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氣氛重新熱烈起來,只不過,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至少馬黨貴族再看向主位上那位頭戴王冠的年輕國王時,眼神中總算多了一些敬畏。

羅宛伯爵跟培克伯爵拼起了酒,兩人似乎剛才還沒打夠,便準備在酒場上分出勝負。

諾亞·羅宛原本乖乖地待在山姆威爾身邊做侍酒,可沒一會兒就忍不住過去勸父親別喝太多。

羅宛伯爵當然沒理會小兒子的勸告,依然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仿佛明天維斯特洛就要禁酒似的。

沒一會兒似乎真的醉了,居然在廳中笨拙地跳起了舞。

一邊跳,還一邊放聲唱著「狗熊與美少女」。

「狗熊!狗熊!全身黑棕,罩著毛絨……」

粗魯的嗓音加上嚴重的跑調,讓人不堪忍受。

就在山姆威爾想著是不是該讓諾亞帶羅宛伯爵下去休息的時候,一名僕人走進大廳,在藍道伯爵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隨後,藍道伯爵便轉頭看向山姆威爾,道:

「高庭的使者來了。」

「帶他進來吧。」

聽到高庭使者來了,眾人都紛紛安靜下來。

就連馬圖斯·羅宛伯爵也在諾亞的安撫下,乖乖回到了座位。

很快,賈爾斯·佛花爵士就大步走進了宴會廳。

此人是高庭總管的私生子,長得高大健壯,當初在君臨的比武大會上,山姆威爾還跟此人交過手。

「凱撒大人,」賈爾斯爵士躬身行禮,道,「我代表梅斯大人向您表示誠摯的問候,對於您在血礁島的遭遇,他深表遺憾……」

「行了,別廢話了。」山姆威爾冷冷打斷,「高庭與其假惺惺地說這些,不如直接交出謀害我的兇手,奧蓮娜夫人。」

賈爾斯爵士道:

「梅斯大人願意為自己母親的所作所為做出補償。」

「什麼補償?」

「凱馮·蘭尼斯特。」賈爾斯爵士頓了頓,道,「此人現在就在高庭,試圖蠱惑梅斯大人與蘭尼斯特家族結盟,但已被梅斯大人拒絕。為表誠意,梅斯大人願意將此人交給您處置。不過,也希望您能放了洛拉斯·提利爾爵士。」

「凱馮換洛拉斯?」山姆威爾皺起了眉頭。

宴會廳中也響起了竊竊私語。

凱馮·蘭尼斯特作為泰溫公爵的弟弟,雖然在七國名聲不算響亮,但其實是位厲害人物。

一直以來都被泰溫公爵視為左膀右臂。

高庭將敢將這個人扣下來送給凱撒,顯然是做好了與蘭尼斯特家族決裂的準備。

泰溫公爵知道此事後,絕對會將提利爾家族列為不死不休的仇敵。

以凱馮的份量足夠換一個洛拉斯,提利爾此舉也確實是做足了姿態,誠意求和。

但可惜,山姆威爾卻並不滿意,因為,他要奧蓮娜死!

「不。如果你們想換回洛拉斯·提利爾,就將奧蓮娜夫人交出來。」

「您確定?那可是凱馮·蘭尼斯特呀。」

「我只要奧蓮娜。」

賈爾斯爵士為難道:

「凱撒大人,哪有逼迫封君交出自己母親的封臣?您這樣做,會玷污您自己的聲譽。」

「從高庭勾結外人陰謀殺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梅斯·提利爾的封臣了。而且,留著奧蓮娜·雷德溫這種陰毒女人在身邊,才是對高庭聲譽的最大玷污。」

賈爾斯爵士剛要開口再勸,就聽一旁的馬圖斯·羅宛伯爵嚷道:

「奧蓮娜·雷德溫謀害自己的孫女婿,又為了殺叛軍害死了自己的兩個孫子,這樣的毒婦存在於高庭是對諸神的褻瀆!回去告訴梅斯,這樣的母親還是趁早捨棄了吧!」

「沒錯!」提圖斯·培克伯爵也附和道,「奧蓮娜心裡想的恐怕都是青亭島雷德溫家族的利益,高庭留著她幹什麼!」

「是啊,難道一個老毒婦還比高庭公爵的最後一個子嗣重要?」貝勒·海塔爾爵士幽幽道。

「交出奧蓮娜·雷德溫!」

「交出奧蓮娜·雷德溫!」

「交出奧蓮娜·雷德溫!」

……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廳中馬黨貴族紛紛鼓譟起來。

這番聲勢,讓賈爾斯爵士瞬間臉色發白。

山姆威爾拍拍手,制止了眾人的叫嚷,對賈爾斯道:

