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紋身詭異,那後背雄壯,僅僅一閃而過,那男人就穿上新的襯衫和西裝,匆匆離開了更衣室。

而袁烈在吃驚中,一聲不響,默默的看著一切,露出意外而錯愕的表情。

龍爪攥骷髏,詭異陰森的紋身,沒人知道那紋身的含義,卻不巧被袁烈看見了,他收起驚訝,立刻推開門,尋找紋身的主人,會場中遍地都是西裝革履的人,一時間竟找不到了。

青龍,你竟然在這裡。

「袁烈,你在找人嗎。」

謝安琪的突然出現,打斷了他的思緒,「安琪,剛剛有看見誰進出了更衣室嗎?」

「沒有。」她也是剛到更衣室門口,只看見了袁烈走出來,她笑了笑:「失禮了,今晚招待不周,我哥說晚宴上不少東西,是你送來的。」

「幫忙而已。」

袁家的港口生意,能拿到最便宜最新鮮的海鮮,是他們手中的一個暴利產業,今晚大方贈送,算是為謝家撐足了面子。

兩人一起回到了會場裡,袁家公子,謝家千金,是圈裡有名的一對金童玉女,關於他們的八卦,一直都有,但兩人之間始終沒有過曖昧關係,袁烈又素來低調,很多八卦也就不了了之,沒了後文。

今晚再次看見兩人同框,神仙顏值,引來了不少的目光,那些消失已久的八卦,似乎又掀起議論。

此時的袁烈,卻無心理會,一雙眼睛不斷的在人群中翻找,遲遲找不到剛剛的人影了,卻看見了另一個熟面孔。

他笑了一下,今晚還真是有意思。

端起酒杯,走到一個身材挺拔的壯漢身後,「你是……黃元?」

老黃正端著盤子,吃著山珍海味,晚宴的佳肴,很多是他不曾見過的,回頭一看,一個陌生的男人,完全沒印象,但也驚訝袁烈的劍眉星目,這人有點帥嗷。

「你是黃元吧,我不會記錯。」

肯定的語氣,讓老黃更意外了,「您是……」

「袁烈。」

雙眼猛的一跳,老黃嘴角抽搐了一下,「袁老大的兒子……」

「正是,我們見過面的,看來是黃先生不記得了。」他禮貌客氣,儘是紳士儀態。

老黃也緩下語氣,「是袁公子過目不忘的本領大,這麼多年了,你還能記得我一個無名小卒。」

「怎會是無名小卒,今晚你能出現在這裡,大家彼此彼此。」

「和許總有一點生意來往,很小很小,她為人大方,特意邀請我來了,我就當是長見識了。」老黃謙虛的笑了一聲,卻開心不起來。

袁家,如今啟東背後的靠山,而啟東的哥哥啟明,也是袁家送進的監獄。

在這種場合見到袁家的人,複雜的心情難以平靜,老黃確實不認識袁烈,因為根本沒見過幾次,按時間算,那時候的袁烈應該是個青少年,但袁家公子的記憶力超群,曾經的幾面之緣,他依然記起了黃元的面孔。

「黃先生現在是生意人了?」

「小買賣,不足掛齒。」

兩人客套幾句,袁烈回到了謝安琪身邊,露出些許無奈,一向過目不忘,幾年前見過的人,都能在會場中認出,剛剛看過的背影,卻始終找不到了。

林寶在陪著許霏霏忙碌了一圈後,終於喘了口氣,和許霏霏一起走到陽台邊,她遞過一張紙巾,「你出汗了?」

「不知道怎麼了,今晚的客人,好像都挺願意和我說話的,以前我當背景板時候,也沒人會理會我。」

許霏霏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社交場合,最重要的是察言觀色,之前林寶在她身邊,話少氣質也不佳,大家少和林寶說話,是給許霏霏面子,免得贅婿登不上檯面,說話露怯。

