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二字,讓許霏霏忍不住笑了,林寶總是喜歡自黑,可以說是花式自黑,在他眼裡,可能沒有所謂的尊嚴面子。

「你以前就這麼樣嗎?」

「差不多吧,所以我最適合的工作就是吃軟飯了,全職的。」

「去你的。」

許霏霏也脫了鞋,躺在了床上,終於解決了許卓然,難得的鬆了口氣,並不是多麼累,而是這段時間被許卓然的咄咄逼人,搞的心情很差。

女人之間的為難,就像一根根針一樣,扎得人神經疼。

現在順過了這口氣,她疲倦的躺在林寶小腹上,一頭長髮散在了他身上,「你最近很嗜睡啊。」

「我?可能我怕冷吧……」林寶覺得自己像個冬眠的動物。

「你這幅身體還怕冷?」

「以前冬天時候,保暖東西都給我媽了,我自己穿的少,幾乎一冬天都是冷冰冰的過來的。」

「說的那麼誇張,真過的那麼窮,你哪來的好身體,健身都沒有你身體壯。」許霏霏摸著他粗糙的手,林寶老一套的回道:「工地幹活嘛,都是這麼精壯。」

「還拿這一套騙我,不想說就不說唄。」

女神嬌嗔的語氣,讓林寶微微意外,他下意識的摸了許霏霏的頭,她愣了一下,沒有推開,「總有一天你要說吧。」

「我就是一個吃軟飯的……」

這時,月玲突然敲門進來了,「許總,可以下班……」

話沒說完,小秘書愣在門口,此時臥室的床上,許霏霏靠在林寶身上,拉著他的手,林寶摸著許霏霏的頭髮,這樣子你說不是親密,誰信啊?

月玲根本不知道林寶來了,那時候她在忙別的事情呢。

她尷尬的關上門,落荒而逃的喊了一聲:「許總我下班了。」

咯噔咯噔,高跟鞋逃出了辦公室。

女神跟著就翻臉不認人,一拳打在林寶身上,臉紅道:「你什麼時候養成摸我的習慣了。」

「啊?」

我摸你?

剛才是你先摸我的?

一口黑鍋就扣下來,林寶敢當背鍋俠,「我現在就和月玲解釋去,是我不對。」

「還去解釋,能說清楚嗎。」

「那咱們倆是不清不楚了?」

許霏霏的臉瞬間紅了,什麼叫不清不楚,她咬著嘴唇,奈何身邊沒有順手的衣架,只能掐著林寶的胳膊,氣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林寶疼的哇哇亂叫,又不敢真的反抗,明明身材大了許霏霏一圈,卻任人魚肉的原地不動,求饒道:「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老實,以後不敢了。」

要不是許霏霏來了電話,林寶的胳膊就要掉了一塊肉。

而來電話的人,也是月玲。

害了他背鍋,又救了他。

月玲打電話,是告訴許霏霏,許總晚上一直沒吃飯,一定會餓了,所以她下班前讓人來送了晚飯,估計現在快到了。

小秘書跟了許霏霏很多年,大大小小的人物,見了太多了,該有的聰明伶俐,她是有的,唯獨如今林寶和許霏霏的關係,她有點看不懂。

他們倆總是有些肢體接觸,說是曖昧吧,可演夫妻時候,都這樣,說不是曖昧,有些場合不演夫妻了,還那麼入戲?

有一點小秘書可確定,許總和林寶,應該還沒到那層關係里,既是女人的直覺,也是秘書對老闆的了解。

所以,月玲看不懂了。

不過她絕不多嘴,許霏霏是放心的。

「林寶,出來吃飯。」

許霏霏在辦公室里喊道,語氣還有些不悅。林寶縮著脖子走出來,「你自己吃吧,我不打擾了。」

「坐下,吃飯!」

「哦……」

說是女神走狗,她就開始訓犬了。

然後許霏霏拿了兩個高腳杯,倒了紅酒,送到林寶面前,「不慶祝一下嗎。」

「我不喝酒,但你給的酒,我從不拒絕。」

「油嘴滑舌。」

兩人喝了一口,一起看向窗外繁華的夜景,落地窗如同一個巨幕,播放著車水馬龍,人間煙火。

杯酒中,品嘗著一種孤獨的勝利。

林寶知道,他並不能真正的理解許霏霏,也從來沒有走進她內心半步,她就這樣孤獨的走在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上,那盡頭是生是死,她毫不在意。

