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與紅酒。
准好的浪漫氣氛,被突如其來的男朋友三個字,打的兵荒馬亂。
袁烈當然措手不及,表情僵硬了幾秒鐘,立刻恢復紳士的態度,收回了玫瑰花,緩緩的舒了口氣,「有點突然。」
「我也沒辦法,真的怕你哪一天突然求婚了。」謝安琪無奈的笑了笑,「我們是好朋友對吧。」
「當然了,我們認識快十年了。」
在他的成人禮那天,賓客眾多的莊園裡,那個藍眼睛的女孩,像是老天爺送他的成年禮物。
「既然是好朋友,不該想著要睡對方吧,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袁烈,是你過界了。」謝安琪克制的提醒道。
她為什麼要告訴林寶,不是故意搞什麼吃醋場面,她沒那麼無聊,只是提醒林寶,她的確有這樣一個異性朋友的存在,以後也是,但會保持好距離,而今天她來,就是提醒袁烈距離。
「我明白。」他頗有風度的笑了笑,「你不是騙我就好。」
「有必要騙你嗎,是真的。」
「怎麼沒帶他一起來。」
「他有事。」
袁烈是個教養極好的男生,既能紳士風度,又能玩出瘋度,所以能和謝安琪做了多年朋友。即便知道了她有男朋友,依然保持了微笑。
他問道:「是個什麼樣的男生,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不是我們身邊的人,他樣樣都不如你,學歷,出身,長相……可能只有身材比你好。」
「呃……」袁烈錯愕的笑了,還以為是謝安琪在開玩笑,這樣的男生,她會喜歡?甚至做男女朋友?
「你不信?」
「那我的身材,有這麼差?在海邊玩的時候,你見過吧。」
「你也不差,但他比你壯。」這一點,謝安琪還是很肯定的,畢竟同床共枕那麼多次了。
可袁烈聽完,微微疑惑著,只圖一個身材壯?
「安琪……想玩的話,沒必要較真吧。」
「是真的喜歡。」
不動聲色的話,如同一錘定音。
敢愛敢恨的謝安琪,做事不會拖泥帶水,事情該做就去做,話該說就會說,袁烈很喜歡她的個性,也明白了她今天來的目的,不是和他約好,只是來說清這件事。
「好吧,有時間可以讓我見見嗎。」
「以後再說吧。」她看得出來,袁烈雖然有風度,但難掩臉色的不佳,反問道:「你不至於弔死在一顆樹上吧,袁家公子。」
「誰讓我在十八歲那年見到你了呢。」
「哦,是我的錯咯?」
「不是錯,是禮物。」
謝安琪對這種浪漫情話不感興趣,林寶都很少說,「老天爺給你的最大禮物,是生在了袁家。」
「你又譏諷我。」他對這份譏諷,充滿了親切感,「看來你是不打算讓我和你男朋友見面了。」
「你明白就好。」
「你家人也不知道?」
「嗯,你不會多嘴吧。」
「我們是好朋友啊,當然幫你保密。」袁烈誠懇道,心裡卻疑惑著,這男生有點意思,竟然要謝安琪保護起來,他更加好奇了。
可畢竟是多年朋友了,謝安琪幾乎看透了袁烈的想法,他是個優雅的男人,但也是個內心藏著野獸的男人,提醒道:「不要找人跟蹤我,免得傷了咱們的友誼。」
「我不會。」
「當年在國外,我談戀愛的時候,你全都一清二楚,這件事我和你發過脾氣了,還記得吧。」
「那次是我不對,安琪,我真的不會再做這種事。」
如此態度,謝安琪眯眼笑了,「我前男友,和我分手一年後,車禍死亡,真的是一場意外嗎?」
袁烈一雙微笑的眼睛,微微睜大。
……
別墅里,正在沙發上休息的兩人,一個人在看書,一個在玩手機,林寶突然打了個冷顫。
「感冒了?」
「沒,像是被人射了一箭。」他放下手機,喝了杯熱水。
