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醫院的碰撞,仿佛讓一個人陷入了失控。

失控的人,似乎也讓自己的車失控,在馬路上毫不客氣的超車,不多時,停在了一個公寓樓的樓下。

明明是夏季高溫的末尾,那陰冷的男人,卻仿佛渾身帶著寒氣的幽靈。

一步一步的走向公寓的天台頂,默默的坐在樓頂,俯瞰著車水馬龍的失去,這世界和他無關,無論繁華與否。

從那裡出來的人,也許對人類社會的感知,都是極其低微的,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方式,只有這一雙血淋淋的手。

天台的門開了,一頭高高的馬尾辮,隨風揚起,她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地藏,你叫我?」

地藏轉過頭,雙眼陰冷中,帶著莫名的躁動和殺氣,讓小白意外的瞪起眼睛,這感覺非常危險,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可惜,她沒有提前預料,只穿著居家的弔帶和短褲,以及一雙帆布鞋,這根本不適合動手。

「我今天遇到青龍了,他果然是個高手,和世面上那些二流貨色完全不同,可他為什麼和我們不一樣了。」質問的話,卻帶著一絲不滿和迷茫。

殺氣瀰漫在他陰冷的氣息中,長發遮住了臉,更顯詭異。

小白皺起細眉:「我也不知道。」

「你……也開始不一樣了。」他突然伸出長長的手指,滿是老繭,指向了小白,又似乎指向了她那少女式的弔帶背心。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也在開始變弱,你也要貪戀那些無用的東西嗎……」

「地藏,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辭。」

「無力,你的話也開始無力了,你開始學著他們那一套的無力思維了。」

那危險至極的語氣,讓小白瞬間握緊了拳頭,雙腿蓄勢待發,她不明白地藏為什麼失控了。

就像一個機器的開關壞掉了一樣。

地藏垂下雙手,「我太久沒殺人了,弱如螻蟻的人,我沒興趣,你……來做我的對手吧!」

突然的低吼,詭異的雙眸透過長發,放出猩紅的殺意。

一個箭步,地藏沖向了小白,雙手同時聚齊,如同兩把砍瓜切菜的快刀,小白毫不猶豫的擺開腰肢,掄起一記側踢。

啪!

一聲悶響,手刀劈中了她的腿,地藏急速的扭曲著身體,足足轉了一圈,帶動著手臂橫向劃開,直接逼退了小白。

失控的男人,似乎讓他的出手實力大增,一個只對高手感興趣的瘋子,一個極力想在自己的死亡名單上添加高手的瘋子。

不再是孔雀開屏式的出手,變換為一種詭異的二刀流。

雙手勢大力沉,竟然能和小白的剛烈踢腿,形成了力量上的均勢,只穿著帆布鞋的小白,明顯發力不順,短襪又有些打滑,幾次大力出腿,差點讓鞋掉了下來。

她以前從來不會這麼穿,即便在家裡休息,也不會有這樣的衣服和打扮……

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去看那些什麼視頻,去買了幾件衣服?

