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傳來的媚笑聲，慵懶撩人，聽得人頭皮發麻。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
「秦老闆，這麼晚還不睡啊。」
「說笑了，晚上才是婊子的工作時間。」
「你這麼忙，怎麼想起找我了。」
「咱們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你把那丫頭給揪出來了，還沒弄死吧。」
林寶呵呵的笑了，是珍珠把這事彙報給了秦瀟湘，「秦老闆是來保人的？」
「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卒，哪有資格要我去討人情，栽了是她做事不利。」她說的冷酷無情，「不過，我還是不建議你殺人，事後太不好處理。」
「這些你就不用關心了，帳本都被你拍到手了，小蝶現在就是你廢棄的炮灰而已。」
「看來你已經嚴刑拷打，大刑伺候了，臭男人，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都不憐惜自己的手下，要我憐惜什麼。」
明明在搞對方，兩人的語氣卻和諧友善。
「你記仇了？」
林寶立刻笑道：「秦老闆，她就是一個炮灰，何必傷了我們倆的和氣呢，怎麼處理我有分寸，感謝你對我的歷練，我依然是你忠心的走狗。」
「你能這麼想，我心裡也舒坦點了，別怪我嚴格，管教你這麼野性的男人，我也沒有那麼多的經驗，只能一步步摸索著來，是松是緊，咱們倆慢慢磨合。」
明明就是在拴狗鏈，秦瀟湘卻把話說的曖昧無比，仿佛是在調情。
女人的話術被她玩的信手捏來。
林寶還能說什麼呢，「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了。」
「人怎麼處理，我也不過問了，如果不想要她的命，最好別打臉蛋，女孩長一張漂亮臉蛋不容易，你消氣了，就把她送回來。」
「好。」
林寶笑了笑：「大姐，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讓小蝶拍到的那些帳本，都是假的，都是我事先準備好的。」
電話的那邊瞬間沉默了，足足半分鐘。
突然一陣媚笑，「好啊好啊，把紅豆算計死的男人，是該有點本事，要不然我就沒法玩的開心了。」
本以為拿到了帳本，又多了一個扼住林寶的籌碼，免得他翅膀硬了，隨時想反咬一口。
也不計較小蝶做炮灰，任由林寶處置。
結果突然的反殺，讓一切變成一場空，丟人丟面子。
林寶膽大包天的在羞辱秦瀟湘，他明明是拴住的狗，還敢這麼囂張。
「別生氣別生氣，我也不比你好過，何婷婷丟了，你要是心情好，還給我吧。」
「你覺得我現在會還嗎？」秦瀟湘語氣冷了下來。
林寶搖搖頭，「看來不是你抓的她。」
如果真是秦瀟湘抓的，剛剛林寶揭穿假帳本的時候，她不會在意。
而秦瀟湘也沒玩什麼將計就計，林寶那麼狡猾，不容易騙，「怎麼了，女人丟了，怪罪到我的人頭上了？」
「你能幫我找到嗎？」
「我的關係網遍布各個角落，你老婆許霏霏的二哥，都未必有我的眼睛多，找個人，並不難。」
是啊，尤其是這種偷偷綁走的，屬於地下世界的脈絡，秦瀟湘應該有能力了解動向和消息。
不過她卻陰陽怪氣道：「你最好快點找到她吧，人丟的久了，說不定失身了呢，你還敢要嗎。」
「說笑了，因我而起，她斷手斷腳我都接受。」
「少特麼裝負責了，她不認識你，就不會遭來這倒霉的事，男人這份偽善多情的醜陋，你可是演繹的最出色，祝你找到她的時候，她衣服還是完整的。」
啪，掛了電話。
林寶還是把秦瀟湘惹火了。
