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被古瑞勛的話語給繞進去了,古雲氏長大了嘴巴,半晌才回過神來:

「好,好像有些道理呀!」

眼前一亮,古瑞勛趁熱打鐵,繼續洗腦:

「當然有道理了,咱們這是為國出力,為陛下分憂,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誰敢說咱丟臉,羨慕還來不及呢!

而且,到時候有了錢,翡翠閣的「玲瓏鐲」,奇寶樓的「金鳳釵」,分分鐘…,咳,咳,立刻就給您買來,亮瞎那些賤嘴婆娘的眼!」

桃花眼都眯了起來,古雲氏嘴角微彎,目中滿是嚮往,嘴上卻矜持道:

「不合適,不合適,太貴了,太貴了」

只是那吞咽口水的動作,卻是暴露了她的本心:那個女子不愛美呀!

「成了!」

心中暗喜,古瑞勛嘴上繼續拱火:

「貴什麼貴,那東西就是給娘你這閉月羞花、傾城傾國的美人準備的,能被你佩戴,是那些首飾的榮幸!」

俏臉一紅,古雲氏翻了翻白眼,嘴角卻滿是笑意: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

「嘿嘿,兒子說的是實話呀,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呢!」

打蛇隨棍上,古瑞勛的嘴皮子,可是在一場場商業競爭中磨練出來的,豈是等閒!

又白了兒子一眼,古雲氏有略帶期盼的看著古瑞勛道:

「你真的懂釀酒?」

「懂!」斬釘截鐵,古瑞勛一個磕巴都不打:

不就是水與酒精沸點不同的原理嗎?

釀造高度酒費勁,這低度酒蒸餾,可簡單的很!

「哦?你是如何知道的呀?」

目中閃過訝然之色,古雲氏疑惑道。

咧嘴一笑,古瑞勛編故事,那是張嘴就來的:

「嘿嘿,那是一個冬天,漫天大雪,咱家門口來了一個老乞丐,饑寒交迫,我看他可憐,便給了他幾個餅子,外加一笸籮木炭;

誰知,他感激之下,既然告訴了孩兒此法!

當時幼小,未曾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倒是承了人家的情了呢!」

黛眉微蹙,古雲氏愈發疑惑:

「真的嗎,我怎麼不記得家裡少過木炭呀?」

那時候家裡窮困,古雲氏對於家裡的用度,看的還是非常緊的。

古瑞勛忘了老娘對財貨的執著,愕然一下,這才接著編:

「呃?當然是真的了,那是我們幾個都還小,您整天忙著照顧我們,也許是沒有注意吧!」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古雲氏喃喃道:

「嗯,有可能吧……」

矇混過關,古瑞勛立刻道:

「行了,娘,趕緊讓常伯去買十斛果酒,十丈的竹子便好!」

「果酒?竹子?」

古雲氏有些疑惑:「要這些作甚,釀酒不是需要酒糟與糧食嗎?」

「要不然說這法子不凡呢,可謂是化腐朽為神奇呀!」

懶得解釋,古瑞勛忽悠到。

下意識的點點頭,古雲氏應承了下來,跟著道:

「也不用這麼急吧,回頭喝完雞湯、米粥,過兩天再說吧!」

還是心疼兒子,她看到娥兒端著盤子過來,關切道。

「無妨,本就沒有多少事情,稍事休息便好,回頭,讓常伯打打下手,我就是指揮指揮就行了!這樣,晚上等父親哥哥們回來,就能嘗到真正的好酒了!」

擺了擺手,古瑞勛自然知道,自己根本就沒事,不過就是皮外傷而已,真正的重傷,隨著前任的離開,早已痊癒了。

而且,他還得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努力了,娶上一個公主,才不算給穿越人氏丟臉不是!

看著古瑞勛中氣十足的樣子,古雲氏這才稍稍放心,笑著道:

「行,依你便是!」

說著,她接過雞湯,小心的吹了吹,又試了試溫度,這才將勺子,送到了古瑞勛嘴邊兒。

看著悉心照顧自己的老娘,原本還沒有多少感情的他,忽然覺得心中一暖,多少有了一些觸動。

喂兒子喝完了雞湯、米粥,古雲氏這才叮囑娥兒看好少爺,轉身去吩咐常伯做事了。

走到門口,她忽然頓住了腳,仿佛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古瑞勛,皺眉道:

「兒啊,跟皇家聯手是好事,可是,娶公主…,就算了吧。

咱們小門小戶的,可供不起那中大神!

再說了,古家還得需要你們開枝散葉呢,這要是弄來一個不會下蛋的雞,又不能納妾,多糟心呀!」

微微一愣,古瑞勛這才想起,公主可不是一般人,不但是不能納妾,這婆婆難當的很,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無怪老娘擔心了!

如此想來,娶公主的事情,倒是還需斟酌一下,雖然他對納妾沒有太多的想法,但也不好讓家宅不寧的!

想到這裡,他笑了笑道:

「那便再說吧!」

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古雲氏轉身離去。

長大了嘴巴,娥兒腦門上滿是問號:

什麼情況?

我不就是去了一趟廚房嗎?

沒有一刻鐘吧?

這怎麼就要娶公主了?

