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依然燈火輝煌,車水馬龍。

這是一個永遠不會休息的城市,白天有白天的規則,夜晚有夜晚的玩法。一白一黑間,默契的切換著。

酒吧里,陌生的男女們,在酒精中默默釋放著心照不宣,幾杯酒過後,趁著微醺,相視一笑,一起走了出去,完成一夜的歡愉。

在一旁默默的看完全過程的謝十安,呵呵的笑了,想當年自己風流成性的時候,酒吧簡直是自己的家,在這裡他可以如魚得水。

有句話怎麼說的,當你比別人段位高的時候,你可以輕鬆看穿他的一舉一動,看穿他每句話背後的想法和意圖。而當你看不懂一個人的時候,那便說明你的段位不如他,只能仰視。

謝十安現在覺得,在酒吧里默默觀察著燈紅酒綠下的男女,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比如剛才出去的那對男女,那男人刻意賣弄了一下自己的手錶,可那女人注意的是他的手指。

男人想炫富,女人卻在看他手上有沒有戒指或者戒痕。

很顯然,這個女人才是獵手。

而男人還以為自己炫富成功了。

所以說呀,女人一旦聰明起來,那男人在她眼裡就是個簡單動物。

而謝十安,就栽在了一個聰明女人手裡,浪子回頭了。出來幾天,一次沒聯繫過他,偏偏在他坐在酒吧里的時候,突然來了視頻通話。

他都感覺邪門了,尷尬的接起電話,「老婆。」

「哼,就知道你在酒吧里。」

「你怎麼知道的。」

「你說去幫二伯做點事情,走的又很急,說明事情很急,那我估計會在一到兩天做完,然後二伯會應該再招待你幾天,感謝一下,那就再給你三天時間,所以你今天應該會閒下來。」電話里,盤著頭髮的女人,略有風塵氣,卻也透著一股出淤泥而不染。

「你算的也太准了。」

「還不快說,在酒吧幹嘛。」

「約了一個人,他要求在酒吧見面的。」

「事情還沒辦完?」

謝十安搖搖頭:「做完了,有點別的事情。」

這時候,身後來了一個人,拍了拍謝十安的肩膀,他掛了電話,轉頭笑道:「魏經理,怎麼選在酒吧見面了,你不是最喜歡安靜嗎。」

「浪子哥,你不是最喜歡酒吧嗎。」

「哦,忘了告訴你了,我戒了。」

白面男人笑了笑,他叫魏無方,人人都叫他魏經理。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這裡吵。」

「帶我去一趟地下拳場吧,聽說這裡的拳場規模是獨一家的存在,高手眾多,是其他城市無法超越的,我還不知道在哪呢。」謝十安拿起車鑰匙,兩人一起出門了。

「只為了看拳賽?浪子哥對這有興趣?」魏無方雙眼細長,透出一份冷靜,他知道謝十安目的不在此。

「好,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你是地下拳場的經理,整個城市的高手資料,你應該有吧。」

「您可抬舉我了,我只有拳場的資料。」

謝十安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銳利的看向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這行的買賣,私下裡早就收集了全城練家子的資料了,老魏,我這人很少和人討人情的,你再和我遮遮掩掩,可傷了咱倆的情分了。」

魏無方立刻展顏笑了,「救命之恩,無以回報,但說無妨,我知無不答。」

有了這話,謝十安滿意的點上一支煙,「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寧願別人欠我人情,我也不會麻煩別人,所以,我不為難你,不需要你給我那些資料,畢竟那是你們的機密。」

魏無方謝了一句,輕微咳嗽了一聲,對於不抽煙的人,聞到煙味難免不適。

「我只想知道,這裡,有哪些擒拿的高手。」謝十安吐了口煙圈,回想起那晚的短暫交手,他可以確定,那是擒拿的手段,而且實戰經驗極高,遠遠超過了一般練過的人的應戰經驗。

「擒拿……」魏無方陰柔的白面,陷入沉思,魏經理的大腦,被人家夸做過目不忘,沒有他記不住的事,他想了一會,說道:「擒拿的人很少,不曾聽說有高手。」

難道是外來戶?

謝十安皺起眉頭,不太可能,二伯說了,那人說話的口音,和本地人很像,「不對,老魏你再想想,如果這個忙你幫到了,我免費送你們拳場一批訂單。」

「我想起來一個,不過……你未必能見到。」

「什麼意思。」

「是個女人。」

「女人?」

幾分鐘後,車門打開,魏無方對他擺擺手,轉身上了另一輛奢華的林肯。

「這小子這幾年混的風生水起呀。」謝十安微微驚訝,隨機冷下臉色,「心眼也越來越多了,不給好處,不和我說乾貨。」

不過魏無方做事從不絕對,臨時時候給他留下話了,回去看看資料,有新發現會立刻告訴謝十安。

……

幾天後,六月進入了中旬。

豆芽傳媒在斷腿和大出血中,艱難保住了廣告陣地,但也只是一部分,其他幾位大額的合作,都被謝安河拉走了。

原本的三駕馬車,是豆芽自己的一套組合拳,相互配合,成了利益鏈,如今被謝安河拿走,他還有更大的影視圈資本和人脈,如虎添翼。

一個多月的商場變化,那些觀望者,已經看到了勝負的天平傾斜了,謝安河遲早會吃掉豆芽的全部。

而許霏霏手中,只有李媛媛一張有潛力的牌,靠獨苗撐起公司,很多人不看好。

有人開始提前抱大腿,也有人暗中替許霏霏可惜,大家都知道許家的天之驕女,是有潛力成為商界新貴的,她甚至可以不和許臨風打架,要走一部分獨立出去,幾年時間說不定就成了女富豪,可惜,她偏偏要去爭家產,看不懂啊。

此時許家的內鬥,已經浮出水面,豆芽的慘狀,是許臨風重金搬來盟友,一手壓死的,而且手段很過分,賠錢也要打死親妹妹,完全沒了商人規矩。

這些內鬥已經被很多人看懂了,也包括……張子安。

他終於知道許霏霏為什麼必須找個贅婿,原來是打算爭家產。

他給許霏霏打過電話,想表示理解,或者好好聊聊,兩人是進入了冰點,但他想找個迴轉的機會,結果換來的,是許霏霏冷漠的拒絕。

那一句,我們回不去了,徹底將張子安判了死刑,兩人正式的挑明分手了。

對於張子安來說,這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對許霏霏來說,那稻草早就壓斷了。

坐在辦公室里,說完分手後,她竟然沒什麼情緒,甚至不如此刻豆芽的困境給她的煩惱多。

戀愛談成了這德行,她覺得自己很失敗。

就像之前說的,如果人的能力值是六邊形,那麼許霏霏的短板,大概就是在感情吧。

她有時候過於理想化,以為成熟的感情狀態,更適合她,殊不知,能把感情玩的成熟的人,都是經歷無數次幼稚的跌跌撞撞,才走到這一步的。

沒練級,怎麼可能滿級呢。

許霏霏在感情上,還是個初級選手。

「許總,剛剛發給你的資料,李總想讓你儘快看一下。」那是近來對李媛媛的邀約。

說完,月玲幫她收走咖啡的杯子,最近許總喝咖啡很頻繁,大概是焦慮吧。

「月玲,張子安最近有聯繫你嗎。」

「有……」月玲低下頭,「我什麼都沒說,他想見面,我拒絕了。」

「嗯,我和他正式分手了。」

小秘書一愣,原來神仙情侶也會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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