可何婷婷的下落，依然不知去向。
時間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距離何婷婷失聯已經七小時了。
再回到房間裡，小蝶已經流淚到疲倦，坐在椅子上搖搖欲墜，打不起精神來，從秦瀟湘口中確認了失蹤與她無關，那麼小蝶的罪名少了一個。
林寶解開了她手腳的繩子，她意外的清醒的，以為又要有什麼大刑，躲躲閃閃的後腿，渾身發抖，「老闆，別殺我……」
「閉嘴。」
點上一支煙，遞給了女孩，「抽一支。」
抽煙喝酒，是她日常的工作，雖然她沒有煙癮，甚至平時不帶著香煙，但對煙並不陌生，她顫抖的接過煙，自己抽了一口。
蜷縮的坐在地上，手腳的麻痹終於緩解了。
林寶拍了拍她的頭，「給你一支煙的時間休息，別抱有逃跑的想法。」
「好……」
明明還是生死未知的囚徒，她卻格外珍惜這一支煙的休息時間，人在絕望中，大概一滴善良，就會無限放大吧。
一支煙過後，小蝶又老老實實的撿起繩子，遞到林寶手裡，那樣子怯弱而可憐。
林寶重新綁好了她，放倒在了破床上。
一分鐘後，終於等來了消息。
火山聯絡了他。
「人找到了，資料給你發過去。」
說是資料，其實就是各種監控的照片，那個跟蹤了何婷婷的人，最常出沒的地區，是一家夜總會，而夜總會的資料，火山也順手給林寶收集好了，不用他費心了。
杜山海。
「艹！」
他大怒的差點摔了手機。
火速的下樓，衝進老黃的車裡，迷迷糊糊的老黃，嚇了一跳，「找到了？」
「現在就去這家夜總會。」
白色的本田立刻開出了舊樓區。
上門要人，硬闖搶人，怎麼做都行，林寶已經不想講道理了，反正大家都不是什麼乾淨的人，誰特麼也不講究什麼江湖規矩，一群人間垃圾，何必在意下不下地獄。
「多謝了，我辦完了事，錢立刻給你。」
「不急，你先去找人吧。」火山微信回復，補充道：「我再提醒你一句，那個夜總會，我好像看見小白也出現過。」
「她現在跟的老闆，就是杜山海。」
「原來是這樣啊，我真是太久不出門了，都不知道變化這麼多了，那你們倆現在是敵人了？」
「嗯。」
「悲劇哦，戰友成敵人。」
可小白的認知里，他們五個算不上有什麼情誼，雖然當時一起做事的是，她和林寶接觸的最多，但依然不認為那算情分。
是啊，連睡過了她都不算有關係。
最快的速度，兩人趕到了一家金碧輝煌的夜總會門口，豪車雲集，杜山海的產業何其風光，各種有錢的老闆捧場，也有足夠的資本吸引人來消費。
還沒進門，就能感受到里的聲色犬馬。
「後門進。」
林寶和老黃找到了夜總會的後門，幾個人守在門口，通常都是工作的員工和內部人員，才能走這裡，外人不準的。
看見陌生人，那幾個人制止道：「這裡不能走。」
「滾。」
抬手就放倒了一人，其他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林寶迅速出手，閃電般敲在了他們的太陽穴上，碰碰的倒地，頭昏眼花。
他打開門，剛要進入，審核突然喊了一聲：「林寶，你在幹嘛！」
回頭一看，一頭長髮高馬尾的長腿女人，冷冰冰的站在後面，滿臉的警惕。
「小白……」
「你瘋了？兩個人就敢來這裡？」
這可是杜山海最大的夜總會，集團的核心地帶，林寶兩人就硬闖，要面對多少打手和高手。
沒想到第一關就遇到了小白。
「黃，你混進去找人，找不到就抓個人問問。」
「你自己擋住她？」
「我都不確定能贏她，你快進去吧。」
老黃驚訝林寶的評價，這女人有那麼厲害？可救何婷婷的事，他也擔憂好朋友，二話不說就進了後門。
「幾天不見，你變漂亮了。」
「說這些幹嘛，我警告過你，再見面我還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