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缸里出來，林寶的衣服徹底濕透了，幸好謝安琪這裡，為男朋友準備了一些衣服，他換了一套新的，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套一定是他這輩子穿過最貴的，大小姐買東西，下限就是林寶觸及不到的價格……
結果林寶一出門，就看見了鍾旭，他正站在電梯口呢。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夏舒秋和謝安琪剛走，林寶就出來了，很多話不言而喻了。
也幸好兩人私交不陌生，鍾旭先打破尷尬，「林先生，大小姐說，讓你等一下再出門。」
「好……」
「放心，我不會多嘴的。」
「哈哈，世事難料啊。」
從頭至尾都是旁觀者的鐘旭，親眼看著大小姐和林寶，一開始是仇人一樣，鬥智斗勇的整對方，一直到最後，仇人滾到了床上……
還真是歡喜冤家。
兩人沒有多說什麼，大概是都覺得，習慣了就不尷尬了，以後要適應很久。
「那個……鍾旭啊，你是怎麼監視到我的。」林寶忍不住好奇了，如今這樣的關係，問出口應該沒事了。
鍾旭還有點猶豫，以為林寶記仇。
「就是隨便問問，別在意。」
「定點監視，我知道你很警惕，一般人跟蹤不了。」
「守株待兔了？」林寶聽完，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鍾旭抿嘴笑了一下，「運氣好而已。」
是不是運氣，林寶不在意了，而是發現了自己百密一疏，總是把對手想的複雜，有時候就被最簡單的辦法打敗……
下午，林寶去了元寶廚房，因為最近兩人在考慮在學期結束後，擴大一下店面，但找不到太好的位置。
到了店裡，意外的看見了江柔。
黃哥的進度這麼快嗎？
當然沒有，實際上他們倆至今都是合作夥伴的關係，老黃心裡是有別的想法，但並沒有暴露出來，也沒有越界。
江柔今天來，是因為啟東那邊的酒單，的確落實了，給了她一部分份額，她特意來感謝。
「你們聊正事吧，我不打擾了。」林寶去了隔壁炸雞店。
老黃心想，誰打擾誰呢，你去隔壁才是正事吧。
「錢你收下吧，不收的話，以後我們怎麼做朋友。」收錢才做朋友，江柔做的公私分明。
老黃呵呵的笑了，明明想泡她，人沒到手，錢先來了？
「聽你的意思，啟東那邊的酒單，還能再爭取更多？」
「不是不可能，憑關係，他會給我面子，但我覺得，咱也不用在一棵樹上弔死，酒吧老闆，我認識很多呢。」老黃拋出新的橄欖枝，更大的橄欖枝。
江柔雙眸閃爍，實在沒想到，一個快餐店的小老闆，還有這種人脈，而且好事還落到自己頭上了，「我該說我運氣好吧。」
「是碰巧了，認識你這個專門賣酒的，我就想到這個路子了，求財嘛。」他說得更市井一點，不暴露自己的其他想法。
一副正了八經談生意的樣子，說了一會，江柔似乎沒有走的意思，老黃倒是沒看懂了，笑著問道：「是還有別的事？不方便這裡說？」
江柔捂著嘴笑了，「你看看幾點了。」
「五點多。」
「對呀，請你吃飯啊。」
「啊，是我遲鈍了，該我請你。」
「誰請客就別計較了。」
女人的示好，有很多種，但歸根結底就兩種，喜歡和好處，對於老黃來說，喜歡肯定談不上。
江柔的示好，顯得很老練，是生意場上打交道練出來的，她很懂人情世故這一套，是個精明的女人。
這和老黃之前接觸的葉璐瑤完全不同，葉璐瑤的高段位，終究是男女之間那點事，上升到人情世故上，老練的江柔，段位更高了。
有多高呢？