「回去告訴梅斯,想換回自己的兒子,就將奧蓮娜·雷德溫交出來。」

賈爾斯爵士無奈,只得稱是,隨即轉身離去。

使者離開後,宴會廳中的馬黨眾人再次議論紛紛。

「高庭居然敢把凱馮綁了,這是真準備要跟蘭尼斯特家族決裂了嘛。」

「我看是奧蓮娜實在沒法子了,才將凱馮推出來幫自己頂罪。」

「梅斯怕是也沒膽子把自己母親交給我們吧。」

「梅斯有個屁膽子!」馬圖斯·羅宛伯爵的大嗓門再次響起,「凱撒,依我看,高庭現在恐怕還是奧蓮娜說了算,她怎麼可能同意把自己交出來。」

山姆威爾微微一笑,問道:

「馬圖斯伯爵,那您覺得如果高庭拒絕交出奧蓮娜夫人,我們該怎麼辦?」

「直接派兵強攻高庭啊!」馬圖斯·羅宛伯爵搖頭晃腦地嚷嚷道。

山姆威爾眉頭一挑,不過還沒等他說話,藍道伯爵就冷冷道:

「馬圖斯,你醉了。」

「沒醉,沒醉。」羅宛伯爵搖搖晃晃地道,「我們現在兵強馬壯,直接攻陷高庭,然後讓藍道你來做這個河灣之主吧!」

可惜,藍道伯爵卻並不領情:「馬圖斯,還說沒醉呢。都說胡話了。」

山姆威爾笑呵呵道:

「馬圖斯伯爵,羅宛家族無論是實力還是威望都要勝過塔利家族,所以,真要有人取代提利爾家族做這河灣之主,也該由您來呀。」

馬圖斯伯爵頓時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羅宛家族算什麼實力強大,要論實力,也該由舊鎮領主雷頓·海塔爾伯爵來統領河灣。」

雷頓伯爵今天沒在,所以他的長子貝勒·海塔爾爵士見狀連忙起身笑道:

「我們海塔爾可做不了河灣之主。倒是培克家族,無論實力還是威望都屬頂尖,更是擁有園丁王的血脈,所以我覺得,還是培克伯爵更合適。」

培克伯爵眯著惺忪的睡眼靠在椅背上,聞言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借著酒勁說出了心裡話:

「你們一個個膽子都太小!提利爾算什麼東西,當初不過是給園丁王看家的一條狗!就這樣的家族都能敢占著高庭公爵的頭銜三百年,我們憑什麼不行!

要我看,這次就該直接發兵攻陷高庭,滅了提利爾!」

此言一出,宴會廳中頓時安靜下來。

畢竟之前馬黨的矛頭都指向奧蓮娜夫人,雖說此舉完全沒把梅斯公爵放在眼裡,但至少表面上大家都還保持著克制,沒有直接對封君對手。

可現在,有人竟當眾揭下了這塊遮羞布。

居然說出要滅了提利爾這種話。

眾人目光各異地看向培克伯爵,有人憤怒,有人不屑,也有人若有所思。

「培克大人,看來您是真醉了。」山姆威爾笑著開口道。

阿曼·培克爵士也覺察到廳中氣氛的不對勁,連忙起身,伸手攬住培克伯爵的肩膀,道:

「父親,我送你回去休息。」

培克伯爵也沒有拒絕,順勢靠在兒子身上,嘴裡嘟囔著沒醉之類的酒話,兩人就這麼走了出去。

離開宴會廳,阿曼爵士才在父親耳邊低聲埋怨道:

「您剛才說的有些過分了!」

培克伯爵靠在兒子身上,嘟囔道:

「酒後說的話,誰會當真。而且你懂什麼,有時候,不做一些試探,永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您在試探凱撒?」阿曼爵士若有所思地問道。

培克伯爵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阿曼爵士也不便多問,攙扶著父親回到房間。

就在他準備去讓僕人準備洗澡水時,就在走廊上遇見了山姆威爾。

「凱撒……大人。」

「阿曼爵士,培克大人休息了嗎?」

「還沒有,您請進。」阿曼爵士若有所思地讓開身形。

等山姆威爾進屋後,他便將門關上。

「凱撒大人。」

「培克大人。」山姆威爾笑呵呵地打著招呼。

面前這位剛才還醉得走不動路的老伯爵,此時目光清明,吐詞清晰,哪有一點醉樣。

培克伯爵起身倒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山姆威爾,口中問道:

「凱撒,你不會還念著舊情,不忍心對提利爾家族下手吧?」

山姆威爾接過酒杯,輕輕搖晃著,語氣冷然:

「血礁島之後,提利爾家族就跟我沒有任何情誼了。」

「那好!」培克伯爵表情振奮,「我知道你顧及名聲,不好親自動手,就讓培克家族幫你干這髒活。但事成之後,我要高庭!」

「可以。」山姆威爾微微一笑,答應得很痛快。

但心裡,已經給培克家族判了死刑。

培克伯爵渾然不覺,哈哈大笑道:

「要不要我順便幫你換個王后?我的女兒瑪歌,也是個小美人哦!」

「等先解決了高庭的提利爾,我們再談。」

「可以。」培克伯爵端起酒杯與山姆威爾輕輕一碰,「兩天後進軍高庭,培克家族為先鋒!」

「好!」山姆威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一絲酒水從嘴角溢出,殷紅如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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