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太醫署,是一個年輕人,小七說,那青年還跟太醫署的幾個老頭,吵了一架,最後,是鎮海公那老傢伙出面,才終止了爭吵。

對了,那人好像是武月司的,那些神樹,也是武月司運來的!」

瘦小青年仔細回憶道。

「武月司?!」

訝然失聲,上首的老者目中閃過一絲驚疑,片刻才繼續道:

「武月司監察天下數十年,也許是從什麼渠道得知的此症,也是有可能的!

不行,既然對方知道了此症,定然也會知道此症的特點,那個侍女,留不得了!」

話到最後,他的言語中,帶上一絲殺氣。

幾人面色一變,那個糙面大漢道:

「老叔,會不會過於緊張了,那個侍女也不知道咱們的存在,是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失誤,才導致驅蚊香沾水的呀!」

面色肅然,老者沉聲道:

「你太小看武月司了!老夫與其打了二十年的交道,這些傢伙的手段,比你想像的還要厲害!

別看這十年,御察監接替了他們監察天下的全力,但武月司的底蘊猶存,恐怖得很!

立刻通知小七,除了那侍女,弄成意外的樣子!」

話到最後,老者對著瘦小青年道。

「老叔,這樣的話,豈不是更讓他們警惕了,不若再等等看再說,也許,對方未必能夠聯想到我們的存在的!」

攔住了瘦小青年,糙臉漢子勸說道。

眉頭緊皺,老者面上閃現遲疑之色,糙臉漢子說的也在理,萬一是自己過度緊張了呢?

一旦死了宮裡的人,的確是容易打草驚蛇呀!

可是,那些人會想不到嗎?

正在他遲疑之際,忽聽得外面馬蹄聲響,有人一邊縱馬奔馳,一邊大聲呼喝:

「鄉親們,鄉親們,公爺有令,所有人到村頭老榆樹下集合!

鄉親們,鄉親們……」

馬蹄聲遠去,呼喝聲依舊迴蕩在耳畔,眾人面色都是一變,齊齊看向老者。

面色陰沉了下來,老者沉吟了片刻才開口:

「不要慌,我們已經定居此地數十年了,有根有基,沒什麼可怕的,先看看他們想幹什麼再說!」

「那,那小七那邊?」

面帶擔憂之色,瘦小青年道。

「無妨,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他反而更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搖搖頭,老者沉穩道。

「好吧!」

點點頭,瘦小青年面色一緩。

如此,以鎮海公府為中心,方圓五里內的莊戶,全都被調動起來,由各村的村長,進行登記詢問,由鎮海公府的扈從,負責監察。

很快,就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悶熱的天氣,讓古瑞勛一陣的煩躁。

看著漸漸匯聚的雲團,他皺眉道:

「莫非要下雨?」

「嗯,此地距海不遠了,下雨是常有的事情。」

面色平靜,歐陽雪貌似絲毫不懼這炎熱一般。

「武修能夠不懼寒暑嗎?」

看著對方一絲汗漬都沒有,古瑞勛略帶羨慕道。

瞥了對方一眼,歐陽雪輕輕頷首:

「沒錯,一般的寒暑變化,對於武修來講,算不得什麼,只需調整氣血運行,汗孔的舒縮,便可不懼!」

點點頭,古瑞勛愈發期盼那紫玉參了。

只是,此刻還不是開口的時候,須得那金雞納樹皮湯見效,才好詢問。

就是不知道,那紫玉參是否已經交給了甄妃的弟妹,最好是還在她的手中。

若是已經給了,那就得抓緊時間說了。

嗯,可以問問沈緹玲那個丫頭,看起來她的身份不同於普通的侍女,這種事,定然是要經手的。

正琢磨著,便有人匆匆趕來,正是鎮海公苗羅海。

「古師,真乃神人呀!」

一見面,苗羅海便拱手一禮,大聲的恭維一句。

看樣子,那藥湯果然見效了!

