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剛說完，唐原斯就拉住了上心的手，「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件特殊的婚紗，要不要試試？」
「……」
上心乖巧的點了一下頭。
看著助手從箱子裡拿出一件天藍色的雪紡婚紗。
婚紗的顏色和料子都很特別，不過最特別的地方，在肚子上。
這件婚紗肚子的位置，做了特殊的設計，只有一層輕紗覆蓋。
要是側著身，風輕輕吹起那層薄紗，就會露出性感的肚臍。
上心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眼睛變得明亮，拿著婚紗就進了更衣室。
一般人拍完婚紗照，都會累得渾身酸痛。
可也許是兩個人都知道，這套婚紗照，對他們來說，可能是最後一套。
拍完照片，沒有人覺得累。
沒等攝影師開口，就主動要求先看一下照片。
第一組婚紗照，是最美的。
那件他親手設計的婚紗，穿在她身上，高貴華麗的像個公主。
只屬於他的公主。
兩個人的目光，都盯著電腦螢幕。
唐原斯坐著沙發椅上，上心坐在他懷裡，久久，都盯著同一張照片，捨不得點下一張。
一組照片不知道看了多久才看完。
翻到第二組。
是露肚臍的那套婚紗……
第一張照片，就是他們站在沙灘上，面向著陽光。
上心的手微微抬起，擋在額頭上，眯起眼看遠方。
唐原斯則從身後伸出雙臂，溫柔的環住她的腰，手最後交疊的位置，正好放在她的肚子上。
就像是同時抱著她和寶寶……
照片很唯美，很溫馨。
兩個人都看得有些入神……
「這算不算，我們一家三口的第一次合照？」唐原斯的聲音，透著嚮往和期待。
上心看著眼前的照片，毫不猶豫的點頭。
「算！」
「真好。」唐原斯看著照片上，她還平坦的小腹，漆黑如墨的眸里，閃過一抹不舍。
手指一遍遍的摸過螢幕上的照片，不知道摸了多少遍……
他心裡清楚，醫生讓他出院，是什麼意思。
哪怕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也知道，這張全家福的合照，是第一張，只怕也是最後一張。
上心沒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笑眯眯的說道。
「我們可以把這張照片放大了洗出來，就掛在床頭，等寶寶出生之後，告訴它，這是它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爸爸媽媽等不及，帶著它來一起拍婚紗照了！」
「……」
唐原斯看著她笑靨如花，嘴角跟著上揚。
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輕輕的應了聲，「好，都聽你的。」
「那我們就約好了，到時候你來告訴寶寶。」上心朝著他伸出小手指，等著拉鉤。
唐原斯身體一僵，盯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指，遲遲沒有反應。
手無聲的攥成拳頭。
他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明知道無法答應她的承諾，做不到裝作若無其事的給她保證。
「小斯哥哥，你愣著做什麼？」上心搖晃著那根伸到他面前的小手指，催促道。
「心兒……」唐原斯眉心一擰，胸口忽然有些悶。
對上她期待的目光，他眼眸一暗，艱難的伸出手，「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