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古利凱提到了果酒原料的問題,還提到了連鎖反應,導致物價上揚的事情,後果難料。

古瑞勛則是以商人逐利,自會帶動果樹種植,反到可能增加部分果農收入,改善他們的生活來回應。

討論了一番,古利凱終於鬆了口,允許他先嘗試一番,但要常伯隨時向他彙報情況,免得惹出簍子來。

自然應允,古瑞勛滿口答應。

最後,古利凱有叮囑了一下遵紀守法、照章納稅的事情,並且不許他藉助自己的名頭!

前兩項自然沒問題,只是這後一項,卻是讓古瑞勛有些失望,不能做紅頂商人,多少有些遺憾。

不過,他相信,憑藉他的生意經,在這封建王朝,殺出一片天地,應該也不難,便欣然應諾了。

聊完了正是,古利凱還有公文要看,便擺手示意古瑞勛離開了。

「孩兒告退!」

恭敬一禮,古瑞勛退出了書房。

目送古瑞勛離去,古利凱目中精光一閃,喃喃自語:

「天師神授!莫非真有其事?

不說這烈酒的蒸餾之法,單單其剛才表現出來的算學水平,就有些不凡,莫非也是那夢境帶給他的能力?

且看看吧……」

出了書房,古瑞勛深深吸了一口涼爽的空氣,微微活動了一下筋骨:

在老爹面前,繃著肌肉,還是挺累人的呀!

旋即,他嘴角微微彎起:

這個老爹,還不錯,比前任留下的「印象」要好多了,是個開明、睿智之人,不錯,不錯!

有了老爹的認可,接下來,自己就可以放手施為了!

為了媳婦是一方面,但其實還是內心在作怪:

恐怕,任何一個穿越者,最終都不會甘於平庸吧?

正如錦衣不能夜行啊……

笑著搖了搖頭,他舒展完筋骨,便奔自己的小院而去,忙活了一天,得好好睡一覺了,只是不知道,明天醒來是,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回到了地球,不管哪樣,都不錯!

快步穿過月亮門,他剛要轉向自己的小院方向,忽聽的前方一陣狂吠:

「汪汪汪……」

跟著,一道黑影撲來,速度極快,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嚇了一大跳,他只感到一股力道襲來,將其狠狠撲倒在地,險些又磕到了腦袋!

不過,他也看清了黑影,竟然是小黑!

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敢撲自己了?

「嘩啦啦……」

沒等他搞明白,一聲巨響傳來,隱約間,有些碎石砸在他的身上,再次嚇了他一跳。

急忙定睛看去,借著月光,他隱約看到,一隻狸貓樣的小傢伙,從月牙門上跑開,一閃之間,便不見了蹤跡。

「蹬蹬蹬……」

正當他疑惑之時,一陣腳步聲響,幾人提著燈籠跑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家裡的護院秦師傅。

護院,是這個世界官宦與富甲人家必備之人,專門為了預防「邪祟」事件的。

都是一些缺少武學天賦,卻又有些武學功底之人,為自己討一口飯吃;

當然,也有些真正的高手,不願入士,甘願行此賤役,只求賺些錢財,保持自由之身;

這兩種人的身價自然也不一樣,前者實力普通,拿的例錢,比起尋常雜役,稍強而已;

後者則不同,往往都是真正的富豪勛貴才用的起,據說還有入品的武修存在,收入可抵得上他老爹的俸祿了!

他們家,自然是請不起這種人的,這個秦師傅,只是會些基本的拳腳,尋常兩三人,無法近身便是了。

不過,此人倒是挺忠心的,工作十分的勤懇,兢兢業業,如此,才能在這響動之後,立刻趕來了。

「三少爺?!出什麼事了?您沒事吧?!」

看清了古瑞勛的面容,秦師傅先是一驚,跟著,趕緊問安。

他很清楚,這位雖然紈絝,卻是老夫人與夫人的心頭肉,可不敢出事,尤其是昨晚才受了傷,這要是在自家院子裡再次傷到,他都不敢想像兩位夫人的怒火,將是何等的可怕!

擺了擺手,古瑞勛活動了一下肢體,沒有什麼不適,這才笑著道:

「無妨,無妨,就是有隻野貓,碰掉了什麼東西,嚇了我一跳而已!」

說著,他目光投向響動的地方,卻是一個花盆,砸在了石板路上,摔的稀碎!

「野貓?」

同樣看到了地上的碎片,秦師傅抬頭看向月亮門,上面擺著的花盆,的確少了一個,看樣子,可能真的是野貓撞倒了花盆吧!

再看已然起身的古瑞勛,的確沒有什麼問題,他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少爺沒事就好,回頭我讓人將這花盆挪個地方,放在這裡,好看是好看了,就是有些危險!」

「好,沒事了,我先回去了,」

擺了擺手,古瑞勛捏了捏小黑的腦袋,帶著它一同離開了。

身後,秦師傅立刻忙行動起來,安排人立刻收拾,一陣的忙活。

走著走著,古瑞勛就覺得不太對勁了,若是野貓造成的意外,小黑髮什麼瘋呀?

心中有些不安,他四下觀瞧,月色給院子裡鋪上了一層銀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媽的,有些瘮人呀!」

爆了粗口,他想起昨晚那人的冰寒眼神,心裡發虛!