心中一松,古瑞勛最後一絲擔心,也消失了!

他笑著點點頭:「苗老謬讚,可是那藥湯起效果了?」

「正是,正是,玲兒已然清醒,克兒也開口喊餓了。」

「呵呵,好事,走,咱們先去看看,有些吃食上,也要注意!」

「對,對,對,就等著小友去指點了,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都聽你的!」

拖延了如此之久的病症,如此快就見了好轉,苗羅海自是喜出望外!

別看他之前說的豪氣干雲,但心中還是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畢竟,這兩位雖然是他的親人,但也是皇室的貴人,而且,還是回苗家探親期間,出了這樣的問題。

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不僅他要傷心,苗家與皇室之間,也得種下一根刺,很難再拔出來了。

來到甄妃小院時,幾位太醫都等在了門口,見到古瑞勛到來,齊齊行禮:「古師!」

劉哲勛也一改之前的態度,露出了笑臉,只是眼底依舊藏著一絲不自然與嫉妒。

沒必要將人得罪死,古瑞勛笑著點點頭,招呼幾人一同進去。

幾人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稱是。

不說混上一星半點兒的功勞,單單是能夠了解一下如此奇症的治療方法,那也是收益匪淺的。

撇了撇嘴,歐陽雪目中滿是不屑。

苗羅海亦然,只是更加關心孫女與曾外孫的安危,也懶得理會幾個傢伙了。

進入房間,甄妃已然坐了起來,雖然是沈緹玲扶著,但精神頭還是有的,只是面色依舊蒼白,眉宇間一絲柔弱,看著就讓人憐惜。

十九殿下,則是被另一個侍女看護著,咿咿呀呀的嚷嚷:「娘,餓了,孩兒餓了」。

心疼的看著兒子,甄妃愛憐的摸了摸他的小臉,看向來人,勉強一笑道:

「祖父,齊太醫,劉署令,這,這位便是古師了吧!」

「參見甄妃娘娘!」

除了鎮海公,眾人齊齊行禮。

「玲兒,這位正是古師,你能清醒,多虧了古小友的妙手回春呀!」

笑著走上前去,老國公臉上的皺紋都散開了。

「辛苦古師了!」

聽沈緹玲說過了事情的經過,甄妃看向古瑞勛的目光中滿是感激。

「娘娘客氣了,這是微臣的本分!」

恭敬一禮,古瑞勛便立刻問起了對方的感受,並替對方把了把脈。

說實話,他的把脈,遠不及幾位太醫,只是評估一下心率,進而了解一下對方的脫水情況。

心率還在一百次上下,顯然血容量還是不足,不過,看其狀態,暫時不用補液,只需清淡飲食幾日,應該就可以補回來了。

至於皇子殿下,頂多再補液一兩次,應該也可以恢復。

將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古瑞勛便讓歐陽雪通知武月司的隨行醫者,去準備鹽水,給殿下補液。

立刻跟了上去,幾個太醫這次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學習機會,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態度,舍下老臉,跟著去偷師。

古瑞勛自然無所謂,這些小的操作,本就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光會操作也沒用。

最終,勸說了半天,在娘娘的安慰下,小皇子在忍痛含淚,讓古瑞勛再次扎了一下,看的甄妃都有些心顫,幾次張嘴,最終又忍住了。

推注完了鹽水,古瑞勛又講解了一下飲食的注意事項,沈緹玲便匆匆去準備了。

折騰到了月上中天,總算是進食完畢,甄妃與小皇子也有些疲累,需要休息了。

古瑞勛下午本就沒休息多長時間,此刻也困得不行了,回到『豪華』的房間,倒頭就睡。

第二天清晨,與苗羅海共進早餐時,苗錦江頂著黑眼圈,匆匆跑了進來:

他所猜測的那個傳染源,並沒有找到,也沒有發現有新的病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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