老黃和她接觸，是一男一女的異性接觸，江柔能不知道自己漂亮嗎？但他們之間，無論談什麼，都讓老黃覺得，下意識的忽略了異性關係，只是兩個成年人的交流。
我還真是給自己挖個大坑。
兩人一起出了小店，老黃側頭看向炸雞店裡，看見林寶和楚楠正並排坐著，一起吃著炒菜呢。
「小兩口吃飯呢？都這麼自然和諧了？」調侃一句，老黃上了江柔的車。
而炸雞店裡，小炒是楚楠特意去後廚自己做的，當做晚飯招待林寶了，兩人就在店裡隨便吃了一口。
「這次沒有蛇肉，看你胃口好多了。」她給林寶倒了杯果汁，坐在了他身邊，樣子有些賢惠。
「是真的怕蛇，其實咱本地人吃蛇肉，也不算偏門。」
「我也怕。」楚楠給他夾菜，小聲說著：「別怪楠姐多嘴，你最近……氣色不太好。」
「是嗎？可能天氣降溫，著涼了。」
「你覺得是嗎。」
林寶眨了眨眼，「楠姐還會看病？」
楚楠認真的看向他，「我是過來人，以前……我男人玩別人，我也睜一眼閉一眼，但後來把身體搞的有點虛了，和你現在的氣色一樣。」
「呵……」林寶笑了一半，表情僵住了，這都能被看出來。
噗嗤，楚楠捂嘴笑了，「嚇唬你的。」
「啊？」
一向寡言少語的楚楠，竟然開起玩笑了，她笑起來，聲音很慵懶，而平時的頹廢氣質，也變得陽光了一點，像是枯萎的花，找回了春天。
她看著林寶錯愕不已的樣子，有種得逞的感覺，「看來我猜中了，你私下很忙吧。」
「哪有，楠姐你也學壞了。」林寶哈哈笑了。
「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做姘頭的，下九流而已。」她自嘲著，「我好多年沒這麼笑了。」
「是你情緒太壓抑了吧。」
「毀容了，能不壓抑嗎。」她放下筷子，倒了小半杯紅酒，她習慣了煙酒麻痹自己。
「那現在就回歸生活唄，運氣差到極點，就會觸底反彈。」林寶也很意外，自己竟然說起雞湯話了。
楚楠笑著看向他，「遇到你之後，運氣是好了點。」
「遇到我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可惜，有的人遇到林寶之後，運氣開始不好了。
和許卓然吃過晚飯後，方傑和她一起回到了酒店裡，那是兩人幽會的固定地點，許卓然長期包下的套房。
一進屋，她就大方的脫了外套，然後是上衣，一件一件，丟在了地上，進了浴室里。
做小白臉的，遇到的富婆們，十有八九都是人老珠黃，身材走樣，腰粗贅肉多，小白臉專門吃這碗飯，也能免疫下來，而許卓然則是同齡人中風韻猶存的，雖然臉上有皺紋，但身材保持的尚可。
能遇到這等姿色的老闆，小白臉們巴不得呢。
年輕時候，許卓然可是千金小姐中，頗有風采的一個，這些是方傑後來才聽說的，因為他和許卓然剛認識的幾個月里，連名字都不清楚，只知道叫她許姐。
真正確定包養關係後，才知道她就是許家的老五許卓然，遇到能免去一輩子奮鬥的大富婆了。
所以，方傑格外珍惜這段關係，分內之事，做到極致，分外之事，絕不越界，他說他不知道許卓然生意的任何事，是實話。
如果動了這心思，他早完蛋了。
可如今，他不得不鋌而走險，親手毀了這份底線。
浴室里傳來水聲，方傑拿起了桌上的手機，密碼他早知道了，只是從來不會看，這一次，他打開了手機螢幕，吃飯的時候，許卓然一直在忙著手機上的事，那一定是在和別人聯繫什麼。
林寶，你害我鋌而走險，如果事後保不住我，我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好過了。
「小方，進來一起泡個澡。」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