……

正午剛過,常伯便從集市回來了,拉了一車的東西:

果酒四大罈子,空酒罈二十個,粗竹筒十丈,細竹杆一丈,足足花了三十貫。

其實,古雲氏還是有些肉疼的,畢竟家裡全指著丈夫的俸祿,隨比常人強上不少,但也不是十分的寬裕的。

不過,看到兒子信誓旦旦的模樣,她多少有了一絲期盼,再加上寵溺慣了,便咬牙出了一次血。

指揮著僕人們將東西搬到廚房,古瑞勛帶著娥兒趕了過來。

檢查了一下物件,估摸著差不多了,古瑞勛便讓人都離開了,省的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連為娘也不能看?」

同樣在被趕走之列,古雲氏有些不悅。

「一會兒煙火氣大,怕熏壞了娘的皮膚,回頭成了,娘再看也是一樣的呀!再說,女人午休片刻,對養顏美容很有好處的,快去歇著吧!」

小嘴叭叭叭,古瑞勛笑呵呵的推著古雲氏離開。

「這嘴,倒似是摸了蜜!」

苦笑搖頭,古雲氏也不再堅持,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口中還小聲呢喃:「美容養顏?真的假的呀?」

如此,廚房裡就剩下了古瑞勛、娥兒與常伯。

常伯是跟父親一起長大的,娥兒是跟他自己一起長大的,都是靠得住的人,他便沒再攆人,畢竟還得需要他們搭把手。

清場完畢,他立刻帶著二人忙碌起來。

首先是連接竹筒,用繩子捆在一起,用黃泥封閉縫隙,從廚房到了屋外,轉而又繞了回去;

然後是那些小竹竿,截成一截一截的,將其跟竹筒接在了一起,同樣用黃泥封閉縫隙;

最後,將竹竿口,接上酒罈子,如此,便完成了大半。

跟著,他與常伯一起,將一壇百十斤重的果酒,搬到了大鐵鍋當中,在再其中倒滿了水,便吩咐娥兒開始生火。

娥兒是個憨愣的性格,少爺說啥就是啥,乖乖幹活;

常伯雖然不明所以,但作為家裡的老人了,自然不會多嘴,反正夫人已經同意了,隨著小少爺鬧騰便是了。

一鍋十斤的冰水,燒乾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這個氣溫下,百斤的一壇酒,照理說得十五個小時才能燒乾;

但他的目的不是燒乾,只需要將酒精與水分離,所以,僅僅幾個小時,兩個多時辰,便完成了。

表現就是,竹竿里不再往外滴水了,聽不到酒罈當中的「叮咚」聲了。

「好了,今天先到這裡吧!」

側耳聽了半天,沒有了動靜,古瑞勛一擺手,示意收工。

折騰了一下午,又是蓄水,又是不斷的封堵黃泥,常伯有些氣喘,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少爺,你,這是鼓搗什麼呢?」

「蒸餾酒!」

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隨口回應。

「蒸,蒸餾?」

不明所以,常伯一臉的懵逼。

「回頭再解釋,先幫我把這十個罈子湊成一壇再說!」

沒工夫解釋,古瑞勛開始清理酒罈上的黃泥,準備把十壇湊成一壇,看看有多少量,酒精度又達到了多少。

疑惑的搖搖頭,常伯趕緊上前幫忙,迅速清理了一個酒罈,將那竹竿從酒罈中取出。

「嗯?!!」

瞪大了雙目,一股濃烈的酒味,直衝他的鼻子,嚇了他一跳!

「快,別耽擱時間,否則,這酒精…,酒中精華,就全跑了!」

看到對方發獃,古瑞勛趕緊找來封口布,蓋住了罈子口,催促道。

「哦,好,好!」

回過神來,常伯隱約猜到了一點兒,趕緊幫忙清理其他的酒罈,去除黃泥竹竿,用布蓋好。

此刻這廚房中的酒味,比之剛才濃郁了數倍,讓從不飲酒的娥兒,小臉都有些漲紅了。

「少爺,這,這酒味好重呀!」

皺著眉頭,娥兒目中滿是訝然。

「嗯,濃度有些高了!」

點點頭,古瑞勛估計,這酒精度數,恐怕超過七十度了,十個罈子,怕也就能湊出一壇多的水平來了。

果然,將所有的酒罈倒在一起,堪堪一壇半的水平。

然後,他又從鍋中的酒罈里舀了一瓢上清液,將這一壇半酒,重新調勻了一邊,湊了兩壇多一點點,估計差不多有五十度出頭了;

跟著,他這才小心翼翼的給將酒罈蓋上封口布,繫上繩子,又用黃泥給封了起來。

「大功告成!」

微微鬆了一口氣,古瑞勛起身活動了一下肢體,轉頭看向常伯道:

「常伯,這些材料,一共花了多少錢?」

「三十貫,酒是三百錢一斗,十斛酒是三萬錢,三十貫,因為買的多,店家給了兩分的優惠,省下了六百文,正好買了這些酒罈與竹筒、竹竿!」

作為管家,常伯對錢敏感的很,立刻如數家珍般的報了出來。

「嗯!三十貫……」

點點頭,古瑞勛默默計算了一番,這才將多出來的那一點兒酒,倒在了碗里,遞給了常伯:

「來,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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