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上走下來的中年人,林寶很面熟,也知道他是誰。

拳場的股東之一,任泰然。

上次就是跟著袁天淳來到這間酒吧,幫任泰然解圍。

沒想到許青山安排的聯絡人,就是他。

「任先生你好。」

「你叫林寶對吧。」

「正是我。」

兩人見面客氣幾句,任泰然氣場溫和,一點也不像袁家那幫人的殺伐氣質,倒像個正經的生意人。

他也的確在做正經的生意,經歷了袁天淳的打壓之後,他也看清了袁家想一家獨大的野心,所以有心學著許三福當年的做法,默默的退出,洗白上岸。

但這件事的阻力,比許三福更大,畢竟當年許三福是坐在頭把交椅的人,而任泰然如今是幾乎沒有勢力的股東,想刁難他的人太多了,袁家內部不准他走,外部的人也想趁機拿他做文章,來對付袁天淳。

現在,袁老大沒了,他也有機會上岸了。

「你看起來很年輕。」

「你也不顯老。」

任泰然笑了笑,「這家酒吧,位置最好,但因為有袁家的股份,我不想再沾染這些了,所以始終沒開業,被人說三道四。」

「所以,酒吧的所有權,你想交給我?」

「是賣給你。」

「行,錢我有,不多占你便宜。」

「袁家的各個山頭,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應該知道,這裡的規矩,可不是商場那樣文明。」

地下世界,更像真實的叢林法則,這裡的人只會用爪牙搶奪生存空間。

「具體情況,我已經大致清楚了,其他的你有什麼交代的。」

「我不能給你提供人和勢力,因為我也沒有,只能給你一個旗號。」

林寶笑了一下,旗號可能也不需要你給了……

不過林寶還是問了一句,「你不想做下去了,我用你股東的旗號,那你不更退不出來了?」

「哈哈,袁老大已經死了,許家的許老六已經明目張胆的把股份轉給了許臨風,他名正言順的進來了,那我也可以照貓畫虎的做,安安穩穩的退出去。」

「原來如此,那股份的事還能算數嗎?」

「現在還算數,因為拳場日進斗金,大家不敢把那裡搞亂了,把那裡打的稀巴爛,就沒錢賺了。」

拳場的建立,到如今的規模,都是經過很多年的經營才有的穩定,如果被直接搗毀了,恐怕現在的各個山頭,都沒有能力重建,畢竟拳場裡各種高端會員會失望退出,失去信譽,就沒人來了。

那一年數不清的入會費用,就徹底打水漂了。

所以,如今各個山頭爭的,是袁天淳的大旗,都說要繼承袁家,而不是說推翻重來,繼承了,就能順利占有拳場。

東漢末年,各路諸侯都要匡扶漢室……

「你需要拉自己的隊伍,這些我幫不上太多了。」

林寶點點頭,老丈人給的入口也不是很大呀,還不如秦瀟湘那邊的靠譜呢。

合著就是白手起家去硬肛各種神仙,還有個龐然大物許臨風,地獄難度?你真特麼看得起我。

「還有其他的問題,你都可以問我,我知無不言,畢竟這些事情,我還是有所了解的。」

「那我就叫你一聲任叔吧。」

任泰然客氣的笑了,拿起一支煙要遞給林寶,林寶搖頭不抽。

他已經從老黃那裡收到袁家的消息了,於是問道:「各個勢力的背後,現在有誰。」

一語中的的問題,讓任泰然刮目相看,這年輕人是有城府的,「我所知道的,杜山海可能搭上了百樂城,獅王在單幹,新人一派,有可能被許臨風拉走,那些新人對袁烈更忠誠,對袁家的態度,並沒太多感情。」

「風月館沒什麼動靜?」

「暫時沒有。」

哎呀,這婊子才是最該提防的。

「還有一件事。」任泰然表情有些嚴肅,「魏無方發出了一個邀請函,在下周,地下拳場見面。」

「他找你做什麼?」

「不只是我,可能袁家有頭有臉的人都收到了邀請。」

「哦?」

林寶似乎明白了邀請函的意思,這傢伙這麼人精,當然有話要說。

「股份的事,不急著交接,等我準備一下的。」說著,林寶準備離開。

「這股份不是什麼好東西,比想像的要燙手,你再考慮一下吧。」

林寶想說,他沒得考慮,老丈人棋高一招,把他推到了這裡,如今既是許霏霏的先鋒,也是老丈人的棋子。

任泰然能和許青山私下聯繫,並不意外,任家想洗白,許家已經洗白許久,兩家差的都是拳場股份問題,算是目標一致。

當晚,林寶回到了別墅,下午求來的平安符,被他掛在了床頭,他不習慣戴首飾,唯一的首飾就是戒指,還是他的秘密武器。

許霏霏知道他最近幾天,要準備這些事,並沒有打擾。

林寶則跑到了二樓的陽台上,吹著清涼的晚風,看著燈火輝煌的市區。

「有心事?」穿著睡裙的女神,安靜的坐在了他身邊。

深紅色的弔帶長裙,讓她有了人妻的氣質,長發盤起,更顯嫵媚。

「沒什麼,在想以後的計劃。」

另一個戰場,是許霏霏觸及不到的混沌地區,那裡處處都在燒著火,不是她一個富裕千金能想像到的。

她疑惑道:「許臨風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想不通。」

「野心不同,可能許家的財富在他眼裡,只是一個數字,他需要實現的是一番霸主地位。」

「在那裡就有他要的?」

「那裡的門道太多了,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抬頭看向林寶,「你為什麼清楚這些。」

「我也不是都了解。」他拉住女神柔軟的手,「想知道?」

許霏霏搖搖頭,「本來是該你說清楚的,但現在你要做這些事,我怕聽了之後,會更煩亂。」

林寶笑了一下,第一次見到她多愁善感的樣子,「那我把這些都寫下來吧,如果我哪天突然掛了,你就打開看,過去發生的事,你就一清二楚了。」

「喂,胡說什麼。」她皺眉嗔道,「你是我買來的,我准你死了嗎。」

「有你這句話,我應該是死不了。」

許霏霏噗嗤笑了,他永遠能隨意的開玩笑,不在乎氣氛多麼凝重,一秒鐘讓人笑出來的本事,也算他少有的特長吧。

溫柔的紅唇貼了過去,林寶直接把女神攔在懷裡。

夜晚,風涼。

綿長的一吻,有些浪漫。

不多時,兩人唇舌分開,林寶抱著她回到了她的臥室里,放在了床上。

「你給我這麼多福利,不怕我有一天克制不住。」

「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她抬起小手,做出掌控的樣子,有些可愛,「你要保護好自己,才能再有機會親到我。」

「我現在就想親。」

她俏皮的搖搖頭,「你的手太不老實,今天的福利沒了。」

林寶被搞的不上不下,突然襲擊的親了她嘴唇一下,轉身就跑,留下許霏霏愣在原地,捂著嘴咯咯的笑了。

還不是丈夫,那現在算什麼,男朋友嗎?

可男女朋友要談情說愛的,他們倆根本沒那時間。

這過分的曖昧,如果繼續下去,可能就剎不住車了,許霏霏又不是經歷豐富的老手,再玩幾次接吻,她也就迷糊了。

可惜,不用她來剎車,林寶要做的事,就是一次急剎車和轉彎。

第二天一早,許霏霏早早出門了,林寶依舊起的很早,該做下一件事了。

他出門的時候,湛藍色的跑車停在了門口,驚的他差點眼花,剪刀門向上拉開,一頭藍發的女人,對他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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