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打在了小白的長髮上,換來的是林寶的一聲慘叫。

他看著自己的拳頭,被小白趁機發力,一把推開,摔倒在泥濘的地里,也不管小白會不會來反擊了,他摸著拳頭,從血肉中拔掉了兩根鋼針……

「我靠,忘了你的頭髮有……啊!」

沒說完,小白一拳打倒他,接著又是一拳,圈圈到肉的打在林寶臉上,瞬間逆轉了剛剛的對位。

變成了她騎在林寶身上痛打他。

更多的泥水粘連在兩人身上,讓這場打鬥充滿了原始感。

「我會贏你!」

呯,一拳砸向面門,卻被林寶抬手握住了拳頭。

「小白,你到底是想贏我,還是想殺我。」

轟隆一聲驚雷,辟出一道刺眼的閃電,白光照亮了整個大地,一片泥濘的荒地上,小白騎在林寶身上,愣愣的停住了。

這句話,問住了她。

大雨在驚雷過後,嘩啦呼啦的如傾盆之水,砸在兩人身上。

林寶笑了笑,「你難道還要保留曾經的習慣?必須殺死對手,才算獲勝?」

「……」她大口喘著。

「你現在是個人,不是畜生了,還保留那些好勝心有什麼意義?放開我吧,我們倆今天根本沒必要分個勝負……」他握著小白的拳頭,輕輕鬆開,正準備起身,小白突然掄起拳頭。

「別想跑!」

「靠!」

林寶不耐煩的大吼一聲,全身猛的發力,一把推開了她,論體重和力量,小白不可能制伏他。

焦灼再度分開,林寶轉身繼續跑。

「你為什麼總想跑!」小白急急的追在後面。

「我們不是畜生了,你為什麼還想打?」

大雨中的追逐,仿佛是漫長的長跑,雨水和泥濘阻礙了他們的速度,邊跑邊摔倒,摸爬滾打的追逐,滿身泥水的沒有人樣。

不知道跑了多遠,兩人一頭栽進了一個坑裡,有限的空間下,徹底纏鬥起來,小白一記剪刀腳夾住了林寶的脖子,既是不准他跑,也是限制他的動作。

一記肘擊砸像他的天靈蓋。

林寶氣的還以顏色,直接鎖喉,讓小白窒息的停止了所有動作,她的腿功的確是強,,強的獨一無二,可終究是性別上吃了虧。

同樣的練過的,她的力量敵不過林寶,鎖喉的殺招,破壞了她所有力氣。

她費力的搬動著林寶的胳膊,可惜使不出太多力氣,換做一般對手,這時候就是死亡的下場。

可林寶面對的人是白虎,怎麼可能就此結束。

長腿突然發力,剪刀腿順著林寶的胳膊,同樣夾住了林寶的脖子,此時的小白,半個身子都掛在林寶身上,雙腿勒住他的脖子,兩人幾乎是臉對著臉緊貼對方了。

各自窒息中失去了力量,雙雙跌倒,卻誰都沒有放手。

但論窒息的程度,小白更難忍,鎖喉是林寶最直接最暴力的絕技,說是千錘百鍊都不過分,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雙腿在制衡林寶的手臂,喉嚨早就被掐斷了。

最殘酷的一幕,最野蠻的死斗。

「呀!」

她突然一頭撞向林寶的頭,啪的一聲脆響,兩人瞬間鬆開,保持著糾纏對方的姿態,一同倒在泥土裡,誰也沒了力氣。

天黑了……也許是眼前黑了。

……

另一邊,回到家裡的獅王,頂著大雨走進別墅里,剛剛打開大門,就嚇到了門口的寧香。

赤著上身,滿身肌肉,這是出去幹嘛了,回來連衣服都沒有了。

她拿出浴巾遞給獅王,「去幹嘛了?」

「哦,透透氣。」

客廳里,坐了幾個手下,寧香也不好再說什麼,「我給你倒杯熱水,驅寒。」

雄壯的王者,擦著滿身雨水,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才感覺到渾身的疼痛蔓延開,吃了一輪地藏的千手功,他果斷的撤退,才避免了久戰的惡果。

