華服,顯然這裡的酒菜價格不低,走的是高端路線。

掌柜是個年約三十的俏麗婦人,見到了凌鋒和姜雨晴一起走來,頓時笑道:「晴兒,怪不得韓公子一直殷勤追求,你都愛理不理,原來早就有心上人了!」

姜雨晴俏臉微紅,嗔道:「琳姨,你說什麼呢,這就是我給你們說過的凌大俠。他今天可是來找師父的,有要事相商。」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俏麗少女給客人送完酒菜,就跑了過來,打量了凌鋒幾眼,笑道:「原來凌大俠不僅武功高強,還年輕英俊。怪不得雨晴姐姐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姜雨晴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拿著扇子追著小姑娘打,道:「你個死小芹,看你還多嘴!」

凌鋒笑而不語,卻挺喜歡這種和諧的氛圍。

這時,掌柜琳姨說道:「雨晴是個好姑娘,凌公子可要好好珍惜啊!」

「琳姨,我想你誤會了,我和雨晴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夠一天,她怎麼會喜歡我?」凌鋒笑著解釋道。他可不會真以為自己開了魅力光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琳姨笑道:「雖然你們相處的時間不久,卻幫了她兩次。第一次替她報了殺父之仇,第二次又幫她替憐月討回了公道。前幾天江月瓏逃婚,雨晴還為你擔心呢。」

凌鋒額頭頓時浮現幾條黑線,雖然逃婚本就是他策劃的,但所有人都以為他被逃婚了。

「琳姨,你亂說什麼呢,不理你了!」

這時,姜雨晴跑了過來,狠狠瞪了琳姨一眼,拉著凌鋒走,道:「你別聽她們胡說。」

凌鋒笑道:「剛剛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姜雨晴道:「這裡一樓是酒館,二樓是欣賞歌舞的,三樓是聽琴曲的,四樓是詩詞書畫。等會我們見過了師父,我再帶你去瞧瞧。」

隨即,姜雨晴帶著凌鋒穿過後門,卻是一個花園,種著各種花卉,奼紫嫣紅。

花園那邊有一道門,門邊站著兩個身著白色衣裙,腰間佩劍,英姿颯爽的俏麗女子。

一個少女笑道:「雨晴師姐,你要帶心上人去師父嗎?」

雨晴瞪了她一眼,道:「再多嘴,我就撕了你的小嘴。」

不過,也不怪她們多嘴。牡丹閣內院很少有男人能進來,一般是女弟子準備嫁人了,才帶著心上人過來見閣主,徵得閣主同意才能嫁人。

穿過內院大門,眼前還是一個院子。

院子裡一個白衣如雪,戴著白色輕紗的女子在舞劍。劍法招式飄逸,卻更像是一種優美的舞蹈。

旁邊站著兩個佩劍的年輕女子,拿著劍鞘和汗巾。

姜雨晴笑道:「師父,我們來了。」

凌鋒也望向那舞劍女子,雖然輕紗遮住了一半的容顏,但從那一雙明眸和若隱若現的容顏,依舊能看得出來,這是個絕美的女人。看來尹千愁沒有說謊。但更讓凌鋒動容的卻是這女人的修為,雖然沒有以精神力仔細探查,卻也能感受到一股深不可測的強大氣息。

白牡丹緩緩收劍,還劍入鞘,擦了擦汗,眸光轉向凌鋒,淡淡道:「你就是林峰!」

雖然林峰這個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但絕不包括消息靈通的牡丹閣主。

凌鋒淡淡道:「我就是。」

白牡丹淡淡道:「老和尚在信里說,你的武功不在他之下。我想見識一下。」

「我武功很差,就擅長几手殺人的劍術。牡丹姑娘真的要見識一下?」

凌鋒淡淡道。他一點也不喜歡這些前輩高人的套路,一見面就是考校武功,挺煩人的。凌鋒畢竟是在仗劍江湖中當過江湖第一的滄浪劍尊,難免有傲氣,特別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這也是他平常難以發現的弱點。

「大膽,竟敢如此稱呼閣主!」

兩個年輕女子立刻拔劍出鞘,冷冷道。白牡丹雖然容顏常駐,如妙齡少女一般,但畢竟已是一派之主,更是人榜第三十三位的絕世高手,就算是郡守大人見了,也得敬稱一聲閣主。敢叫牡丹姑娘的,怕是只有凌鋒這個愣頭青一個了。

白牡丹卻並沒有生氣,揚手,淡淡道:「退下!」

兩個侍女只得瞪了凌鋒一眼,齊聲道:「是,弟子告退!」

姜雨晴沒想到師父一見凌鋒就要比武,而凌鋒也言辭如劍,鋒芒畢露,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頓時頗為緊張。她連忙道:「師父,林峰他沒有不敬的意思。」

隨即,她又朝凌鋒道:「林峰,我師父只是喜歡比武切磋,你不要介意。」

凌鋒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擔心,你師父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他說完,眸光轉向白牡丹,拔出了赤炎劍,淡淡道:「牡丹姑娘,請!」

白牡丹微微一笑,伸手一招,姜雨晴腰間的佩劍頓時飛出劍鞘,落在了她的手心。

但誰都沒有先出手,兩個人就這樣對峙了片刻。

白牡丹忽然身形一閃,芳蹤無痕。

凌鋒猛然轉身揮劍,卻劃破一個白影。他頓時臉色劇變,因為頭頂一口長劍急速刺來,只是奇怪的是劍鋒並沒有凝聚劍芒,而是有一朵朵先天真氣凝聚的粉紅色花瓣相隨,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凌鋒身形急退,躲開這兇險的一擊。

白牡丹揮劍一引,數十枚粉紅花瓣如狂風暴雨般向著凌鋒激射而去。

凌鋒揮劍疾舞,劍網水潑不進,數十枚花瓣都被長劍絞碎。

只是那些潰散的花瓣卻化為一股淡淡的粉色殘餘氣息,悄悄進入了凌鋒體內。等凌鋒發現不對的時候,卻發現雙手有些無力,竟然像是拿劍都拿不穩了,同時生出了一股醉意,就像是喝醉了酒,想躺床上休息一天。

凌鋒臉色一變,強打起精神,道:「這是什麼道意?」

若只是尋常先天真氣,絕對無法讓凌鋒感覺到如此濃烈的醉意。那些花瓣必定是融合了道意,才會有如此神效,比尋常酒精的效果強上數十倍。道意也就是劍意、刀意等等的統稱,而這也是進階宗師的門檻,沒有領悟道意,就只能永遠在武宗的門檻之外。

白牡丹淡淡一笑,道:「這是我領悟的牡丹花意,我常用這花瓣釀酒,俗稱醉仙釀,一個花瓣就是一壇酒。常人喝上喝上一壇得睡一天,你喝了幾十壇,居然還沒有醉倒,果然不俗!」

凌鋒頓時氣得想罵娘,這女人心眼真小,有心想要兌換一顆解酒丸,卻又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

這時,姜雨晴扶住他,說道:「林峰,你沒事吧?」

「我,沒,事!」

凌鋒說完,就倒在了姜雨晴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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