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一吻,封住了所有的話。

林寶覺得全身觸電了一樣,失控的抖了一下。謝安琪身上的香水味,仿佛帶著妖氣一樣,讓人陷入了一種迷離。

不對,好像性別搞反了,他怎麼成了被動的一方了。

雙唇分開,淺嘗輒止。

安靜的小河,寂靜的夜色,謝安琪的藍發似乎在發光,照亮了她天使般的臉蛋,她神色出奇的平靜,抬頭看著月亮。

「林寶,你以為我就懂什麼是戀愛嗎?我也沒什麼經驗,我一直認為,一件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想去做,那就去做,如果總是為自己設置那麼多障礙,人生會失去很多樂趣。」

樂趣……林寶輕輕的笑了,遊戲人間的小妖精,才活的最洒脫。

「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你不想談戀愛,你害怕我的身份,你擔心事情不好收場,每一項都會觸及你現在的利益,在你心裡,理性是大於感性的,可我何嘗沒有顧慮呢,我也有我的理性和感性。」

「你還挺了解我的……」

「我們認識時間不短了,我不會喜歡一個不了解的人。」她淡淡的笑著,「你看那月亮,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生不可能事事完美的,我不會因為事情的結果不完美,就不去做,如果我們倆的關係,最後沒什麼好結果,那也只是好聚好散,但這段關係的開始,我還是要堅持的。」

仿佛在說服自己,又好像在說服林寶。

「林寶,我不會害你對吧,那為什麼害怕開始呢?」

「如果不是戀愛呢?」

「試過了才知道。」她輕輕靠向林寶的肩膀,林寶輕輕笑了一下,大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兩人默契無聲,靜靜的享受著晚風與月色。

如果總是為自己設置那麼多障礙,人生會失去很多樂趣。小妖精,你這是在教壞我,你知道嗎?

洒脫的人生態度,敢愛敢恨的作風,謝安琪的外表之下,有豐富的內在魅力,這些魅力,林寶不是沒感受到,只是利益權衡過多,讓林寶害怕接觸她,按身份來說,她是自己惹不起碰不到的層次。

難道真的要陪你玩一次……飛蛾撲火?

小妖精,如果結果不好,你得賠我錢啊。

長椅上的兩人,猶如小情侶一般,依偎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一輪明月映在水中,天上地下,兩個月亮,仿佛是在為他們製造成雙對的氣氛。

「你真的沒談過戀愛?」

「十二歲時候,你覺得算嗎?」

「哦。」她咬著嘴唇笑了,隱隱有點得意。

「我知道你在偷笑。」

「我被你氣了一晚上了,現在開心一會不行嗎。」

「行,你是大小姐。」

「別這麼叫我,我們倆以後……應該平等一些。」

「反正我們倆都沒什麼經驗,順其自然,不是更好嗎?」

「對哦。」

「我這人,其實猥瑣又無恥,你應該知道的,你會吃虧的。」

「飲食男女嘛,你那點小心思,我會不知道嗎。誰占便宜還不一定呢。」她白了一眼,柔柔的笑著。

其實,今晚提出的那些問題,一樣都沒說清楚,一樣都沒解決,但一切問題的起點,卻得到了她最滿意的答案。

其他的……慢慢解決吧。

這一夜,變得很長。

謝安琪並不想讓它這麼快結束。

……

深夜的謝家豪宅,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開進了車庫,一雙高跟鞋率先踏出車門,咯噔咯噔的踩著地面,扶著車後的謝安河,兩人緩緩下車了,滿身的酒氣。

喝的半醉,謝安河還不至於意識模糊,但走路確實不穩了,身邊的潘茹明明不如他高,卻輕鬆的扶助了他。

兩人攙扶著進了客廳里,夏舒秋穿著睡裙,從樓上走下來,看樣子是剛剛睡下,就被吵醒了。

這樣的情況她習慣了,謝安河性格有豪邁的一面,在外應酬的時候,基本不會排斥喝酒,而他身邊的潘茹,不是時常出現,但有一種情況,潘茹必然出現,這個女人有個絕活,叫千杯不倒。