失控的地藏,讓小白也陷入了莫名的疑惑。

兩種不同的情緒,也讓局勢在眨眼間失衡,地藏的二刀流直接占了上風,小白出腿不便,被對方抓住了機會。

高手之間過招,差一分一毫,都會影響到平衡。

天台之戰,地藏勢大力沉的手臂,劈中了小白的長腿,磨礪了十幾年的雙腿,自然沒那麼容易受創,但雙腳卻因為站不穩,被結結實實的打倒了。

摔倒在地上,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立刻要起身反擊,手刀卻直接卡主了喉嚨。

「你輸了。」

天台的風吹開了地藏的長髮,猩紅的雙眼似乎在勝利之後,恢復了常態,他收起手,冷笑著:「你真的變弱了。」

「你找死!」

「這一句才像我們這類人的樣子。」

勝利,讓他從失控中清醒,地藏甩了甩衣袖,走進了樓梯,離開了天台。

坐在地上的小白,反而無法清醒了,因為她敗了,而且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

懊惱,憤怒,無法解脫的挫敗感,那仿佛是刺中她心臟的一把劍,她像感受了一次死亡一般,面無表情的發獃。

清涼的風吹不醒,她變成了一尊石像。

你變弱了……你也要貪戀那些無用的東西嗎。

地藏的質問,重重的敲擊著她,她脫下帆布鞋,又脫掉了短襪,僅僅幾招的交手,大力的出腿,竟磨的她雙腳破了口子,她氣的一把將鞋子丟開。

是該怪這雙鞋,還是該怪自己?

這樣下去,恐怕自己會越來越弱……

小白冷冷的站了起來,一雙眼睛在忽明忽暗的變化中,似乎下了一個殺伐果斷的決心。

……

炎熱的下午,杜山海的後花園失火了,差點陷入了失控。

狡猾的林寶,用狡猾的手段給杜老大添麻煩,可惜這些不能讓杜山海傷筋動骨,應該說他的實力,一般人也難以傷到要害。

林寶如果真有辦法一擊致命,也早就做了。

「啟東,今天大夥沒太害怕吧。」

「稍有一點,但是有你在,大家還算穩得住。」

「別總害怕,你害怕對手,那就永遠贏不了對手。」林寶教訓道:「回去好好教育一下他們,杜老大多少呀,也是一個腦袋倆胳膊,吃壞了肚子也得拉稀,有什麼怕的。」

「是,我明白。」

要說袁家各勢力,也就獅王的人,是真不怕杜山海,說火拚就火拚,一次沒慫過,林寶需要給手下扭轉一下信心。

至於今天的事,他沒想放過蜘蛛,但情況不允許,和杜山海結的仇越來越多,獅王倒是少了些壓力。

這些局勢分析下來,啟東突然覺得老闆做的有點虧,但他又不敢多說,林寶做事一向讓人猜不中。

「啟東啊。」林寶又叫住了他。

「什麼事。」

「以後呢,每天給蜘蛛哥往醫院送一個花圈,就是死人用的那種,他要是不收呢,就擺在病房門外,花圈上名字要寫清楚。」

「啊?」

「沒聽清?」

「聽清楚了。」

林寶躺在沙發上,「我是怕蜘蛛哥不著急死,咱催一催他。」

「明白了。」

忙完了一下午的吩咐,林寶躺著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辦公室里多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那種淡而持久的氣味,這味道的主人,林寶記得。

他睜開眼,還沒等坐起來,突然一個小蘿莉跳到他身上,「媽媽,林叔叔醒了!」

「小魚!」

肉呼呼的小手,摸著林寶的脖子,那裡是男人的喉結,小魚的生活中幾乎沒有男人,這是讓小丫頭最好奇的地方。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側身一看,李曉婉正坐在他的辦公椅上,一身素雅的長裙,溫柔而嫵媚,「沒敢打擾你。」

「叫醒我也沒關係,你來多久了。」

「半個小時吧,剛下班,小魚吵著想找你玩,我從後門進來的,沒人看見。」

李曉婉始終保持最低調的接觸,酒吧的後門不是人人都能進的,看門的手下,也是林寶單獨選的,什麼人可以通行,都交代過。

女神姐姐自然在通行範圍內。

都是老闆身邊有很多花,不常出現的李曉婉,倒是給兩個手下驚到了,臉蛋的出眾,已經是女神,還帶了個孩子……

老闆還喜歡少婦?

「還猶豫什麼呀,過來抱一下。」

「孩子看著呢。」李曉婉小聲嗔道,悄悄坐到林寶身邊,摸著他的頭,「你是真的忙,還是真的不想我。」

「是真的忙。」下午才和杜老大差點打起來……

可惜,這些話林寶不能說,「走吧,一起吃晚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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