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悲痛的老黃，就因為到了晚飯時間點，開始忙碌起來。
除了APP上叫的外賣，還有微信上直接叫外賣的，需要周川跑腿。店裡來吃飯的人，全都要老黃自己兼顧了。
林寶在門口摸著新車，正準備走，回頭看見了隔壁的楚楠，正坐在門口抽煙，他打了聲招呼：「楠姐。」
「新買的車？」
「嗯，剛買沒幾小時。」
「我男人以前也喜歡這東西，聽說專業點的，比車還貴。」
林寶點點頭，今天去店裡看的時候，有的摩托賽車動輒十幾萬了，而謝安琪那輛，聽她說是定製限量款……
這時候，炸雞店的服務員急匆匆的走出來，店裡訂單太多了，外賣員跟不上了，林寶一聽，立刻主動幫忙，「我幫你送一單吧。」
「怎麼好意思麻煩你。」
「前幾天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幫個忙應該的。」他拿上外面就走。
「學校里學生多，你騎車小心點。」
摩托車呼嘯著開向大學裡，林寶輕鬆的幫忙送了一單炸雞外賣，回來之後，老黃的鼻子都氣歪了。
「你大爺的，我店裡這麼忙，你還幫競爭對手。」對於這種胳膊肘向外拐的行為，老黃恨不得踹林寶一腳。
「我這是幫助老弱婦孺，善良之舉。」
「放屁，她和老弱婦孺哪一個沾邊了。」
「婦啊，她是少婦。」
「滾蛋去，你就是貪圖美色。」
美色……
楚楠雖然半側臉蛋不錯，可另一邊都毀容了，恐怕和美色無緣了吧。
店裡忙，兩人也沒功夫鬥嘴。
晚飯時間，別墅的二樓，月玲列印了厚厚的一疊紙，然後裝訂好，回頭說道：「許總，上次你讓我查的風月館……完全不知道，是不是要明凡來查。」
「那你先放下吧。」
這不是她一個秘書的能力範圍了。
和夏舒秋見面之後，她向許霏霏透露了紅豆的來歷，風月館，一個夏舒秋都不知道的地方。
按理說，她們倆都算一個階層的名媛了，尤其是善於交際的官家名媛夏舒秋，各種富人交際的俱樂部和會所，她都應該略有涉獵，沒見過也該聽過，可夏舒秋都不知道的地方，那就過於神秘了。
難道是最近才成立的地方？
明凡現在不能動，林寶更不方便去查了，風月館估計早盯上他了。許霏霏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養的手下，確實太少了。不說父親那邊，許臨風手下做這種事的人，就不止幾個人。
樓下的門突然來了，月玲立刻拿起厚厚的紙下樓了，她知道是林寶回來了。
結果剛走到樓梯處，就聽見一聲大喊：「停！你慢點下樓。」
小秘書被嚇了一跳，氣呼呼道：「你嚇到我了。」
「還不是因為你在樓梯摔過。」
「那也是因為你嚇的。」
她把東西交給林寶，就準備換鞋走了，林寶挽留道：「一起吃個晚飯吧。」
「不了。」
樓上的許霏霏也下樓了，「月玲，吃完飯再走吧。」
「哦，好。」
兩人兩個態度，林寶哈哈的笑了，還是老闆說話有效果，小秘書的忠誠，恐怕不是錢衡量的，她就像許霏霏養的乾妹妹。
林寶知道，工作之外，許霏霏對月玲很疼愛，而月玲性格也乖巧，招人喜歡。
吃飯的時候，許霏霏竟然第一個給她夾菜了，林寶有點酸了，在她心中的地位，月玲果然是第一位的。
然後林寶在心裡就抽了自己一耳光，月玲可是許霏霏貼身秘書，跟了許總那麼多年，知道的秘密恐怕是最多的，她不排第一誰第一，我吃的哪門子醋呢。
我一個吃軟飯的，爭什麼第一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冒出這想法了。
抬頭看了眼月玲，林寶當即笑場了，那丫頭身材嬌小玲瓏，嘴巴也小，吃東西的時候，嘴巴鼓起來一動一動，像個倉鼠……
