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幾天的短暫休息,林寶還要接受一個「出差」任務。

「月玲怎麼了?」

「其實不是什麼大事。」許霏霏語氣很平靜。

也是因為不是大事,所以才讓林寶出門處理,要真是關於月玲的大事,許霏霏自然會親自出手解決。

「月玲的父親好賭,她小時候家裡就輸的一貧如洗,後來戒掉了多年,沒想到最近又出事了。」

林寶直接說破道:「其實根本就沒戒掉,只是這些年沒發現而已,對吧,這類人我見過太多了。」

貧困區長大的林寶,老城區的混亂底層,是他兒時生活的一部分,賭狗,老嫖,大煙鬼,這三種人基本一輩子就那德行了,他們就是因為戒不掉,才混成那德行,也因為混成了那德行,又沒法戒掉,一個死循環。

或者說,貧困區就是一個死循環,只有離開那裡,才能脫離循環吧。

「可能是吧,月玲家裡,最近又因為他爸好賭,惹了一夥不該惹的人,給她家裡添了麻煩,那丫頭不敢對我講這些,可她是我秘書,我不能讓她家裡的事,影響了工作,趁著這幾天,你和她回一趟老家,最好能解決乾淨,需要什麼和我說。」

「我明白。」

林寶知道,這屬於月玲家裡的麻煩事。

許霏霏身為堂堂老闆,總不至於為了秘書家裡的事,親自去跑一趟,這樣做,月玲也不會同意,家裡難堪的事,讓自己老闆費心,會徒增她的心理壓力和負罪感。但許霏霏也不能不管,於是決定派一個人去解決,既解除麻煩,又能讓月玲心理平衡。

林寶很合適,月玲和他已經算熟悉,而且這類灰色事物,林寶處理得心應手。

出差任務來了。

第二天一早,林寶帶著許霏霏,先去了元寶廚房看了一下,店面確實不大,只不過女神的寶馬,還是引來了些注意。

她的車算不得名媛豪車,但價位和配備,依然是普通人眼中的有錢系列。

元寶廚房在這條街上的面子,越來越大。

在老黃眼裡,能讓小店開起來的幕後老闆,當然是許霏霏了,見她親自來了,像是見了大股東一樣客氣。

許霏霏倒是沒端架子,沒多嘴說什麼,當做日常走動,出來透透氣,她看見了牆上掛著的幾張李媛媛照片,輕輕的笑了,「媛媛來捧場,有效果嗎?」

「說實話,普普通通吧,雖然咱老同學是網紅,但是畢竟和明星差了一個檔次,來吃飯的孩子,認出她的人不多。」老黃直言道。

林寶接道:「別急,在許總手裡的寶貝,馬上要發光了,到時候免費送你的這次代言,說不定以後就綁定元寶廚房的招牌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許霏霏,她點點頭,「這方法可以。」

三個人一起笑了。

九月下旬,氣候清爽,坐了一會,許霏霏和林寶一起在大學城裡走著。

她挽著林寶的胳膊,在外面,他們倆的肢體接觸是名正言順,大大方方,完全不怕被任何人看見,仿佛是只有許霏霏才擁有的獨特權利。

林寶心裡奇怪的笑了。

許霏霏有些感慨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入冬了,兩個人的婚姻,即將度過了第一個年頭。

「這就要過去一年了?」林寶感覺好像沒什麼變化。

「抗戰還打了八年呢,這才剛剛開始。」

「要是真和許臨風打了八年,我們倆就會變成中年夫妻了。」

許霏霏愣了一下,挽著他的胳膊,看向林寶,要和這個男人,從新婚夫妻演到中年夫婦?

那還是演了嗎?和過日子有什麼區別,再陌生也會隨著時間變成熟悉,越來越信任,越來越像家人?