許霏霏也看書累了,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我書房裡的書,少了好幾本,被你偷了?」
「什麼叫偷呢,我就是借來看看,在我房間裡呢。」
「這麼好學?」
「功課的一部分啊,總是和你出入各種場合,我裝啞巴太累,說話又跟不上人家的見識,如果這身份要演很多年,那我就敬業一點,做個出色的演員。」
李媛媛在進修演員的課,林寶也在惡補豪門女婿的形象,一對初戀都在做演員。
只不過,真論表演難度,林寶就大得多了,全天候,沒有NG的機會,這是在演人生啊……
「想演的逼真一點?你知道姑姑提的條件是什麼嗎?」
「她提條件了?」
溫泉見面那次,許霏霏和許卓然的談話內容,林寶始終不清楚,只知道時候許霏霏很不高興。
「姑姑說可以站隊,她的條件就是,我們倆做真夫妻。」許霏霏笑著說了出來,沒太當回事。
林寶哈哈笑了,「我還算計人家呢,結果許卓然是在便宜我呀,我後悔了,我應該幫她才對。」
許霏霏捶了他一下,「今天累了,懶得揍你。」
「怪不得你那天脾氣那麼大,這條件是有點過分。」
「她在報復我。」
她把上一代恩怨講了一遍,林寶聽完,吃驚道:「姑姑真是狠人,說不結就不結婚了。」
「你是不敢說你岳父吧,我看我爸才是更壞的。」
「所以……這次咱們讓姑姑順順氣吧。」
兩人默契的笑了。
許卓然,你的麻煩來了。
另一邊,謝安琪離開酒吧之後,袁烈端坐在二樓,點上了一支雪茄,是黑暗中的翩翩公子,也是穿著西裝革履的野獸。
今晚他很有風度,但今晚,他的心情也很差。
敢愛敢恨的謝安琪,直接攤牌,壞了他準備的一切,他一直以為,謝安琪是沒有玩夠,所以不想兒女情長,他也不急,兩人這麼多年的親近朋友,窗戶紙早晚會捅破。
沒想到,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而且這次,謝安琪的態度,有些不同往常,她竟然在護著那個男人,不打算讓家裡人知道。
什麼人?
搞的神神秘秘。
這時候,他的助理走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六叔來了。」
「請他上來。」
不一會,被叫做六叔的人,帶著一個人,一起上樓了,背對著他們坐著的袁烈,似乎在思考什麼,完全沒有理會身後的人。
「袁烈,是我呀。」
「六叔,怎麼帶外人來了。」
「不是外人,是我的侄子。」
「嗯?許臨風?」沒回頭,袁烈就說出了人名。
來的人,正是許臨風,而六叔正是許家的老六許青祖,人人稱呼一聲六叔。
袁烈緩緩回過頭,目光銳利的對上了許臨風,而許臨風也同樣不落下風,雙眼深邃,目不斜視。
年青一代的兩大太子爺,就在這小小酒吧里,第一次見面了。
「哦,傳聞不如見面,許先生果然是個帝王相。」袁烈徹底轉過身,先開口道。
「在袁先生面前,不敢稱帝王,你們才是真的。」
六叔站在中間,和氣的笑道:「這場面我期待好久了,袁公子,我的意思,你的助理帶過話了吧。」
「六叔,你真是這麼打算的?」
「我老了。」
袁烈轉頭看向許臨風,「許先生是嫌生意不夠大?」
「沒人會嫌錢多。」
「可這件事,你們兩位說的算嗎?」
袁烈敏銳的反問,讓許青祖頓了頓,「許家亂了,你覺得現在誰說的算。」
「那是你們的家事,但你說的不算,他!」袁烈指向了許臨風,「說的也不算。」
許臨風臉色一沉,沒想到一見面就碰了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