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悄無聲息的蛇吞象,讓林寶名震袁家。

他知道低調期已經過了,再扮豬吃老虎已經不行了,接下來可能就是正面對壘了。

趁著收編孫老三地盤的幾天,他得到了短暫的休息,是對腦子的休息,他回了一次別墅里。

許久沒回來,新婚的房子當初看起來有點冷靜,可一年多的生活,這裡慢慢變得有人情味,有些溫馨。

林寶給了許霏霏一個驚喜。

她晚上到家之後,本來習慣了林寶不常回來,結果一進屋就看見門口多了一雙鞋,廚房裡傳來煙火氣息。

滋滋的炒菜聲,仿佛帶著人間煙火。

她笑了笑,跑到了廚房裡,「又做魚了?」

「好久沒碰了,估計水平下降了。」

「沒關係,我吃得下。」

晚飯,兩人久違的共進晚餐,氣氛溫馨,忽視了這一個月來的聚少離多。

「姑姑最近還問我呢,你最近在忙什麼,七叔也說,我們結婚後還沒正式拜訪他,他想見見你。」

「你家人這麼重視我?」

「他們現在都和我站在一個陣營,你當然算自己人了。」

「入贅至今,變化可真大啊。」

林寶現在才明白,入贅從一開始就一個局,許家內戰的巨大棋盤下,他是被選中的棋子,並不是什麼老天爺眷顧的好運。

許霏霏也自然明白其中的變化,她以為自己是棋盤的棋手,為了復仇,為了恨,咬著牙走下去,直到父親的解開了內鬥的真相,她才知道,自己不過是被人擺布的棋手,她的每一步,幾乎都在上面的預料之中。

如今二分天下的局勢穩固下來,誰也打不過去,她漸漸迷茫了。

自己要做的事,還能不能實現,而林寶的身不由己,她又能做些什麼?

只能求求神明保平安?

兩個人都被許青山算計了。

「你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做,也別急著和你爸翻臉。」林寶低頭吃著飯,像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卻完全猜中了許霏霏的心思,她早知道林寶的老實外表是假的,「我手裡有這麼多的資源,還會怕他嗎。」

「你爸如果真的對許家失去掌控,就不會這麼輕鬆的算計到我們倆了,說不定你手下的人,還有不少是你爸安排的呢。」

許青山從來沒有失去掌控權,他只是故意示弱,讓兩個孩子登上舞台發揮,而事情發展的一切,都在他預計之內,甚至預計到了二分天下之後,許臨風會轉頭介入袁家,而林寶這顆棋子,也終於可以正式啟用了。

老邁的皇帝,才是幕後的導演,他從不需求登台,仿佛劇本就在他手裡。

「你不要衝動。」

「我知道了。」

也許許霏霏該做的,是徹底甄別哪個人是她的人,哪個是許青山的人。

這個難度很大,因為她和許青山的目的,從始至終的差別都不大,都是在對付許臨風,這些手下無論是忠於誰,做的事情都是相似的。

許霏霏該慶幸的是,內鬥之後,她極力提拔了幾個自己人,比如從中層升到左膀右臂的李曉婉。

但地產投資這件事,無論是人還是錢,都是許青山提供的,完全不是她的親信範圍了。

簡單的對話,似乎明確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你這次沒受傷,我還是挺慶幸的。」

「那是算計的好,也是那老狐狸貪了。」

很多時候,人真正輸給的是自己的,並不是對手多麼強大,自負、貪婪、多疑等等,每一個缺點都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吃完飯後,林寶和許霏霏一起和老媽視頻聊了一會,這幾乎是林寶每天都要做的事,無論忙與不忙,無論聊多久,都要通話一次。

母親在那邊,有最好的照顧,生活上倒是沒什麼不便,很多事情,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

倒是視頻里,兒子和許霏霏之間的氣場,越來越有夫妻相。

之前是覺得女強男弱,許霏霏舉手投足都是貴氣的千金小姐,以及掌權者的一絲威嚴和冷艷。林寶在她身邊,顯得屌絲十足。

現在卻發現,許霏霏多了些女性的溫柔,林寶則多了些老練和深不可測,臉蛋還是大男孩的臉,可氣場已經沉澱出深沉。

沒有了女強男弱,順眼多了。

「媽,我忙完這陣,就去看你。」

「不用急,我在這邊什麼都好,還能偶爾運動一下,可心陪我爬山,看看國外的風景,這邊的樹,和咱們見過的不一樣。」

「是嗎,你現在見識比我多了。」

「我吃一輩子的鹽了,見識當然比你多。」

老媽氣色明顯不錯,還能偶爾開幾句玩笑,林寶不用那麼擔憂了,許霏霏靠在林寶懷裡,小聲說道:「咱媽是不是胖了一點。」

「好像是哦,你爸給的伙食不錯。」

「也不一定,如果是吃了老外那些東西,肉奶蛋太多,確實比咱們的飲食容易胖。」

林寶想了想問道:「媽,你吃炒菜還是西餐。」

「什麼都有,西餐也不錯,在家的時候,你不給我吃外來貨,怕我不習慣,其實吃幾次也就習慣了,兒子,我在這邊什麼都好,你不用擔心。」

報喜不報憂,異國他鄉,不可能什麼都好,唯一的親人見不到了,她當然想兒子。

林寶知道,卻不能說什麼,他也跟著報喜不報憂,「我這邊也不錯,生意做大了,我現在可不是吃軟飯了,錢包有東西。」

「那還不是占了許家的好處,你對霏霏好點。」

「媽,他對我很好,我已經幫不上他什麼了。」

如今的林寶,算是獨立出去了,雖然被栓了鐵鏈,但他和許霏霏之間,要劃清一條線。

掛了電話,許霏霏依然靠在林寶懷裡,來著家長里短,家庭的氣氛誰不喜歡呢,人人都需要一個避風的港灣,許霏霏在母親去世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如今在林寶的母親身上找了回來。

老人身上似乎帶著天然的親切感。

叫一聲媽,以前是在演,如今卻覺得順口了很多。

「以前沒怎麼多看看你媽,現在有點想了。」

「沒關係,等我把這件事辦完了,就把她接回來。」

這件事什麼時候能結束?

本該是一個悲觀的展望,可事情的發展在旁人看來,卻截然相反,一個無名小卒突然介入袁家內鬥,從一間酒吧開始,默默無聞一個多月,突然吃掉了袁家第三大勢力,一躍成為了杜山海和獅王之下的大人物。

逆襲的劇本,似乎早早就寫好了。

七月,人人都在打聽,突然冒出來的林寶,到底何方神聖。

可惜這個人的底,像個迷一樣。連他的老婆都不清楚。

同樣的休假之夜,在夜色酒吧工作了一個多月的珍珠,帶著自己的震驚回到了風月館復命。

她才酒吧的工作剛有起色,就發生了如此大的巨變。

一時間尚不能適應。

「有壓力了?」

「大姐,林寶很奇怪……」

「是奇怪,屌絲逆襲這種爛劇本,好萊塢每年寫無數個,人人都沉迷其中做這種夢,可真遇到了,卻覺得不真實。」

長椅上的女人,在煙霧繚繞中,翹著二郎腿,這是她談正事的坐姿,她輕撫著耳邊的蛇形耳墜,「你就沒想過,他幹掉孫老三到時候,為什麼偏偏找你陪同?你發揮什麼作用了嗎?」

珍珠這才驚醒,好像她除了開車,什麼都沒做,因為林寶早把一切安排好了。

「你當然有作用了,他就是做給我看的,讓你把一切看的清楚,來彙報給我,他在耀武揚威的警告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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