想到這,她突然笑了一下,「你的賣身契,可沒有時間規定。」

林寶嘿嘿一笑,「我不虧呀,做有吃有喝的上門女婿,吃一輩子都行。」

「想的美,還要一輩子?」

「我允許你再找男朋友。」

「去你的,找打。」

粉拳捶在了林寶頭上,夫妻當街家暴。

大學城,象牙塔,是一個能讓人輕易忘記生活煩惱的地方,這裡到處都是無憂愁的學生,無煩惱的情侶,一個不受外界打擾的小世界。

「你喜歡大學?」許霏霏似乎知道了林寶的一些遺憾心情。

「誰不喜歡女大學生呢。」

「欠揍!」她又捶了林寶一下。

「其實,就是羨慕啊,你這種千金小姐的日子,咱不奢望,沒那命,但讀一個大學,談一次校園戀愛,應該是很多人都能獲得的人生,我沒有……」

「老黃也羨慕嗎?」

「他更羨慕,人都定居大學城裡了。」

「可我看你沒那麼傷感。」

林寶笑道:「時也命也,得不到也只能認了,偶爾看看青春小說和電影,自己幻想一下,也就差不多了,求不得就求不得,人生八苦不是真的人生苦難,而是人生必然,我和芸芸眾生沒什麼區別,都在經歷人生必然而已。」

一番透徹的感慨,讓許霏霏微微驚訝了,看向他那張少年氣的臉蛋,「你最近好像變了。」

「變文藝了?」

「我書房少了很多的書,都在你房裡。」

「我可能天生就是文化人吧。」林寶自吹起來,「看這秋風氣爽,我就賦詩一首吧。」

「別!」女神苦笑著,怕了他的香艷詩詞。

「這次是正規的,我醞釀好幾天了,必須說出來。」他扣住女神小手的阻撓,自戀的開始了。

秋風吹進楓林晚,綠在頭上情人散。

正年少,美人關,賢者時間空長嘆。

當時難忍換馬鞍,射後思量悔應晚。

女友淚,催心肝,人生有綠是平安。

「小小打油詩,獻醜了。」

「有綠是平安……什麼破詩啊!」

「哎呀!街上有人,別打!」

「你去死吧!」

……

下午,林寶頂著雞窩頭,狼狽不堪的回到店裡。

「兄弟,你怎麼了?被打了?」

「許總打的……」

「我擦,打的不輕啊,你看這牙印,再用點力就咬破流血了。」老黃差點笑出聲來。

女神最後狠狠咬在林寶脖子上一分鐘,才算徹底消氣,放過了林寶。他還感覺自己很無辜,這次做的詩,很正規啊,都沒有細節描寫。

老黃敲了敲桌子,「聽說前兩天隔壁出事了,今天早上我還看見小混混在門口盯梢呢。」

「嗯,得罪什麼人了吧,畢竟社會大哥的姘頭,這角色有幾個能善終的。」林寶注意到,隔壁的炸雞店關門了,估計楚楠要避幾天風頭吧。

「你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

「別掩飾了,那楚楠肯定和你有一腿了,你一來店裡,她就在,你倆還總能搭上話,我會看不出來?」畢竟把妹大師好嗎。

「滾蛋吧,釣你的有夫之婦去。」

「你的口味越來越有風格了,放著謝安琪不碰,去勾搭一個落魄姘頭,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種女人的話,未必可信,風塵女的故事有幾個是真的。」

「人家是大哥的姘頭,又不是雞,什麼風塵女。」

一直到了晚上,林寶才出發去了車站,在取票口等了好久,馬上要到發車時間了,才遠遠的看見軟妹子趕來。

一身乖巧的背帶褲,帆布鞋,柔順的齊肩長發,巴掌大的臉蛋,小巧的櫻桃嘴,林寶愣了十幾秒沒說話。

「不認識我啦!」

「月玲?」他咧嘴笑了,和平時制服黑絲的小秘書,竟然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簡直像個稚氣未脫的鄰家小妹,原來這才是她平時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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