而今晚,林寶變得有模有樣,交流自然,完全沒有露怯的樣子,大家和他多說話,也是給許霏霏面子,贅婿拿得出手了,就多給點說話的機會。

這種變化,一方面是林寶在努力適應角色,一方面是和許霏霏相處多了,耳濡目染之下,知道的多了,也自然有所長進。

「你學的倒是很快。」

「凡事都有一個既定規則,看懂了規則,就知道在規則里怎麼做的,懂了這種邏輯之後,每一句的回答方式,就能隨機應變了。」

許霏霏笑了一下,「所以,你剛剛見到董老闆之後,就開了玩笑拒絕握手。」

我怕再握手又傷了你手指。

這是林寶剛剛說的話,讓董老闆只能哈哈一笑,不敢說什麼。

董老頭,當初設下酒局,想潛規則李曉婉,那天晚上林寶到場之後,扭斷了他的手指,今天見面卻說成了握手,話不明說,給他留了面子,也是警告他上次的事沒忘。

恩威並施,說的還不賴。

林寶好奇道:「董老頭又跟你有合作了?」

「在商言商,有錢賺,為什麼要拒絕。不過……風河沒了,董老闆沒了靠山,只能低三下四的來求我,我趁機殺了他的價,送到了李總那裡。」

「幫她討回面子?」

「我答應過她,這事不會放過董老頭。」

一份割地賠款的合同,讓李曉婉出了口惡氣,商場的變幻可能比人生還要快,昨天的愛理不理,今天就可能高攀不起。

林寶知道,李曉婉平時溫柔,但工作上該果斷的時候,一點不手軟,估計董老頭要放了不少的血。

這時候,夏舒秋靜靜的走了過來,看見兩人舉案齊眉的默契神態,笑了一下,「跑到這裡偷偷恩愛?」

「嫂子。」

「不該打擾你們倆的。」

「有事說?」

「霏霏,安河那邊要你過去一下,我剛好喘口氣,陪陪林寶吧。」

許霏霏點點頭,離開了陽台,今晚她穿著黑色的晚禮服,襯托得曲線玲瓏,背影尤其迷人,林寶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夏舒秋打趣道:「朝夕相處的老婆,還看不夠。」

「哈哈,我更羨慕你和安河哥的相濡以沫,平平淡淡。」場面話,林寶是越來越會說了。

「這裡又沒外人,別那麼客氣了。」

夏舒秋細眉杏眼,長發高盤,妝容古典,標準的瓜子臉十分耐看,嫂子這兩字,和她的身姿容貌並不相符,她不喜歡這兩個字,太顯老了,又不得不接受。

「你累了?」

「有一點吧。」她突然指向遠處,「林寶,你覺得那個男生,和安琪配嗎?」

「你說袁烈?」

「認識?」

「之前見過一次。」林寶如實回答。

夏舒秋也不見外,「都是自家人,權當閒聊吧,你說說什麼感覺。」

林寶愣了一下,不太懂夏舒秋突然問這些幹嘛,「論長相非常配對了,兩人的臉蛋都是神顏,論家庭,我聽說袁家也不差,嫂子是有意撮合?」

她苦笑了一下,「不是我,是安琪的爸爸,很看好袁烈,安河最近和袁烈也有來往,對他印象好了很多,那父子倆又拿安琪沒辦法,這個任務就落我頭上了,真是難做呀。」

袁烈示好,送來了晚宴的上品海鮮,謝家當然不差這點錢,但收了他的面子,也算是一種默許的暗示了。

夏舒秋讓謝安琪去招待袁烈,合情合理,也順便傳出點風聲,試探謝安琪的態度。

林寶識趣的說道:「兒女情長,我可真是外人身份了,不懂太多,也幫不上什麼忙。」

「你們私下關係還不錯吧,幫我探探口風,算是嫂子麻煩你一件事。」

「哪裡話,你幫過我一次,我還沒機會還人情呢,這事我盡力。」

林寶說完,心裡哭笑不得。

我又要自戴一頂綠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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