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六……」年小慕剛想提醒她還沒洗手，下一秒，就見她精緻的小臉蛋皺成了包子。
包著小嘴，一副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的表情。
年小慕神經一凜，抓起筷子，嘗了一口自己炒的雞蛋。
剛咬了一口，就鹹的五官都扭曲了。
連忙伸出手，將小六六抱進懷裡，「快吐出來，別吃了。」
小六六很乖，小嘴一張，就將雞蛋給吐了。
小臉憋得通紅，委屈的蹭進她的懷裡。
年小慕抱著她，飛快去倒水。
「這是你第幾次做飯？」余越寒拿著筷子，從那碟炒雞蛋里，挑出了碎雞蛋殼，表情已經無法形容。
年小慕扭頭看了一眼，抱著水杯已經縮到角落，連餐桌都不肯靠近的小六六，弱弱的伸出一根手指頭。
「第一次。」
「……」
「我真的不會，是你非要我做的。」
她本來也是看在獎金的份上，想要解鎖一下新技能。
結果只證明，天才也是有軟肋的。
比如做飯。
余越寒看著她心虛的臉，聽見她是第一次做飯，陰沉的臉，稍稍緩和了些。
重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她的第一次……
他眸光閃了閃，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看起來比較正常的青菜，放進嘴裡。
只咬了一口，眉頭就皺了起來。
年小慕的心臟跟著提了起來，「怎麼樣？」
「……」什麼味道都沒有，她說呢？
余越寒筷子一偏，嘗了一口糖醋排骨。
甜膩的味道，刺激的味蕾，還帶著一股排骨炸焦的糊味兒。
他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些繃不住。
等桌子上的菜都嘗過一遍，他英俊的臉龐，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表情。
將筷子放下來，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糊的、焦的、鹹的、辣的、沒味兒的……這些他也就算了。
煎魚沒有處理魚內臟，她是怎麼想的？
余越寒的嘴角，微微抽搐。
「粑粑，要喝水水咩？」小六六抱著自己的水杯，一臉同情的跑過來。
將水杯放到桌子上，又連忙吧嗒吧嗒的跑開。
看都不敢再看桌子上的菜……
余越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勉強壓下自己想要掐死年小慕的心。
旋即，看著桌子上幾乎都帶著焦味的菜，想起什麼，將杯子放下，就轉身往自己的廚房走。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聞到濃濃的燒焦味。
等他抬起頭，看見已經面目全非的廚房，怔了怔，像是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
往後退出去，在門外站了幾秒，又重新走進來。
鍋底黑漆漆黏著的一塊塊，已經看不出是什麼。
「咳咳！」剛走近，味道就嗆得人受不了。
很好，鍋報廢了。
不止是鍋，整個廚房，就像個災難現場，目光所及之處，只有他想不到，沒有她毀不了的東西。
她究竟乾了什麼？
年小慕剛跟進廚房，瞥見他黑沉下來的臉，神經繃緊，「要不我們出去吃？」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離開這裡。
保住小命要緊！
余越寒緩緩的轉過身，黑眸定定的看著她。
良久，才幽幽的啟唇，「好，你請。」
「……」
「還有廚房重新裝修的費用，從你的獎金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