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額……我一個朋友的事。」
「你這朋友不會是你自己吧。」
「別鬧。」
江柔嗔了一句,坐到他身邊,「不是找你幫忙,你就幫我發分析一下。」
「行,現在正蜜月期呢,你說什麼我都得聽。」
「誰跟你蜜月,還沒談情說愛呢,現在只是走腎而已。」成熟的洒脫態度,讓老黃著迷。
江柔緩了緩,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叫寧香,她自小就特別漂亮,是那種你們特別喜歡的溫柔長相,她性格也軟弱。」
「直說主題吧,美女我不感興趣了。」
「她可比我漂亮。」
於是,江柔把寧香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那天晚上,寧香突然又約她出來,這次江柔打破砂鍋問到底,才知道事情的大概,寧香丈夫死了,來了一個混黑的男人霸占了她,聽她那意思,這男人很有勢力,得罪不起。
每天不准隨便出去,晚上還要被迫陪睡,幾乎是軟禁一般,讓寧香失去了自由,她本來就性格軟弱,逆來順受,可失去丈夫的她,還沒從悲痛中緩過來,如今被折騰的很憔悴。
老黃聽完,就感覺這事新奇,「什麼年代了,朗朗乾坤的,誰還敢欺男霸女。」
「寧香不是說過嗎,那男人很有勢力。」
「有也不行啊。」老黃更覺得奇怪了,我又不是沒混過,那些大哥們,還不至於這麼差勁。
寧香的話,讓老黃覺得有漏洞,他反問道:「剛死了丈夫,被別人霸占了,她就逆來順受?這不對,我跟你說,她一定是有什麼把柄或者難言之隱,才不敢逃走的。」
「難言之隱?」江柔疑惑著,「我知道你以前,和那些人挺熟的,問問你是想知道,寧香該怎麼辦好。」
「你那朋友,得罪的是誰。」
「她說叫王鼎。」
「王鼎……」老黃嘀咕了一會,突然眨了下眼睛。
臥槽,獅王?
老黃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剛剛和江柔好上,幫個忙自然要效犬馬之勞,不說自己面子有多大吧,像啟東這種級別的小頭目,他還不放在眼裡的。
可寧香竟然惹上了獅王,整個袁家誰敢惹他?
肛不過……
「你……還是算了吧。」
「怎麼了?」
「別說我插不上手,整個上寧出來混的,也沒幾個敢找王鼎麻煩的……何況還是從他手裡撬女人。」
「有這麼誇張嗎?」江柔倒沒想老黃幫什麼,都已經退出來做生意了,她更希望老黃過太平日子。
只是老黃的話,讓她更擔憂朋友了。
果然惹上大麻煩了,自小寧香就好像有個特殊面相,專門招小混混的喜歡,上學時候就時常被混混騷擾,膽大的江柔替她出頭很多次了,現在可好,惹上了一個混混頭子的頭子。
「真的愛莫能助?」
「你別趟渾水了。」
她嘆了口氣,「我怕她精神崩潰了,和一個變態每天睡在一起。」
「好吧,那我再給你想想辦法。」
「只是問問你意見,不是讓你幫忙,你就老老實實做生意吧。」
老黃笑著摟住她:「妻管嚴?」
「說錯了,是別人的妻子,管你管的很嚴。」
兩人一起笑了。
一直到晚上,送走了江柔,老黃開車去了市裡的一家酒店。
酒樓的包房裡,低調擺宴,新的團體剛剛成立,需要一次儀式,來確立各個人物的地位,方便以後的管理。
這些都是珍珠去做的,秦瀟湘送來的人,林寶用起來一點不防範,是都敢讓她做,什麼都不怕她知道。
實際上,用著很順手,很省心。