而自己和她的微薄曖昧,就如同孤獨路上的一盞燭火,聊勝於無的一點溫暖。

如果能這樣陪著你,也足夠了。

許霏霏也同樣沒有真正的了解林寶,他有很多種樣子,平時嬉皮笑臉,做事的認真謹慎,私下是神出鬼沒,過去的神神秘秘,以及玩世不恭的開了小店,如果說她是在一條堅定的路上,那林寶就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孤魂,四處遊蕩,無以為家,去哪都無所謂,活著還是死了,也不在乎。

那一點曖昧,也不是林寶的全部,只是像一個看不見的家,飄出的一點螢火。

孤獨的勝利,孤獨的兩個人,手拉著手,一起站在了落地窗前。

「再過兩個多月,我們就要結婚一周年了。」許霏霏玩味的笑著。

「想搞個慶祝?」

「一年有什麼慶祝的。」

「也好,等十年的吧。」

「十年……說的容易,真以為我們倆是過日子呀,我要給你付十年的薪水呢。」

林寶嘿嘿的笑了,拉著她的手,示意她坐下,許霏霏猶豫了一下,也不在乎了,兩人一起靠在落地窗前,坐在了地上,還是有些涼。

「我雖然不信命,可有一種命,始終在我腦子裡,十四歲那年,我爸去世後,我把家裡的房子賣了,那一年開始,我就覺得,我再也沒有家了……」林寶喝了一口酒,有些微醺的迷醉感,他不勝酒力。

「現在的別墅,不是家嗎?」

林寶看向她,笑了:「說實話嗎?」

「當然了。」

「一間小屋,幾件衣服,你覺得像家嗎?」

「可屋子裡的一切,我都允許你進入了,除了……我的書房和臥室。」

「別墅里,是有一點家的感覺,但終究不是,你是我老闆,是一個漂亮的女神,是我名義上的老婆,但房子裡的一切都不屬於我,怎麼算是家呢。」

許霏霏低下頭,踢掉了高跟鞋,像放下壓力一樣隨意起來,「是啊,所以你覺得,無家可歸就是你的宿命?」

「可能是吧,沒有家,就沒有避風的地方,我就覺得冬天特別冷,住在哪裡都怕冷。」

「新房子明年就能住了,完全屬於你,也是你勞動所得,那可以是你的家了,還有你的媽媽,有家人。」

「但願吧。」

兩人碰了一杯,一飲而盡,這樣安靜的夜色,俯瞰的風景,似乎格外的有酒興,辦公室里關了燈,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燈火光亮。

林寶問道:「你的宿命呢?」

「我?我的宿命,出生就註定了吧,私生女,不幹凈,不道德。」她並沒有什麼表情,已經習慣了這三個字,「生在哪不是我們決定的,下輩子可別這麼倒霉,一輩子要在腦門上刻字。」

她不喜歡混名媛圈,也是因為總有碧池喜歡嚼舌頭,這三個字,許家人仿佛要給她打上烙印,不許翻身。

「我沒有家,你的家不是家,我們倆也算同命相憐,來,干一杯。」

許霏霏笑了一下,「你少喝一點,酒量那麼差。」

「夜色撩人,女神相伴,不喝醉一點,對不起這樣的夜晚。」

「呵,想喝醉做壞事啊。」

「哈哈,上次喝醉確實發生點……」

話沒說完,兩人同時在舉杯的動作中停住了,下意識的側過來,呆呆的看著對方,上次喝醉,他們睡在一起,發生了很多越界的事。

仿佛記憶重現,他們倆對視中,嘴唇輕輕的印在了一起。

很突然,又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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