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六月末,迎來了很多人一生最具儀式感的季節,大學畢業季。

大學畢業,正式告別象牙塔的一幕,很多人覺得,自己的青春也在這一刻落幕了。

成人的世界,再也沒有這樣的快樂和無憂無慮,也再沒有學生時代的愛情,成人世界的愛情,也許不叫愛情。

已經進入劇組的李媛媛,本來是沒時間會學校的,但一方面是她有些浪漫情懷,想回校告別一下,另一方運營團隊也覺得,可以順勢宣傳一波校花的畢業照,為她持續增加熱度,免得她拍戲期間熱度退了。

她只回去了半天。

何婷婷興高采烈的回去畢業了,室友們強烈要求她帶上林寶來,小情人當然不會亂來,拍了一天的學士服照片,美美的發給林寶看,幾個女生晚上小聚了一下,之後便要天各一方了。

人生的離別,總是來的很突然,當時不覺得是最後一次見面,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不經意的分別後,再也沒見過。

當晚,何婷婷有些多愁善感了,回到公寓後,獨自喝著啤酒,醉倒在沙發上。

葉璐瑤作為大學老師,也在畢業季忙碌起來,很多學生都在和這位美女老師一一告別,暑假來臨,期末又是老師最忙的一段時間,她幾天都沒去找老黃,說暑假了再補償他。

老黃其實也沒空,在琢磨著開店的事,大學城裡的店鋪熾手可熱,有的是人來租,租金水漲船高,幸好林寶入股了,要不然他準備的本錢還不夠呢。

林寶買房子的事,基本定下來了,有李曉婉的幫忙,比想像的還順利,她的人脈給便宜了很多,而且在格局、位置、質量等等,各個方面都提供了有效的意見,幫林寶這種小白避開了很多雷區。

最後選擇了第一家就看中的房子,水木苑。

依然在關禁閉的謝安琪,已經忍耐到極限了,第一次為自己的任性買單,她終於知道任性的底線了,怎麼玩都可以,但不能讓父親和哥哥受到驚嚇,否則……老哥對她竟然有這麼強勢的時候,完全不准離開家。

主要是那次讓嫂子帶她出門,碰到了兇殺現場,夏舒秋也沒法替她說話了,嚇壞的謝安河,有點動怒,不准妹妹再出去。

他知道了死的人是紅豆後,也得到了一個意外收穫,紅豆死了,林寶在現場……夫妻二人幾乎同時察覺出來,許霏霏的假丈夫,原來不僅是擋箭牌,而是一雙干髒活的手。

他們二人對許霏霏再次刮目相看,這手腕比想像的要深,說明她是有充足的準備,才去和許臨風爭家產的。

這個許家的小女兒,不容輕視。

吃了許臨風的利益,如今又吃到了許霏霏的利益,兩邊占便宜的謝安河,現在是穩住了腳,還白得了一個李媛媛。

誰都知道,這女孩將來是個吸金的好牌。

兩人資源聯手,也沒有什麼急功近利的商戰和私仇,安安穩穩的賺錢,何樂不為。

至於許家那邊的意見,他完全可以不在乎,生意上井水不犯河水,名義上,許霏霏依然是許家人,他們倆合作,也是結兩家之好,有什麼說不過去的。

「安河,那位四叔家的堂哥謝十安,好像還沒走。」夏舒秋在臥室里,耐心的插花,那是她剛剛從花園裡剪下來的。

「十安比較喜歡玩,安琪的性格倒是和他們家人很像。」謝安河擺弄著許霏霏送的象牙煙斗,他沒抽煙的習慣,倒是挺喜歡這玩物的。

「可既然還在,怎麼不和我們多走動,怕給我們添麻煩嗎。」

「嗯,十安性格洒脫義氣,最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他自由慣了,不用在意。」他看向床上的兩個枕頭,突然笑了一下。

夏舒秋把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條,的確是他不曾見過的大戶人家的風範,兩人從認識到訂婚,時間很多,如今她搬過來,才算開始磨合。

她情商很高,相處起來很順利,現在他們之間也算熟悉了,各司其職的做著家裡的男女主人。

「安琪睡覺不老實吧。」

「還好,一個人睡慣了,早晚要習慣兩個人同床,不過……安琪睡著的時候,會抓我頭髮。」她無奈的笑了。

這個習慣,只有許霏霏知道。

謝安河有點愧疚道:「她沒有媽媽,可能就養成這樣習慣了,這是我們一家人欠她的,只要她沒事,我隨意她怎麼鬧。」

「你對她的脾氣可真好。」

「比不過你,沒人能降得住她,你做到了。」

如今在宅院的傭人眼中,都佩服夏舒秋,將來正式結婚,家人們知道謝安琪對她的和善,她的地位就更穩了。

「公司還有些事,我先走了。」他穿好衣服,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夏舒秋例行公事的問道:「晚上回來吃飯嗎。」

「不了,如果晚了,我就不回來了。」

「好。」她插好了一個花瓶,顏色紅白搭配,如同張愛玲小說里的紅玫瑰與白玫瑰,謝安河關上門,帶起了一陣風,她桌上的一張名片吹落在地上。

她並沒有急著去撿起來,任由名片擺在地上,卡片上簡潔的只有三個字:風月館。

「哎……」她嘆了口氣,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

下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豆芽公司趁著畢業季,去大學城展開了一次校招,運氣不太好,趕上了下雨,其實這時候校園招聘有點晚了,只是上次豆芽被肢解,內部流失了一部分人,許霏霏又帶走了一部分去了安霏傳媒。

李曉婉需要補充一批新人,應屆大學生……便宜。

既然是許霏霏的後方陣地,李曉婉有心以此來培養新人,算是幫許霏霏輸送日後的精英。

林寶恢復上班了,閒人一個,聽說公司今天來大學城有活動,就跟著招聘團隊來了,寶哥在公司地位特殊,大家都心裡有數,偶爾奉承幾句,誰也沒管他,他看了一會招聘會,覺得無聊,就去網吧找老黃了。

其實也不是無聊,看見那些大學生臉蛋稚氣的穿著正裝,緊張、青澀、故作成熟等等樣子,他心裡羨慕,走出象牙塔的模樣,他很想感受一次一個人該有的青春和蛻變,可惜……人生已經這德行了。

「黃哥,怎麼站在雨里抽煙了。」林寶剛到網吧,就看見老黃站在那,雨水淋濕了頭髮,一臉肅穆的樣子。

結果老黃沒回他,眼睛直挺挺的看著馬路對面,一秒鐘的視覺,默契的好基友,立刻冷下神色,跟著看向過去。

下雨的天氣,幾乎沒有人的馬路上,對面站在兩個黑衣口罩男,分別撐著黑傘,一動不動。

四個人,就這樣隔著馬路對望著。

雨中,悄然瀰漫著殺氣。

……

同樣的下雨天,純白色的建築,極具歐式宮廷的貴族感,這是一間私人療養院,只為一個人治療。

許霏霏踩著高跟鞋,穿過漫長的走廊,陰雨天中,走廊迴蕩著高跟鞋的聲音,透著一絲詭異,盡頭的房間裡,鬢角斑白的男人,似乎病弱的枯瘦,就像一個執掌帝國的年邁皇帝,漸漸失去了掌控力,卻無法放下權利的誘惑。

「爸,今天你吃藥了嗎。」關上門,房間暗了下來,許霏霏一雙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更顯迷人。

「你的眼睛,真像你媽媽。」黑暗中的男人,輕咳著,「你想知道什麼,說吧。」

許霏霏冷冷的坐到他對面,「我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選了林寶做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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