「老大,不舒服?」

「沒事。」忍著細微的疼痛,他點上一支煙,「人追到了嗎?」

「沒有,連長什麼樣都沒看到。」

錢羅的養子回來了,三方人出面堵截,卻因為他們之間的混戰,讓人跑了。

「確定是跑了,不會杜山海或者其他人抓走了?」

「嗯,真的跑了,杜山海的人,我們盯著呢。」

「那就好。」

這時候,寧香泡好了一壺熱茶,居家的睡袍修飾著她姣好的身材,一副人妻模樣,坐在了獅王身邊,拿起浴巾,替他細細的擦著身上的雨水。

幾個手下看見這一幕,有些羨慕,也不知道老大那邊發生什麼了,突然就搬回了別墅,還帶回了嫂子。

那女的之前不是挺討厭老大的嗎?

幾個手下沒有多話,正準備離開別墅,獅王說道:「小石,明天請幾個靠譜的傭人來,家裡需要。」

「好。」

寧香愣了一下,「給我的嗎?」

「是啊。」

「不用了吧,我不習慣家裡有別人……」

「這麼大個院子,你一個人打理太麻煩。」

寧香搖搖頭:「那就請鐘點工,不要其他人住進來。」

「那好吧。」

獅王吩咐下去,這倒是驚訝了手下們,一向說一不二的大哥,剛剛在對嫂子妥協?

人走了之後,寧香立刻坐到獅王的腿上,扶著他的肩膀,「你別動。」

「嗯?」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渾身很疼吧,一直在手下面前忍著。」當大哥要保持那副鐵漢架勢,可溫柔細心的寧香,看出獅王在忍痛。

為什麼會看出來?

她也不懂,明明還不夠了解對方,可要真論相處時間,從獅王霸占她開始,兩人就相處了很久了,她竟然能下意識的察覺到。

白皙的手按住男人的頭頂,拇指用力的壓下去,似乎在刺激穴位,緩解他的痛感。

獅王笑著摟住她的腰:「護士的經驗?」

「我媽媽教我的,讀書的時候我偶爾會頭痛,用這個方法還挺管用的,你感覺怎麼樣。」

「不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疼,也許女人在懷裡,就是他的止痛藥,大手越來越不老實,寧香卻認真的替他按壓著頭頂,任由他胡作非為。

「我知道不能干涉你幫派的事,但……你別出什麼事吧。」總不能剛找了個男人,就第二次做寡婦。

這話她害羞的不能說出口,卻發現睡袍的系帶被解開。

「先……先去洗個澡好嗎。」

「好。」

然後,粗壯的手臂直接把她抱了起來,她呀的一聲,忍不住笑了一下,就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可能男人的腦子裡,那些想法都是這樣簡單吧。

被抱著進了浴室里,寧香解開了長發,算是給了他默許的信號。

這一刻,獅王是真的覺得渾身都不疼了。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的動物吧。

這是他們重新梳理關係後,第一次正式的坦誠相見。

夜晚,獅王回到了溫柔鄉,而被丟下的林寶,則掉進了泥坑裡。

一夜的大雨過後,聽說城市的水位都漲了不少,但雨後的天氣,是一年四季中最舒適的一種,清涼的溫度,濕潤的空氣,呼吸行走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一件破舊的磚瓦房裡,最樸實的鄉村土炕上,躺著一男一女,渾身泥水,黑漆漆的看不清臉,可謂狼狽不堪。

門口的大叔抽著旱煙,「李嬸,你說這兩口子是幹嘛的,不會是通緝犯吧。」

「別胡說,你看那衣服那鞋,明顯是城裡來的。」

李嬸身為女人,注意到了兩人的打扮,尤其那躺著的女人,短靴皮褲,在農村人眼裡,這太潮了。

「城裡人,幹嘛跑這裡來?」

「還不是你那挖的那個坑害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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