老黃到了之後,珍珠恭敬的請他上樓,包廂里多了很多陌生面孔,都是孫老三曾經的手下,收編過來,如今給了他們做老闆經營夜場的機會,簡直是一次翻身的嘉獎,從混混頭子,變成有地有錢的老闆,誰還願意懷念孫老三。
「珍珠姐,這位是……」
「黃元,叫黃哥,他是我們老闆朋友。」
人的面相就像寫著歷史,林寶樣貌平平,用嬉皮笑臉偽裝,讓人看不出他像個上位者,但老黃的社會氣息和硬漢體格,讓包廂里的人都下意識的敬畏一分。
都是在夜場裡混的,察言觀色,他們太懂了。
很明顯,這位黃哥以前混過,而且不淺。
幾個人客客氣氣的打招呼,老黃坐在了林寶身邊,座次的位置,直接表明了他的地位,原來林寶身邊空出的位置,是給他留的。
珍珠和啟東和林寶的左右手,那麼老黃就是林寶集團中的二當家。
只不過這個集團老二真的低調,一直到今天他才露面。很多人都不知道老黃。
人到齊之後,林寶象徵性的說了幾句客套話,一桌的人默默的左右打量,分排座次論地位,已經一目了然。
林寶的團隊,浮出水面。
「恭喜寶哥啊,大鵬展翅。」
「別鬧,小雞破殼而已。」
好基友擠兌了一句,熱熱鬧鬧中,啟東問道:「黃哥,現在生意鋪開了,我一個人未必忙的過來,管場子的事,你以前做的比我大,那小快餐就讓別人做吧,來幫寶哥。」
林寶立刻皺眉:「啟東,別亂說話。」
「哦。」
很少嚴肅的林寶,讓啟東嚇了一跳,他默默的不說了。
老黃笑了笑,「林大人,好大的官危啊。」
「沒辦法啊,都這樣了,我也不能整天笑嘻嘻的了,我感覺我長大了,不得不將頭髮梳成大人模樣。」
「屁,你都睡了幾個了,早就長大了。」
林寶始終尊重好朋友的生活,老黃已經退出去了,就儘量不打擾他的小日子,有一個代步車,有一個聰明勤奮的女人,有一個能溫飽的小店,過上平凡的日子。
不在江湖,何必打擾呢。
他開酒吧之後,始終沒讓老黃真的卷進來。
夜晚,包廂里熱熱鬧鬧,珍珠姐當眾表演了一次什麼叫女人的海量,煙與酒,大概是風月館出來的女人,必備的技能。
林寶和老黃兩人,走到了酒店的陽台,吹著清涼的晚風,各自點上一支煙,看著遠處的一片燈火,看著腳下的夜晚通明。
慾望是沒有盡頭的。
「你做完這些,許青山就能放過你了?」
「當然不能。」林寶心裡清楚。
「真是算不過那些老傢伙,沒想到從一開始的入贅,就不是天上掉餡餅,路子都鋪到一年之後的今天了。」
老黃深刻的知道,上位者的格局和眼界,不是普通人靠聰明腦子能算計過的,他們天生坐的高看的遠,普通人是算不過的。
「遊魂野鬼那倆人怎麼沒來。」
「他們倆不適合出現在這裡,而且……我和他們還沒談好呢。」
「差點事?」
林寶哭笑不得,何止差點事,簡直差的太大了。
那兩兄弟的條件,林寶很難做到。
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已經囂張的笑聲,「是在說我們倆嗎。」
紅髮的爆炸頭,白色的寸頭,一個狂野一個兇悍,兩個外表誇張的暴走族,拎著酒瓶走了過來。
「兩位吃好了?」
「林老闆把自己的公關團隊都送我們手裡了,能吃不好嗎,不得不夸一句,你手下的女人,質量很高,不是那種大燈一關,看不出人模鬼樣的臉。」野鬼說話,總是沒大沒小的狷狂。
遊魂倒是理智一些,「你給的生意好做,強過許臨風,而且許臨風是個滿身金銀長大的貴族,始終看不起我們倆的粗野,你不同,你和我們是一類人。」
「抬舉我了,我可沒做過殺人放火的生意。」
遊魂冷笑著,「杜山海身邊的白虎,你很早就認識她,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