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姐,你說的,看到……是什麼意思?」

「不是我說的,是他說的。唉,我真當他那時候糊塗了。他說他每次獨自登山,在晚上都能看到手電光。駱浩傑給他打了信號,兩人就會開始閒聊。他那樣說……直到你們在白龍山遇難,我……他生前最後一次獨自登山就是白龍山,就是……就是你們遇難的那條路……」

「駱浩傑和李先生閒聊都說了些什麼?」

「我不知道。他只說他們會聊天。哦,對了,他說約定好了,要一起去登穆峰,登上世界之巔。」

「您還能回憶起什麼嗎?」

「只有這些。……那些遇難,還有失蹤,真的是因為……」

「目前還不能確定。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2009年11月11日,調查得知駱浩傑身份,父母雙亡,未婚,死於1987年3月17日,死因為墜崖導致的顱骨損傷。

2009年11月15日,前往白龍山。音頻文件05720091115wav。

「這山真是陰氣重啊。」

「很危險嗎?」

「羅先生,您留在山下吧。」

「等一下,你們都是沒經驗的人,你們要單獨上山……」

「我們暫時也不會到高處。這山的風水都改變了。」

「因為地震嗎?你們還懂風水?阿城,你找了高人啊。」

「我們對風水只是略懂。陰氣這麼重,風水自然會改變,地震也是因此引起的。」

「那你們要怎麼解決這件事?」

「先告訴駱浩傑,李嘉已死的事情吧。」

「你們留在這兒。」

「我要一起去!李哥原來就很照顧我,他的死訊,還是我來說吧。」

「阿城!」

「沒事的。如果真的是李哥認識的那個駱浩傑……」

「他已經不是李嘉認識的那個駱浩傑了。告訴他李嘉的死訊,只是我們為了引出他而已。」

「啊……」

「呆在這兒,不要礙事。」

……

「我好多年沒爬過山了……呼……比捉鬼還累……」

「真的是駱浩傑,不是那個唐友直?」

「駱浩傑的可能性比唐友直大。」

「可尤廉康死了。」

「唐友直可能受到了風水的影響,從靈體變成鬼了。嘖,這種事情就最麻煩了。什麼都不懂,和鬼交朋友。」

「即使沒有李嘉,駱浩傑也有可能變成鬼。」

「一個普通人,正常情況下變成鬼也不會禍害那麼大。」

「嗯……這倒也是。」

「要是頭兒你變成鬼了,肯定是個大禍害。哈哈!」

「嗯,肯定是惡鬼。」

「那要看我是怎麼死的了。」

……

「呼……爬到這兒行了吧?」

「差不多了。召喚看看。」

嚓呼呼!轟!

「駱浩傑,我們是代替李嘉傳信來的人。李嘉在五年前死於癌症,無法和你完成登頂穆峰的約定了。」

呼呼呼

「駱浩傑,李嘉死了,這件事和登山社沒有關係。停止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你該去投胎了。」

呼呼呼呼

「軟的不行,看來得來硬的了。」

「李嘉,死了?」

……

「是,李嘉死了,五年前就死於癌症了。」

「癌症?」

「是的。」

「他死了,為什麼沒來找我?」

「去投胎了吧。不是所有人死後都能變成鬼的。」

「去投胎……我們約定好登穆峰的。」

「登山社的其他人呢?」

呼呼呼呼呼

「嘶這風吹得我臉好疼。」

「忍著,呆子!」

「人齊了,那我們也沒必要廢話了。」

「頭兒,你小心些,這裡可不是平地。」

呼呼

嘭!

嘭嘭!

「啊啊啊啊!」

「嗷嗷嗷啊啊啊啊!」

嘭嘭!

……

「我們約定好的……我們約定好了的!」

「他已經死了!」

「怎麼可以……」

嘭!

呼……

咔吱!喀嚓!

「頭兒,小心!」

呼咔咔!

「還好……葉青,你沒事吧?」

「沒事。」

「李嘉交友不慎,登山社可真是遭殃了呢。」

「遭殃的還有白龍山。」

「那個駱浩傑哪來這麼大的本事啊。」

「天時地利人和。死的時間恰好是陰時,死的地點又是個極陰之地,再加上李嘉這個生辰八字偏陰的人和他保持往來,兩人經常去自然山林,最後一次旅程停留在白龍山這地方……」

「李嘉患癌症早逝,是不是也和駱浩傑有關係?」

「當然。普通人接觸鬼,出事也是理所當然。」

「真是作孽……」

2009年11月16日,終結調查。

我聽完那最後的音頻,心下茫然。

青葉三人的對話讓我有些發怵。要知道,葉青現在可真的變成鬼了,我還和他接觸了那麼久。我不會也患癌症吧?

這實在不好說。

可要說就此和青葉斷絕關係,現在有古陌這個活人在,恐怕是不容易。就是沒有古陌,葉青的本事也擺在那裡,我要想要和他分道揚鑣,他估計不會放過我。想想余新嶸都對葉青這麼忌憚,那位尤富豪聽聞葉青的名頭都不得不讓自己兒子去見一見葉青,我一個小小能有什麼辦法拒絕葉青?

這麼一想,我心情就很不好了。

我的心情不好,郭玉潔心情也不好。她吃午飯的時候擔憂地說起鄭欣欣的事情。

「欣欣她出院了,但老是腰疼,不知道是不是撞到腦袋的時候,傷到了哪根神經,現在一直不舒坦。在醫院裡面檢查了兩次,也沒查出什麼結果。」

「大腦損傷,按現在的醫療水平,也有很多還不清楚的地方吧。」瘦子嚼著飯菜,說話含含糊糊。

「是啊。醫生都說沒辦法。」郭玉潔戳著面前的紅燒肉,將肥肉給戳爛了,看著十分噁心。

「上次說到的那個受害者呢?」陳曉丘問道。

「拘留、罰款,就這樣唄。他打了欣欣,自己倒是舒坦了,好了。」郭玉潔沒好氣地說道。

「發泄是一種心理疏導的途徑啊。你們有興趣打槍不?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打槍。」胖子提議道。

胖子家有錢。他爸爸早年炒股賺了一筆,辭職之後,沒下海經商,也沒全身心投入股市,而是開始做風投。不說筆筆都賺得盆滿缽滿,但讓一家子揮霍兩三輩子是沒問題了。再者,胖子家也不是窮奢極欲的人,花錢沒那麼誇張。

胖子前兩年加入了一個槍擊俱樂部。國內持槍不合法,但可以打槍的地方還是有一些的,就是花銷很昂貴。胖子帶我和瘦子去玩過,我們兩個都覺得無趣了,還沒槍擊遊戲帶感呢。後者有大波妹、有喪屍、有火箭筒,前者只有小手槍。

郭玉潔聽胖子熱情的介紹後,猶豫了一下,「我能問問欣欣嗎?」

「可以啊。」胖子連連點頭,又看向陳曉丘。

陳曉丘直接表示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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