明明是個很萌的畫面，林寶偏偏笑場了。
許霏霏敲了一下他的頭，「你幹嘛。」
「哦，想起她上次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畫面了。」他隨便找了藉口，結果月玲被說了瞬間臉紅了。
那次的丟人，小秘書都成心理陰影了，「我……我是被你嚇的，才摔了。」
林寶既是許霏霏丈夫名頭，又是她身邊做事的人，月玲知道了他大概的定位，又沒有找准，在許總面前，不好大聲和林寶鬥嘴。
這時候當然是許霏霏替她出頭，她嗔怪林寶：「你別總逗她。」然後安慰小秘書，「別理他，他就是貧嘴。」
女人真是奇怪，因為男人，她們會立刻形成對立的氣氛，也因為男人，她們會瞬間同仇敵愾。
但小秘書對林寶不像之前那麼陌生了，幾次嬉皮笑臉，林寶拉低了自己的身份界限，於是，月玲在桌下抬起小腳丫，踢了林寶一下，然後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林寶一愣，這小丫頭，跟我混熟了。
好吧，他還真不敢說，自己的位置就比月玲高，丈夫身份也只是掛名掩飾，不能以此裝腔作勢。
好，你等著。
吃完飯後，月玲沒有久留，準備回自己的住處了，那是許霏霏送給她的。
突然，門口就傳來一聲驚悚的尖叫！
嚇的許霏霏立刻跑了過去，就看見月玲眼圈紅潤，幾乎要哭出來了，「蟑螂！鞋裡有蟑螂。」
「在哪在哪？」林寶嗖的一下跑過來，「沒看見啊。」
「家裡怎麼可能有蟑螂。」許霏霏驚到，這可是千金小姐的家裡，蟑螂？開什麼玩笑，許霏霏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真蟑螂。
「可能是什麼蟲子吧，花園裡種了不少花，這季節會招一點。」林寶胡亂解釋，趕緊讓許霏霏安慰月玲，轉移了注意力。
小丫頭驚魂未定，而一旁的林寶，手背在後面，手心裡攥了一個玩具蟑螂，剛剛過去查看的瞬間，小偷的手速就把玩具藏起來了。
他臥室的抽屜里，還有更多惡作劇，都是他和老黃當年玩剩下的把戲。
「懲罰」得逞，小秘書險些嚇哭。
許霏霏哄了一會，林寶提議，乾脆讓小丫頭今晚住下吧，這她倒是沒意見，月玲偶爾會留宿這裡，不算陌生。
許總說話了，乖巧小秘書沒反對，跟著她上樓了。許霏霏卻看見林寶在穿衣服，問道：「你準備出去？」
「剛好月玲留下陪你。」
「不用這麼急。」
「這本來是許臨風要打的明牌，現在被你搶過來了，他能讓你順利嗎，當然是越快越好，免得下手為晚了。」
林寶把厚厚的資料裝進兜里，對許霏霏露出那個蟑螂玩具，她瞪起眼睛，氣里抬手捶了他一下，然後自己也捂嘴笑了。
「你真討厭，嚇唬一個小女孩幹嘛。」
「我壞嘛。」
關上門，走進了夜色里。
林寶深呼吸，仿佛找回了在黑夜中的感覺，就算離開了又怎麼樣，這個骯髒的靈魂，永遠都屬於黑夜裡。
和小野貓的玩命遊戲里，讓他再度覺醒了沉睡的血液，林寶覺得每一根神經都在黑暗中跳動著。
他騎上摩托車，一路奔向了市區。
半個小時後，李曉婉家的地下車庫，穿著睡裙的女神姐姐，溫婉的站在車旁，對著車窗的玻璃，理了理頭髮，不一會，一陣摩托車的轟鳴進了車庫裡。
「小男生，是有事嗎？」雖然時間不晚，但他們見面，一向都是李曉婉來決定。
林寶一把摟住她柔軟的腰，還帶著溫暖的體溫，推著嬌柔的人，進了車裡，李曉婉意外又臉紅，又要在車裡嗎。
然而林寶關上車門後，拿出了一張紙，「曉婉姐，這人是你前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