必要的時候,她會兼任陪酒的任務。

看著滿身酒氣的兩人,夏舒秋吩咐傭人準備醒酒的茶,她坐到謝安河身邊,摸著他的頭,有點燙,「又喝了白酒?」

「三十年陳釀,比你年紀都大,當然要嘗一口了。」

「上次的體檢報告,醫生說了,你要減少飲酒,為我們倆考慮一下好嗎。」她語氣溫柔,賢妻良母的樣子,這個家裡,她女主人的地位,已經逐漸穩固了,也算經營幾個月的成果吧。

謝安河懶懶的笑了,「正式婚禮之後,再考慮生孩子吧。」

「我才不急呢,今年一過,我們就可以結婚了,日子我爸媽已經在看了。」

「你家人還挺迷信。」

兩人在年初認識,順著兩家的意思聯姻,當然對方都是優秀的人,磨合這麼久,都算滿意,至於什麼愛情不愛情的,不是他們這類人考慮的,這麼一想,他們也是一類人,家族為重。

夏舒秋家裡比較迷信,之前找白仙姑算了一次,說她近兩年不宜結婚,於是兩人在今年宣布了訂婚,先落實了聯姻的關係,婚禮明年就能舉行。

她嘆了口氣,自己的年紀,也在增長。

「安河,先去休息吧。」

謝安河喝了茶,就被夏舒秋招呼傭人,送回了臥室里。

一言未發的潘茹,也點頭要走,卻被夏舒秋叫住了,兩人面對面坐著,女主人入住有半年多了,潘茹和她接觸的次數卻屈指可數,而今晚才是第一次對話。

「夫人你有事?」

「你也喝了不少酒吧,先喝口茶。」夏舒秋的習慣,是先讓人放鬆戒備,免得交流不順利。

一杯茶過後,她問道:「我沒什麼大事,我知道你對本市另一方面更了解,只是打聽一個地方。」

「您說。」

「風月館。」

潘茹愣了一下,不清楚夏舒秋怎麼好奇到這裡了。

官家千金的夏舒秋,自然是見多識廣,各類社交場所和俱樂部,都有所了解,可惜偏偏出現一個不知道,事後她慢慢想清楚了,這個地方,可能不是富人範圍,而是……灰色地帶。

如今許臨風從盟友變敵人,他和風月館又似乎有所聯繫,夏舒秋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敵人。

「看樣子,你知道。」

「略有耳聞……」潘茹下意識的看了下四周的傭人,「不方便在這裡說。」

「也好,改天我們私下聊吧,今晚辛苦你了。」

潘茹客氣幾句,就先走了,剛出門就遇到了錯身而過的鐘旭,兩人其實是認識的,都做著類似的活,但沒有說話。

「鍾旭,找你來,沒什麼急事,安琪總是喝酒,我這剛收到一份解酒的好茶,你給她帶回去。」

「好。」

一般情況下,給謝安琪送東西,都是通過鍾旭,因為其他傭人不敢接觸大小姐,家裡她的名聲,可真是有「威望」。

接過茶葉,鍾旭驅車返回,到了星河酒店,他看見跑車停在那,就知道大小姐應該是回來了,於是準備送到房間裡。

電梯到了頂樓,剛走出來鍾旭就愣了,只見鋪著地毯的走廊里,從電梯門開始,就丟了一隻黑色短靴,然後是一件T恤,再幾步是一隻短襪,大小姐的手提包,東西還灑了一地,一直到門口,是一條黑色的破洞褲。

鍾旭看傻了,什麼情況,而且門還沒關,他悄悄的探出頭,屋裡的視線一點點拉開,就看見兩隻腳懸在半空,一隻還穿著短襪。

他嚇的嗖的一下收回了腦袋,愣愣的睜大眼睛,「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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