旋即,他轉道先去了去了廚房,抄了一把剔骨刀,又帶上了小黑,這才朝自己小院行去。

剛到院門口就遇到了娥兒,他趕緊將剔骨刀別在了背後。

「少爺,跟老爺說完話了!」

「嗯,說完了,快去歇著吧,我也要歇了!」

「哦,對了,剛才二少爺來了,在屋裡等你呢!」

「呃?二哥?」

「嘻嘻,二少爺好像饞酒了,飯後,夫人就命令常伯將酒收了起來,看的緊,不讓二少爺喝,估計二少爺是來找您討酒的!」

咧嘴一笑,娥兒莞爾道。

「哦,這事呀,嗨,娘也是,不就是酒嗎,至於的嘛!」

「嘻嘻,少爺也知道,夫人對錢財看的緊哩!」

吐了吐舌頭,小丫頭嬉笑道。

「呵呵,這倒是,行了,你去歇了吧!」

「是!少爺有事叫娥兒就行!」

說著,小丫頭微微一福,轉身向旁邊的小屋而去。

目送對方進屋,古瑞勛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進門,果然看到壯碩的二哥,跪坐在塌上,隨意擺弄著手中的短刀,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么兒!」

見到古瑞勛進門,他立刻拋下短刀,笑著起身。

「二哥,這麽晚了,還不去休息,你這是讓嫂子獨守空房呀!」

笑著走近,古瑞勛調侃一句。

「好小子,敢調笑老哥了!」

笑的開心,古瑞明招招手,示意他趕緊坐下。

笑著坐在二哥的對面,古瑞勛直接道:

「饞酒了?」

「廢話,你也知道二哥好酒,你那烈酒喝的爽快,不似那些果酒,寡淡還苦,難喝的很!」

「可是,就兩壇,都在常伯那邊了!」

「廢話,我當然知道了,我也不是現在要,只是跟你打個商量!」

「商量?」

「是啊,回頭你這烈酒量產量了,可得保證你哥我的供應!」

「這個呀…,還用你親自跑來,自不會忘了二哥的!」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良心,不過,哥也不能白拿,哥也要出點兒力!」

滿意的點點頭,古瑞明笑著道。

「呵呵,自家人談錢?二哥,你寒磣我呢?」

翻了翻白眼,古瑞勛「不悅」道。

「呵呵,要錢二哥也沒有呀!」

咧嘴一笑,古瑞明買了個關子。

挑了挑眉頭,古瑞勛疑惑道:

「那二哥的意思是?」

笑容更盛,古瑞明繼續賣關子:

「鼓搗蒸餾酒,你總不成在家裡的廚房吧,這也施展不開呀!」

先是一愣,古瑞勛跟著便反應過來:老哥雖然是武官,但巡防京城,人面廣的很,莫非正好認識酒坊的人?

想到這裡,他急忙道:

「哦?二哥有門路?!」

「嘿嘿,還真有個合適的!」

得意一笑,古瑞明輕輕點頭

心中大喜,古瑞明追問道:「多大的酒坊,能夠租給咱們幾間?租金如何?人可靠嗎?」

「呵呵,非也,非也,不能租,只能買!」

笑著搖頭,古瑞明拽起了詞。

「買?!」

長大了嘴巴,古瑞勛苦笑道:

「二哥,你說笑呢吧?咱家這情況,租都有些費勁,買?呵呵…」

「嘿嘿,你且聽我說完呀!」

不再跟古瑞勛賣關子,古瑞明繼續道:

「三井坊那邊有個酒坊,老闆貪賭,虧了不少,著急出手工坊,壓得價挺低的,據說還有些庫存,都算是白貼的!

而你二哥我,跟那賭場的老闆很熟,可以給他緩上幾個月!

只要你能在這幾個月中,將錢賺回來,就沒有問題!

我看說的那麼篤定,我覺得,這買賣,有點門兒!」

眼前一亮,古瑞勛急忙道:

「哦?這麼好,多少錢?能寬限幾個月?」

「工坊不小,要價一萬三千兩,其中一萬兩是還債的,三千兩的他的翻本錢!憑我的關係,三個月的寬限期,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呀……」

挑了挑眉頭,古瑞勛凝眉沉思,默默計算了一下:沒問題,足夠了,先期的酒,先賣給桑格街上的那些塞外行商,套現還債,絕對夠了!

實在不行,單憑果酒,自己也有法子將這錢賺迅速聚攏起來!

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

「哥,以後,想喝多少烈酒,隨便拿,管夠!」

「呵呵,那邊是沒問題了?」

「沒問題!」

「行,回頭我便跟那人聊聊,把這事兒定下來!」

點點頭,古瑞勛忽的一笑道:

「二哥,為何如此信我,畢竟,小弟我之前可是頑劣的很呢!」

「哈哈哈,我專門問過常伯了,區區一個下午,你便用那簡陋的玩意兒,鼓搗出了兩罈子烈酒,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呵呵,好!二哥就請好吧!」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且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我好消息!」

「嗯!」

將二哥送出了門,古瑞勛心中一暖:

二哥嘴上說著是要討酒喝,實際上,還是關心他這個弟弟呀!

「還是「二代」好呀,辦起事情來,就是方便!」

感慨一句,他正要轉身回屋,忽的面色一僵,看到一隻貓形的影子,蹲在了他的院子牆頭,一對眸子,正冷冷的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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